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她願意為他放棄一切

  可是兩個不同專業的人談理想就罷了，還是談人生吧。在沒有酒沒有菜的情況下，她還是和他說了很多，關於過去，關於未來，還有一些她壓在心中不想告訴家人朋友的話，那些話太過沉重，她不想讓他們擔心。

  兩個人說了很多，最後陌煙說到累了，就靠著林雨哲昏昏睡去了。她隱隱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大腦在沉睡的時候，身體就會下意識的做出動作。

  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被人叫醒，陌煙睜開眼睛，看著燈光下有幾個身影的他，抬手拍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嘟囔著：「你讓我睡一會，就一會，我真的很困了。」

  拍開也沒什麼用，這個男的有兩雙手，你拍開一邊還有另一邊。他霸道的扶著她起來，把一碗溫的東西遞到她的面前。

  她勉強的睜開一條縫打量著面前的這個東西：「這是什麼？」

  「這個是雪梨湯，潤潤喉嚨。」

  她皺了皺眉，看著她：「我可以明天再喝嗎？我現在不想喝。」

  「」林雨哲直接用行動回答，直接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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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煙只能喝下那碗雪梨水，隨即又躺下，抓住一個枕頭就摟到懷中，含糊不清的說：「你其實可以給我買金嗓子，我含著也挺好的。」

  還沒陷入沉睡，就感覺腳跟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就皺了皺眉，起床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直接就踹了一腳，踹到軟綿綿的東西，才心滿意足的繼續睡。

  腳跟上冰冰涼涼的感覺還是一直都沒笑消，還有一隻手摁住她的腳，可是這些都不能阻擋她想要睡覺的決心。

  本來這一夜會無眠，卻沒想到會一覺睡到天亮。而且沒有什麼噩夢。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邊的人還沒起身，就這樣撐著頭看著她。陌煙睡了一覺，睡飽了，心情很好，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早餐做了沒有。」語氣輕鬆得好像今天不是離別的日子，而是重逢的日子。

  林雨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她起身走到梳妝檯，把自己頭髮紮成丸子頭，沒有理會身後人的眼神，直徑走進了浴室。洗了一個澡，刷牙洗臉。出來的時候看著還在床上的他：「你今天不是要回國嗎？怎麼還在這站著，行李什麼的收好了嗎？」

  反應太過冷靜，林雨哲把陌煙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才起身。

  陌煙並沒看他，只是拉開房門，去換了一身衣服。等林雨哲梳洗好要進換衣間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妥當，背著包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林雨哲靠著門，高大的身影把門堵住，盯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解釋。陌煙神色淡然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外套：「我去一趟學校，有點事情要辦。」

  林雨哲聽到她這個解釋，才讓她離開：「早點回來，你說過今天中午要給我踐行。」

  「恩。」陌煙回房間拿了一個紙袋子，就匆匆出了家門，早餐都沒吃。

  陌煙這次也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她，可是她並沒甩掉，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讓他們跟著。在學校外停好車之後，她直接進了學校，不是去教室，也不是去實驗室或者是其他地方見什麼人做什麼事，而是向校長辦公室走去。目標明確，好像早就想好了要去。

  在穿過兩棟大樓之後，上了這一棟素白的教學樓，進了電梯，摁了頂樓。陌煙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些人都很喜歡住頂樓，頂樓冬不暖夏不涼的，有什麼好住。有一次，她忍不住像他問起，他的回答很簡潔明了，就是頂樓可以看見更加廣闊的天空，同時也是很高處不勝寒的位置。

  陌煙出了電梯，走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她的心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可是隨之又跳動得很快。她抬手敲了敲門，等待開門的時間不長，可是對於忐忑的她來說，每分每秒都是很漫長的。她看向樓道那邊的蘭花，開得很好，看得出有人經常的澆灌它。

  她想過自己會離開這個學校，在結婚的時候，離開這裡的時候，她就沒有領畢業證書，她那個時候覺得自己一定會回來的，就單單只是辦了休學。可是這次不一樣，她邁進這個門，就代表一切都結束了。

  在聽到一聲進的時候，本來忐忑的心就沉了下來，她知道進去意味著什麼，陌鴻可能會暴怒，陌源應該會指責她，母親會對她失望，甚至他可能也不會理解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可是她還是想進去，進去試試，她不想等，也不能再等了。她又看了一眼蘭花，才推開門。

