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平生暮江南43
2024-06-03 07:10:01
作者: 尤魚
南喬趕到醫院的時候,霍中南還在搶救室里沒有出來。
霍閆坐在走廊的長椅,他垂著腦袋,聽見腳步聲側頭看向趕來的南喬,臉色沉如墨水一樣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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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內心經過了一番的糾結,最終還是來了。
江漠堅持要送她過來,但是到了醫院後就坐在車裡,沒有跟著她一起上來。
霍閆起身,面色緊繃。
南喬看了一眼搶救室門外那盞紅色刺眼的提示燈,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攥緊,默了下,沙啞的問:「怎麼會無端端出了車禍?」
「還在查。」
霍閆沒有跟她透露太多的細節,眼底似乎藏著驚濤駭浪。
南喬也沒有追問。
內心十分的不安。
兩人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誰都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過去了,搶救室里還是沒有動靜,期間有護士跑出來拿了兩袋血包進去。
南喬看著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樓下,昏暗的車廂內,江漠叼了一根煙在唇邊,點燃,煙霧霎時朦朧了清雋的五官。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側頭去看了一眼醫院大門。
過了會兒,電話響了起來。
他彈了彈菸灰,不緊不慢的接聽了起來,聲音低醇:「查到了麼?」
「江哥,查到了。」
對面傳來了屬下的聲音,說:「今天撞到霍中南的轎車是一輛前不久接到報案的失車,另外,這次造成車禍的肇事者是一個當地一個有名的小混混,看口供說是醉駕,肇事者不太老實,現在嘴裡還撬不出什麼東西,我猜啊,十有八九是仇家尋仇了。
「江哥你也知道,霍中南以前還是霍氏集團總裁的時候,得罪了多少黑白兩道的人,現在可能是有人想要鑽空隙,趁著他退休的日子,過來找麻煩。」
江漠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掀了掀唇:「繼續跟進,查下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
「江哥,這個,恐怕有點兒不好辦了。」
「什麼意思?」
「剛剛那個肇事者已經被人帶走了。」
江漠皺眉,桐城有這個能力,光明正大從警局裡把罪犯帶走的人並不多,寥寥無幾。
他猜想,多數是霍閆親自出馬了。
回過神,他淡淡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江漠才發現夾在指間的菸灰已經斷了一截,落在了手指上。
他眸色幽暗,面無表情的拂去,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醫院大門。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出狀況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醫生走了出來。
霍閆和南喬立馬起身上前去詢問情況。
醫生說,霍中南的頭部受了重傷,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還是要等他醒過來,才能知道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霍閆聽完之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麻醉藥師已經把霍中南從手術室裡面推了出來,南喬看到了,垂在身側的手攥緊,遲遲沒有上前。
醫生跟霍閆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就離開了。
霍閆要去病房看霍中南,走了兩步,發現南喬沒有跟上來,頓了下,回頭。
南喬說:「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江漠還在樓下等我。」
霍閆點了點頭,並沒有強迫她。
南喬離開之後,霍閆就回了病房,麻醉劑藥效沒有過,霍中南還沒有醒來。
外面夜色漸深,天地間都是灰濛濛一片。
病房內很安靜。
霍閆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霍中南,他臉上帶著氧氣罩,面色十分的虛弱蒼白。
放在西褲口袋的手攥緊,隱隱泛著青筋。
過了會兒,安靜的空氣突兀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
霍閆收回目光,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外面陽台去接聽。
「霍總,人已經被我們打得半死不活了,可他嘴巴還是閉的很緊,什麼都不說。」
「查一下他的家人。」
霍閆繃唇,眸子透著冰冷:「再查下他的帳戶。」
「是。」
掛斷了電話,霍閆面色沉鬱,剛收起手機,就看到了樓下熟悉的車輛。
南喬剛從醫院出去,江漠等她上車了,問了一句:「人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南喬抿唇,輕輕的呢喃:「怎麼會無端端的出車禍呢?」
