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過去的生活就像是光一般圍繞著現在的生活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這個患者。你這樣冷酷什麼都只認死理，往往只想著自己的人為什麼不去做律師，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和別人說你是一個醫生嗎？你好好想想你發過的誓言。」陌煙拉過床架，想獨自拉著患者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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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個醫生的手好死不死又搭在她的手上，企圖想要阻止她：「你不是我們醫院的就職醫生，所以你沒有權力帶走病人。」

  「放手。」陌煙冷聲說，那個醫生就是不放手，陌煙鬆手抬腳一腳就踹了過去，積壓的怒氣就在這瞬間爆發，她指著那個正要爬起來的穿著白大褂卻內心陰冷黑暗的人：「媽的，我剛剛叫你醫生的時候，你就不覺得這兩個很沉重嗎？你就不覺得身上的白大褂滾燙嗎？你他媽算什麼醫生，你連一個人都不算，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要試著努力一下，更何況還有三分之一的機會。」

  說著就拉著床架，把車床拉下了車，這個時候，幾個護士圍著陌源匆匆趕來。陌煙看著陌源：「這個人病危了，拍了CT馬上做手術吧，我當你的副手。」怕陌源不答應，就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哥，擺脫這是我看見的病人，我想他活著。」

  陌源點頭，讓護士推人進去，把手中的白大褂遞給陌煙：「這一場手術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確定要做我的助手？」

  陌煙脫掉大衣，把白大褂穿上，把大衣遞給一旁的護士，笑著看著陌源：「我仰望你許久，就給我當你的助手吧。我保證不添亂。」

  陌源揉了揉陌煙的頭髮，對著她說：「那就跟上吧。」

  陌煙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轉頭看向那個站在車上的醫生：「哥。」

  「恩。」陌源因為陌煙這一聲哥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陌煙指了指那個醫生：「我覺得他實在不適合當醫生，即使病人危在旦夕，他也不願意讓我帶走。我不管他是被病人家屬打過還是鬧過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可是這樣只顧自身的人，我不想在陌氏看見。」

  陌源看了那個醫生一眼，想告訴陌煙其實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人有很多，很多人難免偏向自己，可是看著陌煙的神情，就點了點頭：「還有什麼事情嗎？」

  陌煙皺眉思考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下手術下來管飯嗎？我餓。」

  聽見這句話，陌源笑了笑：「等下我請你吃飯。」確定她沒什麼事了，這才走進醫院。

  情況和陌煙想的差不多，是插進心臟了。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她笑著看著陌源：「我覺得我今天應該去買彩票。」

  「你真樂觀。」護士雖然不懂手術會有多難，可是還是隱約能猜到這個手術凶多吉少，本來十分緊張的氣氛被陌煙一句話就化解了。

  「別緊張，我們老師教過我，緊張對手術沒有任何的好處。是吧，哥。」陌煙拿過手術刀遞給陌源，在陌源劃開之後，看著面前這個場景。皺了皺眉，收起剛剛開玩笑的態度，以最認真的態度對陌源說：「比我想像中要嚴重些，手術成功機率還沒到一半，這可是心臟，外面家屬還沒簽名，你確定真的要救這個病人，不久之後你將要當上院長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救。」陌源雖然這樣問，可是手上的動作就沒停下來過。

  陌煙把手術刀遞迴給護士：「當然要救，這是我在陌氏的第一台上台的手術，不救怎麼可以，而且一定要救活哦。」

  陌源抬眼看了陌煙，笑了笑：「好。」

  陌煙隨即也笑了笑：「這一刻，我終於感覺到老師口中總說的救世主是什麼意思了。這感覺真好。」

  不過這只是感覺，傷痛會隨著時間而消散，優越感也是一樣。

  一場手術下來，陌煙就覺得腳軟了，看來那些前輩說的都是真的，手術對於患者來說是很煎熬的一件事，而對於醫生同樣是很煎熬的一件事。

  陌煙出手術室的時候，動了動手臂，踢了踢腿。來往的護士都笑著和陌源打招呼，詫異的看著陌煙。

  陌源看著她，寬慰：「以後就會好的。「

  「我知道，現在受點苦，對以後有好處。」陌煙走到消毒洗手的地方，拿出兩個刷子，遞一個給陌源：「我剛剛看著那個病人的時候我就覺得是在看一個死人，剛剛血管爆裂的時候，我覺得他應該沒救了，可是沒想到這個病人的求生意識這樣強，我覺得生命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陌煙笑了笑：「命運也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現在是我給別人開刀，將來是別人給我們開刀。」