  愛情中只有兩方一同付出才能平衡，不要總等著別人付出，你總是要付出的。

  進入了校長辦公室，陌煙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校長，我不想繼續讀博士了。」

  「為什麼？你的成績很好。」校長笑著看著陌煙：「我昨天聽說你交了一個男朋友，帶到學校來參觀了，我很為你高興，你能放開心胸去男朋友，不再把自己的心關得緊緊的，也是一件好事啊。不過我為你高興是一回事，關於不讀博士這件事，我作為長輩，還是要告訴你，傻孩子，不要這樣傻，放棄了這個機會，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前途。」

  陌煙搖了搖頭：「您猜對了，男朋友是我開這裡的其中一個原因。您之所以可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您的心中，事業往往比家庭重要。您是理性的，可是我做不到您這樣的理性，他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回國，我想和他一起走，我想回國，我想每天都見到他。要是沒在一起就罷了，忍一忍還是能把相思之情忍過去的，可是得到了，就時候度日如年了。」

  校長對話語中指自己無情並不生氣，反而讓陌煙送進來兩杯茶：「那另一個原因是什麼？是想家了？」

  「這也是一個原因，我想回去多陪陪他們。還有一個原因應該是您比較喜歡聽的。」陌煙拿起茶抿了一口。

  校長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是因為我在這裡學到的東西都不是實際上的，我們總要給病人做手術，總歸要開藥，獨自的診斷。我想回國曆練。」

  這兩個理由讓校長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挽留陌煙，不過陌煙是一個好苗子，還是要挽留一下的。挽留了幾句看見陌煙去的心思已定，就起身和她握手：「既然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不放你走了，我們在課堂中學的東西實在有限，手術台上才是你們的課堂，而那些帶你們的教授副教授，才是你們的老師，我們這些只會紙上談兵的老東西能教你們什麼？」

  陌煙站起身，握住校長的手：「您嚴重了，周教授就是第一快手，他可是我們學校的招牌。」

  校長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陌煙：「你填上吧，我幫你簽過字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她接過紙筆，寫下這份文件就意味著她的校園生活就要結束，雖然該學的她已經學了，可是填上一個一個熟悉的文字之後，到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手忍不住的顫抖。

  眼睜睜的看著校長拿起筆，在就要簽下的時候，他頓了頓：「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要離開這裡。」

  「恩。」陌煙點了點頭，校長這才在他要簽名的地方填上自己的名字，填完之後，把文件遞給她：「你還是和周教授道個別，於公，他是你的老師，於私，他照顧你那麼多年，也應該去和他道個別。」

  陌煙起身，對著校長鞠躬：「感謝那麼對年您和老師們對我的照顧，即使我不會留在美國，我也會盡力做好一個醫生，我講銘記這裡，你們教我的一切，和我曾經許諾過的誓言。」

  校長也跟著起身：「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應該屬於這裡，周教授把你帶進手術室，那時候發生意外，你是唯一一個鎮定的學生，那個時候你才大一，後來我才知道，你是醫學世家出身。著可能就是天分。我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你和我們這些搞科研研究的老頭子相處不來，你不適合紙上談兵，你更適合的是在手術台上，挽救病人的生命。」

  「謝謝您給我這麼高的肯定，我的父親都沒有給過我這樣高的肯定，他總是說我沒有他的果敢，太猶豫的性格讓我束手束腳，想讓我去搶救室待幾年。」

  「父親都是這樣，雖然心中當成是寶，可是口頭上都不說，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那裡有不疼的道理，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您忙。」說著就推開門走出了校長辦公室。向秘書小姐問了一下退學的流程，有了校長的親筆簽名，省了很多的事。

  陌煙轉了半個小時就搞定了所有的東西，三天後過來拿證書就可以離開這裡，離開美國，回到A市。

  陌煙來到學校的咖啡廳，打了一個電話給周教授，幫著周教授點了一杯咖啡，還有一份三明治。周教授匆匆而來，優雅的拿起三明治：「你這個孩子又闖什麼禍了，這個時候要請我喝咖啡，你的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