江漠眸色幽黑,思忖了兩秒,到底是沒有把霍中南被陷害的事情告訴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嗓音溫和:「別想太多了,可能真的是意外。」
南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走吧。」
第二天,霍中南醒過來了,霍閆在病房留了一宿,眼窩深陷,下巴有青色鬍渣,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看見霍中南終於醒了過來,立馬按鈴叫來了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後,為霍中南仔細檢查了一番,情況良好,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霍閆這才放心了下來,他親自把醫生送出了病房,詢問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倒回病房後,就看見霍中南正在伸手很艱難的去夠桌上手機。
見狀,他眉頭一皺,大步走過去。
「我幫您拿。」
霍閆把病床的床頭放高了一點,讓霍中南儘量能躺的舒服。
拿到手機後,霍中南仔細的檢查手機,看到沒有摔壞之後,終於舒了一口氣。
手機表面看起來很舊了。
款式也很老。
其實這部手機是當初徐思婕工作後拿到的第一份工資,給他買來的生日禮物,手機不是很貴,但是裡面的照片和回憶卻是無價。
他想起昨晚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經過馬路,一輛黑色轎車直接衝著他橫衝直撞而來,他躲開了,可是轎車又沖准了他的方向撞來,目標很明顯就是他。
霍閆給他倒了杯水,然後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
「您沒事吧?」
「沒事。」
霍中南其實現在渾身每個細胞都疼,特別是腦袋,像是有針扎著腦神經,隱隱作痛。
他的臉色不太好。
霍閆知道他是在強撐,也沒有戳穿他,冷靜的說:「肇事者我已經抓到了,至於幕後黑手,還需要一點時間。」
聞言,霍中南眉頭不動聲色的皺了下,他到底是過來人,也是深知霍閆的性格,有沒有撒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抿唇,瞳孔犀利:「怎麼,到底查到了什麼,居然要連我都瞞?」
霍閆默了一瞬,知道瞞得了他一時也瞞不了多久,到底是說了出來:「手下的人查到肇事者的帳戶,發現今天早上有筆資金,是從江氏集團某個帳戶轉進去的。」
言下之意,可能這次霍中南的車禍跟江氏集團有關。
霍中南聞言,眉頭的褶皺漸深,瞳仁迸射著犀利的鋒芒。
霍閆抿唇,聲音低沉:「消息可不可靠,還有待查證,或許只是誤會。」
然後誤會的可能性並不高。
其實他跟霍中南都清楚,只是沒有說破罷了。
病房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十分沉寂森然,霍閆沉默了幾秒,淡淡的轉移了話題:「昨晚南喬有過來。」
霍中南頓了下,看向他。
霍閆解釋:「我打了電話給她,告訴她您出了車禍,看得出來,她還是很緊張您。」
聞言,霍中南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過了會兒,霍閆又說:「還有件事,南喬和江漠已經領證了。」
話落,霍中南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異,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他聲音沉沉,冷靜的問:「江家人都已經知道南喬的身份了嗎?」
霍閆點頭。
既然江漠已經跟南喬領證了,估計都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知道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他們兩個人才領證沒有多久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一切是有人故意要挑起兩家的矛盾。
霍中南跟他想到了一塊兒去,臉色變得更加的高深莫測。
病房內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兩人都沒有察覺,病房門口,南喬來了有一段時間了,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得差不多了。
她的臉色如同白紙一樣慘白。
眼底是還沒有消散的震驚。
她捂住嘴巴,把買來的水果籃放在門口,然後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眼神空洞,路過的護士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上前關心的詢問了一下她的情況,南喬恍若未覺,什麼話都沒有說。
霍閆在病房裡跟霍中南聊了幾句,顧忌到他剛剛才醒過來,還需要多休息,所以就沒有在病房待太久。
他剛走出病房門口,腳就碰到了放在門口的水果籃。
他微微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瞳仁微微一縮,沒有驚動霍中南,把水果籃交給了前台的護士,然後大步追了出去。
南喬離開醫院後就攔了一輛計程車。
霍閆追出去的時候,計程車就眼睜睜的從他眼前駛去,他追了一段路,叫了很多次南喬的名字,但是后座的女人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沒有搭理他。
