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24-06-03 05:03:35
作者: 七艷少
紅疹子?皎月看了冬兒拿著筆的手,心裡忍不住的替她難過道:「小姐,那不是疹子。」
「不是疹子是什麼?」陸爾雅明明看去就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那是用針扎的,小姐不知道有些人家教訓不聽話的下人,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又治人,但又看不出明顯的傷來,便是有些感染了,也只會讓別人誤認為是起了疹子。」皎月解釋著,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像是陸家這麼好的,也不是所有的下人都是像她們這般命好的。
「什麼?」陸爾雅以為自己聽錯了,竟然用針來扎人,天了,這是個什麼樣的變態人想出來的法子,竟然這樣虐人的。頓時腦中靈光一閃,又問道:「你說冬兒身上的傷,可就是這些。」
只見皎月點頭應了聲,「嗯」!
剛才她還尋思著,皎月說冬兒身上的傷要好,得待些日子,自己原先想,怎麼沒有見到傷口,不想竟是這滿身看似紅疹的針眼。
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如此這般的狠心,竟然對待一個丫頭也要用這樣歹毒的方法,她憤怒了,雖然冬兒認識不過也只是那樣淺薄,可是人人平等,沒有誰可以這樣私自的處立一個人的權利,冬兒是她們家的丫頭,可是她也是一個人。
皎月接過冬兒寫好的那幾行字,遞給憤怒的陸爾雅,「小姐,你看看冬兒到底是寫了甚?」
陸爾雅拿過那一頁書箋,只見冬兒寫的竟然是有關她大姐的那裡的信息,只是信息並不完善,不過是提醒而已。
姐姐生病,竟然不是空穴來風,冬兒原來一直要告訴她的,便是大姐房中的花有毒。
「冬兒,你還知道什麼?」陸爾雅心裡一陣冷意,這便是以前的陸爾雅費盡千辛萬苦想要嫁進的人家。
冬兒持著筆,又寫道:「我不知道,但是陸夫人那裡的花跟我家小姐病時的花一樣,而且病症也是一樣的。」那時候她自然是不知道花有毒,只是這天長日久了方是發現,但是為時已晚,小姐又不讓她聲張,好好的一個人兒,便是在花里香消玉殞了。
陸爾雅的大姐陸若蘭,先前也已經說過,她是嫁給了永平公府大房那邊的大爺夜堂春,所以都稱作陸夫人夫人。就像是二房這邊的楷大爺媳婦白夫人是一樣的。
陸爾雅徹底的呆住了,游姨娘的死,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眼下竟然把心思動到了姐姐那裡,可是怎麼樣的人,為何殺了一個游姨娘還不夠,為何又要去害姐姐呢?「你知道是誰做的麼?」
冬兒搖搖頭,而且一連堅持寫著字回答,她已經夠累了,當下臉色慘蒼白得駭人。見此,陸爾雅也不可能在逼她了,便吩咐皎月,「你好好的安頓照顧冬兒,我出去一下。」
「小姐,這麼晚了,你是想要去告訴夫人麼?依皎月來看,小姐先不要衝動,反正這花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將人致死的,而且冬兒又剛剛從永平公府出來,還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她到了小姐這裡,如果真叫人看見了,那人定然會來想辦法對付冬兒的,小姐你不就便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麼。」皎月拉著陸爾雅,連忙道。
陸爾雅聞言,想來自己剛剛真是有些衝動了,皎月說的也對,自己這樣匆匆的去,倒是打草驚蛇,一面也十分驚異於皎月,她的思路竟然如此分析得徹底,如果真的能為她所用,倒是一個極好的軍師。
便真心真意道:「皎月,有你在身邊,我便安心多了,我性情衝動,以後有什麼事,你若是覺得我做得不妥,便要像今日這般攔住我,以免到時候造成覆水難收的局面。」
皎月見著她突然間這麼認真,忽然一笑,「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一個丫頭能做的便做,怎麼能決斷小姐的思緒呢。」
陸爾雅卻是仍舊一臉的認真,「皎月,我這是真心與你說的,眼下我的處境恐怕也是不大好,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依靠著爹娘跟姐姐,我總是要長大,自己處理自己遇上的這些事兒,身邊卻總是要有個信得過的人,而眼下我便又只覺得你跟冬兒真心待我。」陸爾雅說著看向床上半臥著的冬兒。
拉著皎月走到她的床榻邊上,一面有握起冬兒的手。
冬兒遭了如此大劫,還想著自己前來報信,自己還能信不過麼?此刻一手拉著她們一人,說道:「冬兒眼下養好了,便留在我身邊,與皎月一般,我不要你們做什麼,也不要你們對我如何的卑微與恭敬,只是想像朋友一樣,好好的互助。」
朋友一樣,這話陸爾雅說起來是很平常,對,她現在需要真心相待的朋友,而要想對方的真心,自己便得先付出真心。
然而冬兒跟皎月一輩子了,都只是人家的丫頭,眼下聽到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姐要與她們做朋友,又如何不感動。冬兒連忙向她點了點頭,一面又拿起筆,寫道:「謝謝陸姨娘的知遇之恩,原先冬兒來找陸姨娘是想讓陸姨娘取些銀子寄給少爺去,可是正巧看到了陸夫人屋裡的花,所以便將這事延後了。」
「取銀子?」陸爾雅有些蒙了,差點就將游姨娘託付給她的兒子給忘了。
只見冬兒又寫道:「陸姨娘這裡不是有小姐給的鎖麼,小姐說有積蓄的憑據都是在鎖里的。」
陸爾雅大吃一驚,游姨娘怎麼就這樣的信任自己,若是自己把這筆錢私吞了,到時候知道的就只是冬兒這個半死不活的丫頭,能做得了什麼。心裡突然間有種被信任的感覺,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看不起陸爾雅的。
連忙讓皎月去把鎖取來,她一直都是當作一件零碎的小東西交給皎月保管著的。
皎月也是沒有想到那小鎖兒竟然是如此的重要,當下趕緊去取。
然陸爾雅似乎此刻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問道:「冬兒,對了,你怎麼會成這副模樣,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