第79章 奪命陷阱,重見配槍
2024-06-03 07:14:38
作者: 王文杰
話畢,王鴻陽心中靈機一動,走到了一邊的樹旁,用雙手摺下幾根樹棍,隨後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將這些樹棍前端全部削成了尖端。然後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微微沉思片刻,拿出那把小刀開始挖土,一個小土坑便隨之成型了,他將削成尖端的樹棍插到裡面。
隨後,王鴻陽專門又抖落了樹上的葉片,將這葉片掩蓋到了精心的陷阱之上以及周圍。
若不仔細觀察,定會被這個陷阱給暗算到,由此也能看出王鴻陽的心思縝密,手段也特別陰險。很明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但他之前用這種陷阱是對付人或野獸,那就不得而知了。
「真希望你倆能享受到我送的大禮啊!」王鴻陽又是陰森一笑,扭頭看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此刻已經有穿越叢林的聲音隱約傳了過來,可他如今絲毫不慌,而是拿出背上的那把獵槍,向著天空猛然開出一槍。只聽砰一聲槍響之後,瞬間為藺永清和初禹陽指引了新方向,二人自動沖向槍聲的方向。
初禹陽拔腿一路狂跑,可他身後的藺永清卻陷入了沉思,畢竟王鴻陽完全沒有理由開槍為二人指引方向,除非王鴻陽已經提前布下了某種陰謀詭計,而且這個計謀本身還特別有針對性。
「舌頭,你丫慢點跑,當心前邊有詐啊!」藺永清的心眼比較多,小聲提醒著初禹陽道。
可初禹陽自大狂妄的特性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就好似無所謂那樣,沒有降低速度反而加速向前衝去。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王鴻陽砍了他的手指,這仇如果不報心結實在難解。藺永清見到初禹不聽勸也就放棄了,對方硬要作死他也沒有辦法,更何況他也希望有一個炮灰能先幫自己去探探路。
沒過多久,二人就抵達了王鴻陽布置陷阱的位置,初禹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四周散落的葉片,徑直的前沖,好似已經感受到了王鴻陽的氣味。但下一秒,一聲驚天慘叫頓時傳遍了整個叢林,那聲音堪比豬被殺時發出的悽慘嚎叫。
「啊啊啊!」初禹陽仰頭放聲嚎叫,因為其右腳已經完全陷入到了,由數根尖端木枝所組成的陷阱里,讓其身體不由自主向前栽倒,而鮮血也從受傷的腳部跟腿部開始瘋狂湧現出來,雖然跌倒之時,這些樹杈並沒刺穿初禹陽的腳掌,但若從另一個角度去觀察,一個又一個血洞已經清晰明了出現。
「黑狼,你個沒膽子的陰貨,有膽子出來跟你爺爺對槍啊!」初禹陽嘶吼叫囂,疼痛讓他快要昏厥了,但就在昏厥之前,眼中卻湧現出極強的憤怒和不甘,他不想明明要能手刃仇人了,自己卻因此突然倒下。
「砰!」在一棵巨樹之後,王鴻陽持槍猛然鑽出來,瞄準著初禹陽的方向果斷開了一槍。
因為陷阱陰人成功了,王鴻陽還處於興奮跟激動的狀態下,所以這一槍的準確率並不是很高,沒有命中初禹陽身上的致命處,可卻擦著初禹陽右手的手指而去。只見一顆卷著無窮風勢的子彈,很快就到了初禹陽右手位置,隨後成功擊中了他的中指,劇痛讓初禹陽流出了眼淚。
「黑狼,老子一定要弄死你!」初禹陽定眼看著自己已經斷成兩截的中指,又看了一眼已經失去了小拇指的右手,果斷抄起背上的那般獵槍,沒有任何猶豫,猛然間扣動扳機向著王鴻陽的位置狂射,而藺永清見狀自然也緊隨其後。在巨大的火力衝擊下,王鴻陽並沒有選擇無腦硬扛,而是稍微僵持了片刻,便重新向著叢林內深處衝刺而去。