最後因為體力不支,他漸漸停下了追逐的腳步。
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人來人往。
他煩躁的扯開襯衫前兩顆紐扣,重重的喘息,目光還停留著計程車離開的方向,眉頭輕皺。
*
晚上江漠回家,發現南喬就坐在沙發上,目光無神,臉色難看。
他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放下了手裡的鑰匙逕自朝她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旁,低聲:「怎麼了?」
他記得他今早出門的時候,南喬跟自己說過下午要去醫院看了一看霍中南醒來沒有,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醒過來了嗎?」
南喬好似才清醒了過來,她僵硬的扭頭看向江漠,「江漠,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江漠撞上她赤紅的眸子,怔了下,鋒銳的眉頭皺了起來:「南喬,你怎麼了?」他停頓了下,不知猜到了什麼,繃唇:「霍閆跟你說了什麼?」
「你怕他跟我說什麼?」
南喬突然逼問。
她眼睛有些赤紅,像是努力忍了一個晚上,這會兒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她聲音沙啞,問他:「江漠,你怕霍閆跟我說什麼?」
江漠默了良久,像是猜到了她今晚反常的原因,皺眉:「南喬,你先冷靜一下……」
「你到底還要瞞著我多久?」
南喬眼底失望,聲音從來沒有這麼沙啞艱澀:「我知道,知道你一直在調查他,知道你一直瞞著我,還知道他可能跟你父親的死有關,江漠,你可以告訴我,我願意跟你一起面對,為什麼你要瞞著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那天我剛好去找你,剛好在桌上看到那份文件,你還打算要瞞我多久?」
江漠沉默無言。
沒有打斷她的話。
南喬抹掉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繼續說:「你是不相信我嗎?」
「不是。」
江漠的聲音同樣是沙啞的很厲害。
瞳仁深沉。
南喬忍不住諷笑:「那是跟周顏所說的一樣,你接近我,其實是有目的,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去調查霍氏集團,調查霍中南對不對?」
她的話像是鋒銳的匕首刺進了江漠的心臟。
他下顎線條繃的很緊。
唇線散發著冷意。
可能是失去了理智,南喬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她知道的啊,她了解江漠,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話到嘴邊就說了出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直撞上了他複雜的眼眸。
心臟不由的一縮。
她別開視線,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江漠坐在她的身旁,看到她跟珠子一樣不停往下掉的眼淚,心臟跟著抽痛,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關節泛白。
兩人都默契的沉默了好長時間。
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的轉動,空氣瀰漫著一股窒息的氣息。
過了不知道多久,南喬突兀的開口問他:「霍中南的事情,跟江氏集團有關嗎?」
話音落下,江漠瞳仁一縮。
既然霍閆已經得到了消息,沒有理由江漠不知道。
不過他也是今天下午回警局的時候才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了解老爺子的性格,知道他絕不會貿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根本沒有理由要霍中南的性命。
現在霍中南跟江彥廷的案子還在調查,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明霍中南跟江彥廷的死有關,加上霍中南是南喬的親生父親,他就算不顧及南喬,也會考慮到江漠的立場,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事情。
大哥江言和二哥江沉也沒有理由。
江言一向理性,而且他本身就是律師,要想要對付霍中南完全可以通過合法的方式,至於江沉,他一直都在美國工作完全就不清楚桐城的事情,更不可能是他。
剩下的,唯一有動機的人,只剩下江漠自己了。
思及此,他漆黑的眸子如同一灘死水,沉寂無瀾。
是啊,排除了所有人,現在唯一有動機的人,只有他了。
江漠回過神,直直對上了南喬微紅的眼睛,霎時間沉默了下來,竟然沒有開口辯解。
南喬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沉,她以為他會說,至少會為自己解釋。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默認了霍中南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她瞳孔縮了下,微微張了張唇:「為什麼不解釋?」
「你相信我嗎?」
如果是以前,南喬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他。
