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警告陳氏

  榮五郎回來不見妻兒，向屋裡的人詢問沒人做答，只說一會兒就回來了，他不放心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等待母子回來。人回來之後，小包子被抱在桑小暖的懷中，他上前接過，馬上就看見了孩子臉上的傷痕。

  「陳碧，你慫恿你的孩子欺負我的孩子是什麼道理？」桑小暖冷冷地問道，透露出想要把她撕碎的情緒出來。

  陳氏知道自己沒理，擰著桑小泰的臉往前走，當著她的面呵斥道：「小兔崽子，跪下!給你姐姐認錯。」

  桑小泰不情不願地雙膝跪地，低著頭道：「對不起。」

  「該和誰說對不起，你自己的心裡沒有數？」她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犀利，看得桑小泰心裡害怕，自覺地朝小包子道了句：「侄子，對不起。」

  

  桑小泰說完對不起就要起身，桑小暖又朝榮五郎問道：「今天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完了？」

  小包子在他的懷裡還是怯生生的，根本不敢看之前欺負了他的人，榮五郎對兒子鼓勵道：「狗娃，你自己跟哥哥說說，你想要什麼補償？」

  小包子努了努嘴，心裡委屈，躊躇了半天說道：「我想要我的小兔子……」說完，這句話又引得他想起來小兔子被活活燙死的慘象，頓時哇的大哭起來。

  「兔子死了還怎麼活過來！？」桑小月不滿的嘀咕道。

  「是，兔子死了活不過來，人也是一樣。」桑小暖把目光放在了陳姨娘的身上，警告道：「如果你的孩子再敢有欺負我們孩子的膽子，我就直接帶著你見官告你一個管教不善之罪，到時候看是你的皮肉厚，還是縣老爺的板子凶！」

  桑老爺子氣的拿拐杖往地上使勁杵，一棍子打過去，道：「是誰教的你這麼和你娘說話的？」

  其實是非曲直，老爺子心裡明鏡兒似的。這個閨女他從小就虧欠，來了這裡，一直幫著陳氏那一撥人說好話，懷疑桑小暖都是因為怕陳氏就此把他丟給自己的大女兒負責，只有表面和女兒鬧僵才能激怒她，讓她儘快把自己送走，而陳氏受益更沒有理由推卸責任。

  可桑小暖不知道，她還記掛著桑老爺子對弟弟妹妹的偏袒，對自己從小受的罪熟視無睹，自私又冷漠。

  「娘？就算是娘，我也要讓她知道欺負我們榮家的人是什麼下場！」她不客氣地說道。

  桑小泰和桑小月都害怕怒氣發泄到他們的身上，趁著不注意早就溜上床休息了，事情做罷桑小暖還是餘氣未消，家裡就這麼一點兒地方，陳氏搬過來和她們硬擠到底是為什麼，她搞不懂。

  有一句說的好，『貪心不足蛇吞象』，桑小暖的母親從小教育她，吃虧是福，以前她不信，覺得那都是痴人痴語。時至今日，陳氏和父親對她步步相逼，如若退一步能夠海闊天空的話，吃一點點虧作為代價，倒也未嘗不可。

  她想，桑家人都搬過來了，拿他們現在的房子就空下來了，不如搬去那裡居住，讓他們鳩占鵲巢自食惡果。她和榮五郎商量了一下，卻沒有想到他輕易就拒絕了。

  「為什麼？」桑小暖不解地問道。

  他不慌不忙，也沒有安撫著惱的妻子，而是淡定地說出了自己的一套理由，「這裡離山上近，方便我上山打獵，離奶奶他們家也近方便我們照顧老人，而且要是我們走了，我們的房子怎麼辦？裡面的東西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攢來的，就這麼拱手讓人，我不同意。」

  「家裡也有我剝下來的皮毛，有我買回來的家具，我也很捨不得，但是和他們居住在一起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我們不知道哪一天回來就找不到我們的孩子了，難道要整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嗎？」桑小暖苦口婆心地勸他。

  他異常的鎮定，轉而反問桑小暖，「茅草屋雖簡陋，也是個棲身之所，我們真的離開了這裡，天下之大，哪裡還是我們的家呢？小暖，你糊塗了。」

  一番談話，最終還是榮五郎點醒了她，意氣用事爽快一時，到時候沒有地契還不是要被別人從桑家趕出來嗎？那才真是走投無路。都怪今天被陳氏他們氣壞了腦子，連這點事情都給忘了。

  榮五郎帶了桑小泰上山去學習打獵，好親自打一隻野兔還給小包子，陳碧沒有絲毫猶豫馬上歡歡喜喜地送走了這兩人，桑小月也來找桑小暖學習醫術，她沒精打采地教著，桑小月也沒精打采地學，兩個人貌合神離，事倍功半，還偏偏樂在其中。

  不論是那個母親望子成龍盼女成鳳的心情都是一樣的，看見桑小月不好好學手藝，陳碧用縫衣服的針尾往她的胳膊上猛地一紮。

  「娘，你幹嘛！」桑小月吃痛又吃驚，不滿地回望了陳氏一眼，陳氏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還有臉問我扎你幹嘛？你看看你可是和你姐姐一起長大的，怎麼人家什麼都會，你什麼都不會？!」

  她機關槍似的嘴，罵起女兒來也沒有心軟，魔音貫耳無辜波及桑小暖，聽的她太陽穴突突突地跳，插話道：「陳姨娘，我把時間都交給你教訓小月吧，時間還長呢，她不學我們小包子也要學。」

  陳氏不可思議地轉眼一看，小包子果然趴在那裡，把一根根藥草拿出來嗅，有的還做好了分類，小小個子縮在那裡，害的她還以為只是小孩子在纏著母親瞎玩罷了，沒想到已經耳濡目染了這麼多了。她對著桑小月的後背一掐，語氣不善，「給我好好學！」

  桑小月垂頭喪氣地應道：「知道了。」

  「學不進去就別學了，小暖過來用藥草給我泡泡腳，之前有個劉奶奶說你泡的好啊。」桑老爹道。

  桑老爹一發話，桑小月就釋然起身，向她娘說道：「爹叫姐姐呢，我出去玩了。」

  「哎！你去哪兒？」陳碧還沒有來得及叫住桑小月，又聽桑老爹說：「你也別在這兒閒著了，我看你最近都胖了不少，屋裡的髒衣服還沒有洗你去吧髒衣服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