同樣不遠處,王守林三人正在加快速度移動,自然也聽到了那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毋庸置疑戰局又發生了變化。如果說王守林沒有推算錯誤,那花狍盜獵隊中有一人應該已經中槍了。
「快,加快速度,但不要碰到樹木跟石子!」王守林興奮下達命令,這就是最佳時機。
秦衛山跟林念的喉嚨也有些變乾燥了,二人的興奮頭和激動一丁點都不比王守林少。
此刻,夕陽西下,天色近晚,涼風微拂著三人的臉龐。這一刻,三人臉上的堅毅被微弱陽光照耀,汗水反射出了五顏六色的斑斕,步履在泥土之上刻畫痕跡,熱血在叢林之內被見證。
「一會到地方,你們躲在我身後!」王守林輕聲囑咐:「一切以保障自己的安全為重!」
「明白!」秦衛山和林念齊齊看向王守林,異口同聲低聲答覆,顯然都很聽王守林的話。
而在藺永清和初禹陽所處的位置,藺永清已經將初禹陽從陷阱里給拔了出來,但由於不少樹杈已經刺入到了對方的身體裡,初禹陽此刻已經算是徹底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說是半個廢人都不為過。
不過,藺永清卻沒有就此放棄,無論如何初禹陽都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人,他認真的盯著對方腳掌上的樹杈,似乎正在考慮該不該拔下那些帶血的樹杈,拔出之後初禹陽戰鬥力是否還會保留的問題。初禹陽被盯到內心發毛,但失血已經讓他臉色發白,他狠狠吸著空氣,有一種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感覺。
「居然被暗算了,黑狼太陰險了!」初禹陽喘著粗氣說道:「野驢,我感覺我要嗝屁了。」
藺永清無奈搖頭,甚至都有點懷疑若將腳掌上的樹杈拔下,初禹陽可能會直接死亡。可若自己直接去追王鴻陽而將對方留在這,沒有及時接受治療,對方死亡的概率也很大,對殺人有著極大經驗的藺永清深諳此道。
「野驢,雖然俺跟你不對付,但俺知道你丫是個仗義爺們。」初禹陽抬起頭望向藺永清,大口大口喘著氣:「野驢,你這會不用管我了,趕緊殺過去把黑狼給弄死,這丫不死我不甘心啊!」
「舌頭,我之前就告訴你讓你慢點怕有詐,你丫偏偏還不聽,這下長記性了吧!」藺永清出乎意料沒有繼續思考解決辦法,反而看著有些可憐的初禹陽怒罵道。其實,藺永清剛剛也想過要拿出獵槍直接將對方解決,但又想起不久前對方要跟自己和花蕊平分錢財,這頓時觸動了他那還僅剩無幾的良心,使藺永清有些難以下手。
藺永清咽了口唾沫,很快便下定了決心道:「舌頭,你給老子好好待著,千萬別輕易嗝屁了,我去把黑狼幹掉就回來接你,咱倆去干沈溪花那個老娘們,把她幹了咱倆留點錢給花蕊,一起去享榮華富貴,你娘還在你家等你,要為她而堅持下去。」
藺永清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就直接向著王鴻陽離開的方向跑去,其實說這些話時,藺永清內心也很不適應,就好像跟初禹陽有曖昧一樣,但片刻藺永清的內心就緩和了。這世上很多的事都說不明白,明明上一次他還想要殺掉對方,但當沈溪花宣布要解散團隊,他跟對方站在統一戰線之時,仿佛這一切也並不是生死與宿敵的戰鬥,而是一種特殊情感的互相交織。
不過,從某個角度而言,花狍盜獵隊的許多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感情,早就已經超越了錢財帶來的利益,但局中人還沒有發覺到這一點,或許原本團隊內的二哥金炫辰最先意識到了,連帶著花蕊也意識到了,但藺永清如今才意識到。而初禹陽,則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又或者是其內心的潛意識當中,早就這樣去做了。