但是這一次,她遲疑了。
她望著他,久久地無言。
江漠扯唇笑了下,沒有說什麼,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還要回警局工作,今晚就不回來了,你早點休息。」
他剛轉身,衣角就被南喬從身後攥住。
腳下一頓。
江漠背影筆直,站著沒動,也沒有轉身。
南喬垂著腦袋,她張了張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卡在咽喉里沒有說,輕輕的吐出一句:「你也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江漠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縮了下,眸色幽黑泛著氤氳,默了大約兩秒,扯唇:「好。」
然後拿起桌上的鑰匙,大步流星離開了公寓。
砰的一聲輕響。
門關了,他走了,公寓內只剩下一室的寂靜冷清,南喬把臉埋在雙膝,保持著這個姿勢久久沒動。
外面,江漠還沒有離開,他就靠在門上,雙手抄在長褲口袋裡,垂著個腦袋,遲遲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包煙,抽了支含在嘴裡,剛點燃,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拿下叼在嘴裡的煙,黑眸一眯。
……
第二天,江漠出現在了霍中南的病房。
霍閆看到他,眉頭輕皺,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霍中南已經平靜的開口了:「阿閆,下樓幫我買點東西。」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霍閆頓了下,看了一眼江漠,目光涼涼,沒說什麼,離開了病房。
霍中南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江漠,開口,聲音有些粗啞:「過來陪我聊聊。」
江漠沒有拒絕。
他逕自走到了床沿,坐在了椅子上。
霍中南看著他,眼底斂去了犀利的鋒芒,像是許久未見的熟人,淡淡的開口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過來找您。」
他開門見山:「我來,是為了我父親的事情。」
霍中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坐直了身體,笑了下:「聽說你跟南喬已經領證了,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江漠微微的一愣。
他原本以為霍中南會先問車禍的事情,但是他隻字不提,而且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開口了。
他直言:「等處理完手頭的事情。」
手頭的事情,什麼事情,霍中南沒有追問,不知道聽沒有聽懂,眸色平靜。
江漠說:「車禍的事情與江家無關,我會找到證據,也會抓到兇手。」他停頓了下,抿唇:「所以麻煩告訴霍閆,讓他千萬要留著那個肇事者的性命。」
霍中南倒是蠻欣賞他這副秉公辦事的態度。
「可以。」
一下就答應了他。
江漠默了下,繼續說:「另外,是我的父親的事情。」
霍中南的臉色同樣平靜如水。
「請問霍先生認識我父親嗎?」
「見過幾面。」
「你知道他在調查陸家當年的綁架案嗎?」
「知道。」
「陸家當年的綁架案與你有關嗎?」
「沒有。」
「你認識周井然嗎?」
「不認識。」
「周井然綁架許冬夏,也就是陸太太的前一晚,跟霍閆見過面你知道嗎?」
霍中南頓了下,抬眼看向他,眼底透著一絲的刺探。
江漠勾唇:「看來是不知道了。」他停頓了下,繼續問:「那麼你認識傅賀遠或者是何志成嗎?」
「有過幾次生意的往來,不熟。」
霍中南從容的回答。
江漠停頓了下,眸子變得深沉:「不熟?」他咀嚼著這個詞,忽的一笑:「你跟霍閆,真把我當成傻子?」
話落,原本還算緩和的氛圍一下冰到了極致。
霍中南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江漠面部肌肉緊繃,克制的說:「我大概查了下,你跟傅賀遠和何志成兩人,在過去的十多年裡,生意往來七七八八算起來也有十多項,私底下還被拍到過一起吃飯打高爾夫,這叫不熟?」
「另外,周井然的案子還沒有完。」
江漠抿唇:「我完全有充分的證據懷疑,當天在舊工廠突然出現的那二十幾個僱傭兵,跟霍閆有關係。」
霍中南瞳仁微微的沉了沉。
他說:「霍閆跟陸河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誰知道呢。」
江漠玩味的扯唇笑了下:「或許是為了要滅口掩蓋什麼真相,您說呢?」
霍中南沒有說話。
霍閆見過周井然的事情,他確實是毫不知情,霍閆也從來沒有跟他提到過。
江漠犀利的目光一直梭巡在他的臉上,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半響,他聲音沉沉,帶著一絲的冷意:「我最後問一遍,我父親的死,跟你們到底有沒有關係?」
霍中南頓了下,抬眼,筆直看向他。
「我如果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江漠回答的很快,他只相信證據,只有證據不會撒謊。
霍中南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江漠,你跟你父親真的很像,而且也一樣,執迷不悟。」
話落,江漠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