  陌源看著陌煙臉上滿滿的笑意：「以後常常進出手術室吧，這樣你能開心一些。」

  陌煙笑容僵了僵，下意識的想要重新揚起笑容，在轉頭看見是陌源的時候就收起了笑容，畢竟他知道一切，在他面前裝著豈不是很累：：「所以我才想要去搶救室和急診室啊。」

  「等會我帶你去看重症監護室裡面的病人，你看完之後就會覺得活著其實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不要想那麼多，也不要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一切都會過去的。」陌源關了水看著陌煙。

  陌煙笑了笑：「我知道，走吧。」

  出了手術室，陌煙才知道剛剛救的這個人是一個縣官。她看著縣官夫人帶著秘書說了好幾聲謝謝，陌煙笑著回應他們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病人正在醒麻醉，等下推進重症監護的時候，你還不能看他們，不過你們可以隔著窗戶看看他。」

  縣官夫人又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給陌源遞上來一張卡：「多謝醫生，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本來很滑稽的事情，在這個嚴肅的地方上演，竟然變得很嚴肅了。可是再怎麼嚴肅，在陌煙的眼中都是十分滑稽的事情。

  「不不不，請你拿回去。」陌源推著那張卡，那位縣官夫人還是拿著卡硬是要往陌源手中塞：「您還是收下吧，畢竟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本來在一旁看戲的陌煙看見這樣，就手握成拳，抵到唇邊，即使強忍著笑意，可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就把那張卡擋了回去。

  縣官夫人不解的看著陌煙，陌源輕咳了一聲，互相引薦：「這是我妹妹，剛剛從美國醫學院畢業，今天第一天上班，當我的助手。剛剛的手術如果沒有她的配合，估計不能完成得這樣好。」

  陌煙笑著看著縣官夫人，並沒有要伸出手打招呼的樣子。

  即使縣官夫人眼睛再瞎，也看得出陌煙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笑容中卻是深深的諷刺，以為是為自己給陌源準備錢了，卻沒有為她準備而生氣，就伸手向著身旁的秘書伸手，秘書又遞上一張卡：「剛剛竟然沒看出，我眼神不好。不過現在仔細看看，兩個人長得真像。」隨即把剛剛拿過來的卡遞給陌煙：「這是給你的，辛苦了，陌小姐。哦，不現在應該叫陌醫生了。陌家的孩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能幹。」

  陌煙照樣給推了回去，笑著看著這場滑稽的表演。

  縣官夫人看著陌煙的笑，猜不透笑容中的深意，想了半天還以為陌煙是嫌少：「你如果嫌少的話，就開一個數，我們會送到你的手上。」

  陌煙看了一眼陌源，剛想說話，就看見一個護士從遠方跑來在陌源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我有點事，你在這處理一切。」

  「怎麼處理都可以嗎？」陌煙看著陌源，雖然她是陌家人，可是長時間不在這裡，導致她對這裡還很陌生，很多事情她都不懂處理，況且對方還是一個縣官，得罪了會發生什麼後果她都不知道。所以說法分寸什麼的還是要看陌源來。如果不是忌諱這點，就憑她現在的心情，早就開始冷言熱諷了。

  陌源看了一眼他們：「隨便你，你開心就好，其他的不要管。」

  陌煙對著陌源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這個手勢不是代表她會顧忌陌源，而不對他們怎麼樣，她只是保證自己會開心。

  主刀的走了，縣官太太有些拿不定注意，不過她還是拿著兩張卡都遞給陌煙，畢竟是一家人嘛，給誰不是給。

  陌煙推著那兩張卡回去，輕咳了一聲，收起剛剛的笑容，擺出十分正經的樣子看著那位縣官夫人：「我們這裡不收紅包，不說最近是特殊時候，查得很嚴，就說平常，如果陌家人要是收紅包的話，依我爸那個暴脾氣，非把我們殺死然後分屍，一塊一塊扔到鍋里燉了。你是不知道陌家的規矩，以為醫生都是收禮的所以來送，還是來試探我們，我們收下之後你再拍下，發照片出去，那樣就能毀了林氏。還是明明知道，故意拿這些錢來侮辱我們？」

  「我，不是的，我想你誤會了」縣官太太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