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狗咬狗
2024-06-03 01:15:37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還未尋到夫人嗎?」
趙潛勿面色慌張,急急扯住小廝的手臂。
人怎麼可以不見了呢!
那這些尋上來看風水的人怎麼辦!
陳環兒神女的名聲是自己散播出去的,起先眾人只是一笑置之,但是經過祝夫人一番宣傳後,竟有不少人尋上門來,付家只是其中之一。
他們見付家只是尋常商賈,無權無勢,便起了利用他們對付謝千皙的心思。
謝千皙對自己如此不屑一顧,就算他沒能成為她的夫君,那好歹也是她表妹夫,她竟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趙潛勿一直沒能咽下這口氣,況且,環兒被她害得流落至勾欄院,害他面上無光…為了環兒他也要好好報復謝家一番!
所以在某次陳環兒在他懷裡哭得快暈過去之時,他便提出了這個計劃。前兩日,陳環兒前去處理付家的事情,按理應該早就能回來了,可這都過了一日一夜了,卻還是不見蹤影,更奇怪的是,付寬及付家的管家也沒了消息,這三人好像齊齊失蹤了,趙潛勿不禁焦躁不安起來,總覺得事情出現了自己預料不到的差錯。
端陽已死,他的晉升之路還需陳環兒的神女之名,陳環兒一定要找到。
「小的差點跑斷了腿,就是沒看見夫人…老爺,這夫人從前本就是做那活計的,這跟人跑了也是很正常的呀…」
那小廝唇角微勾,低垂著頭,嗓音幽遠。
「你說什麼!環兒不可能背叛我的!」
他的話頓時戳中了趙潛勿的痛腳,他想起同僚對自己似有似無的奚落,面上一陣扭曲,揚起手就要打過去。
誰知,小廝身形靈巧地側身一避,冷笑地望向神色逐漸癲狂的趙潛勿。
「環兒還懷了我的孩子呢,她是不可能跑了的…」
「你怎麼確定她的孩子是你的呢,她不是時常進出祝家嗎,許是祝家的呢,也許,根本沒有這個孩子,我聽說啊,她在勾欄院時被齊召傷了身子,此生都沒法懷孕了…」
小廝聲音滿是蠱惑的意味,他甩出一張紙張來,其上寫滿了有關於齊召與陳環兒的二三事,事實夾雜著虛構,趙潛勿快速瀏覽了一遍,面上忽青忽白,又氣又急。
他抬頭看見小廝譏諷的神情,好似與往日同僚的嘲笑的臉色結合到了一處,一時間,滿面難堪,猛地撕碎了面前的紙張。
「這都是假的,我才不會信!」
小廝無辜地聳聳肩,毫不在意。
「哦,對了,謙國公府讓老爺滾過去呢…用滾的哦~」
趙潛勿滿心的憤懣,聽到謙國公三個字時,瞬間達到了巔峰。
「啊!他竟這般羞辱我,我不去,我為什麼要去!」
趙潛勿發瘋似的朝小廝踢去,小廝眸中閃過譏諷,嘴角一勾,快速地閃身避過。
趙潛勿用力過猛,差些向前栽去,小廝很是善良地拉了他一把。
趙潛勿確實是通過端陽進的吏部,可是,走得確實謙國公的路子。
起初,趙潛勿很不起眼,謙國公自然被不把他放在心上,可趙潛勿晉升飛快,又因為國公府雞飛狗跳成日上演全武行,這才使得謙國公多看了他兩眼。
可是,趙潛勿出身不高,謙國公一直對他不假辭色,早就令趙潛勿不滿。
眼下,小廝只是恰當地讓他的情緒爆發出來罷了。
「老爺,您真可憐啊。」
小廝的聲音帶著誘哄的意味,無端讓趙潛勿想起了公主府的日子。
「明明前途一片明朗,卻被公主欺凌,又被謙國公像畜生般呼來喝去的,眼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了,哎呀,您夫人是不是被國公府抓走了啊…」
這話一落,趙潛勿頓覺豁然開朗。
一定是這樣!
前些天謙國公讓自己遊走於同僚之間,讓他們聯名推舉祝侍郎接替尚書之位。
他自己不出面,卻讓自己面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有一次他言語衝撞了一位大人,沒成想,當夜他就被秘密請去國公府吃茶…
陳環兒極有可能被國公府的人帶走了的!
「眼下該怎麼辦!」
趙潛勿急得團團轉,想衝去國公府討個公道,可是又怕惹怒了權貴,影響自己的仕途,可又擔心沒了陳環兒,無法討好上官…
「老爺,與其讓旁人做了尚書的位置,還不如您自己來呢,是吧,這樣過後,日後那些看不起老爺的人定能高看你一眼,至於夫人,國公爺想必也會放了的…」
「我做尚書?可我還只是個員外郎…」
趙潛勿神情有些迷惘,眸中卻充斥滿滿的貪婪與野心,小廝譏笑一聲,再接再厲道:「這有什麼關係,把他們都拉下來不就好了,這前些日子的賣官…他們的罪名不小啊,老爺只需將這些證據一一收集上達聖聽,到時候,老爺不就是尚書了嗎?」
「可不就是!那我還何須看謙國公那老匹夫的臉色,哈哈哈!」
看到趙潛勿癲狂地沖了出去,小廝挑了挑眉,朝院中的一口水缸走去。他對著院中的水缸擺弄了下臉,不多久,便顯出狄仇那張不羈的臉來。
那張臉上毫無笑意,正沁滿冰冷,將手中的毒粉灑在水缸之中。
與當初齊召同樣的惑人心智的毒粉,顯然用在趙潛勿身上更加順當些。
用這麼個小囉囉對付他的親爹,正好能噁心他,順便替小嫂子除掉這個討人厭的臭蟲。
「坊主!」
黑衣人急急落地,嗓音帶著緊迫。
狄仇心裡咯噔一聲,預感很不好。
自從他入了國公府,陸言之的人很少來找他,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報仇的,此時急急來尋他怕是小嫂子出事了。
「謝姑娘出了何事!」
「是主子出事了,謝姑娘讓你回林願樓一趟…」
話音未落,狄仇的身影便飛身離去,面上是顯然易見的慌張。
林願坊有一秘密通道,通往地底下,地下有一粗糙的牢房,陳環兒被關在其中。
她頭髮散亂,頭上的釵環早就沒了,一身白衣早看不出原來模樣,露出的肌膚處,還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傷口,這些都是與付寬廝打導致的,因為傷口沒有被及時處理,已然潰爛流膿,血腥氣引來一些蟲子,正牢牢貼在她的傷患處。
謝千皙眼尖的發現,陳環兒的腿骨好似也折了,正軟軟地癱在一處。
這副模樣,與前世的自己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