當然,團隊內也是有兩個人站在了對立面,才能讓他們之間這般團結,這兩個人一個是運籌帷幄,心狠手辣的大姐沈溪花。另一個則是她最忠心的走狗,為了自己利益真正視除自己之外一切生命為螻蟻的黑狼王鴻陽。可還沒能跑出去多遠,藺永清又重新折返到了初禹陽的身前,將腰中秦衛山的配槍掏出,扔給了受傷的初禹陽,還不忘叮囑道:「舌頭,這槍子彈還剩四顆,你丫給老子省著點用,別死了知道嗎?」
話落,藺永清整個人頭也不回,一個勁兒拔腿向前跑去,嘴裡也不知道嘟噥著什麼東西。
初禹陽望著藺永清遠去的背影,內心也是有一些吃驚,他握緊手中的手槍,苦笑著搖了搖頭,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根香菸,哆嗦著慢慢點燃之後,把煙給叼在嘴裡,頗為享受地靠到了樹前。
「野驢難不成轉性了?」初禹陽苦笑著吸了一口濃煙,仿佛香菸之中的尼古丁能暫時緩解他身體上的痛楚。片刻之後,他的意識開始變模糊了起來,他現在受傷的右腳已經血肉模糊,鮮血也如同噴泉般不停瘋狂流淌,右手也開始失去了知覺,藺永清之前的判斷沒錯,初禹陽若是沒能及時救治,走向死亡是必然結果。可就在初禹陽想要抽菸小憩一會兒之時,他耳旁卻傳來了腳步踩在泥土上的聲音。
原本慵懶放鬆的雙目頓時睜大,這一刻的初禹陽求生欲爆表,他舉起藺永清給他留下的手槍瞄準著前方,然後吃力地低吼道:「黑狼,滾出來,你要是個爺們兒,咱倆就面對面干一把!」
「狗玩意,我這還真沒發現,你丫壞心眼子還挺多,連調虎離山之計都會玩,但你認為你能殺了我嗎?」初禹陽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舉槍向四周不停掃視。片刻之後,有三個熟悉的身影,在他震驚的眼神之中緩緩出現了,只見王守林舉著手槍,身後跟著秦衛山跟林念二人,全都保持緊繃神態,慢慢向著他的位置靠近,若是初禹陽有開槍意圖,王守林自然也不會手軟。
「舌頭,放下槍,你身負重傷,不救治的話必死無疑!」王守林嚴肅而又認真地提醒道。
看到王守林三人後,初禹陽內心很震驚,心如死灰那般盯著三人,手中的槍卻沒有放下。
至於秦衛山和林念二人,剛剛也被王守林特意叮囑了,儘量生擒初禹陽,如若不是危險關頭還是不要開槍,這也是出於對生命的一種尊重。此時的秦衛山目不轉睛看著對方手中那把手槍,內心隨之變激動了起來,這就是他被奪的配槍,這段時間他夜不能寐很大程度跟此事有很大關聯。
「真他娘倒霉,原來野驢真聽見馬蹄聲了,你們騎馬而來?」初禹陽舔了舔嘴唇發問道。
王守林則輕輕點了點頭,初禹陽緊接著繼續感慨道:「野驢子那個耳朵真靈,我這下算是徹底完蛋嘍,栽到了雷子的手裡頭,本來野驢子要是成功把黑狼弄死,我保不齊還能有一線生機,如今看來應該是完全沒戲了。」
王守林一行人聽著眉心為之一皺,目光都開始變犀利不少,按原理來說一般人講出這樣的話足以見其明事理跟懂情況,可初禹陽絕不是一般人,因為花狍盜獵隊內的每一個成員都不是一般人。老話常說狗急了還要爬牆,更何況初禹陽這種人呢?他若是決定臨死反撲,亦或者搞魚死網破那套,王守林三人還有可能會受傷。
王守林又輕輕打了一個戰術手語,隨後就立刻向著來時的方向緩緩退去。可初禹陽卻沒有任何變化,片刻之後,他還是沒忍住冷笑了起來,開口發問道:「狗鼻子,你丫也知道怕了?怕我臨死反撲把你們都給弄死?」
王守林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盯著他,隨後保持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靜靜等待起來。
「等他徹底暈了之後,立刻上手將其架走。」王守林也在此時給出了最為穩妥的辦法。
初禹陽看著與自己保持安全距離的王守林三人,嘴角不斷抽抽,自然發現了對方的用意。
「狗鼻子,你不想抓我嗎?我已經身負重傷了,你快過來啊!」初禹陽如瘋子般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