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不死

2024-06-03 01:14:02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吶,我都說不用著急吧,我的小嫂子光一個眼神就能將那些妖艷賤貨殺死了。」

  狄仇一身鮮紅的錦衣袍,頂著一張豬頭面具,悠閒地坐在廂房的椅子上,晃悠著兩條腿,語氣總透出一種死裡逃生之感。

  「他還沒被毒啞嗎?」

  連三舅舅這般健談的人都覺得狄仇聒噪,的確該灌副啞藥了。

  「還沒有,暗五的藥對他沒有用。」

  

  陸言之把玩著手中的暗器,眼神卻落在狄仇身上,無端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事,我一簪子下去,也不能說話了。」

  謝千皙緩緩拔下髮髻上的簪子,遙遙對著狄仇的脖子比劃了下。

  狄仇頓覺人生艱難。

  「等會,皙兒,你是說狄公子知道陸家會派人來破壞婚事,卻故意不說?」

  「哎哎哎,注意你的措辭啊,我只是救三爺忘了,再說了,我給他們使了絆子的,要不然他們早就到了,你們連流程都走不完。」

  這倒是真的。

  據陸言之所說,陸家不知何故,早就察覺出了苗頭,這才安排了林萬寧過來攪局。

  林家女不可能一個人來一道的肯定還有陸家本家的人。

  先派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妾和林家女做出頭鳥,陸家人的手段挺下作的,怪不得當年做出那般炸裂的事來。

  「我會處理好,不會再讓他們來煩你。」

  「言之,女子間的事你沒法插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不能將我排除在外的。」

  「皙兒,陸家人遠比你想的惡劣…」

  「你是覺得我蠢所以應付不了?那就別成親啊,他們就不會來找我麻煩,我也不是非得嫁人不可,像端陽公主那般,養幾個面首也不錯…」

  陸言之:!

  「皙兒,說什麼面首呢,他們哪有你的陸言之好看。」

  眼見兩人氣氛不對,方其祺和狄仇立馬出聲調解,生拉硬拽地轉換話題,「哎,對了,丞相和陸伯父當初真的將你們的事過了明路?」

  「我瞎說的。」

  「她瞎說的。」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毫不意外地對視上,卻都帶著些彆扭地轉過頭去。

  方其祺和狄仇一時有些無語。

  瞎說你還裝得跟真的似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倆吵架了。

  這兩人平時合拍得跟一個人似的,說鬧彆扭就鬧彆扭,怪突然的。

  「祺表姐,我們走!」

  謝千皙拉起方其祺,粗魯地踢開廂房門,氣哄哄地走了出去。

  「哎,小嫂子,哎,不是,我的大哥啊,你長張嘴不是用來當鋸嘴葫蘆的,是用來說話的呀,你說你擔心陸家人對她不利,擔心陸家人用下作手段害她不就行了,你不說光長張好看的臉能幹什麼啊!」

  狄仇捶胸頓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說要養面首…」

  陸言之委屈地望了狄仇一眼。

  「那不是開玩笑的嘛…」

  「陸公子,原來你在這裡!」

  狄仇還未說完,林萬寧不打一聲招呼便走了進來。

  陸言之眼睛都沒抬一下,抬腳離開。

  「陸言之,你沒看見我嗎!」

  誰知,陸言之竟真當她不存在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萬寧停在原地,攪著帕子,眼眶微紅。

  他們怎麼敢的,怎麼敢如此看輕她的!

  她本想上前理論,卻在廊間聽到有人喚出「謝千皙」的名字。

  林萬寧擰眉,豎著耳朵聽著,卻聽不分明,只能放棄離開。

  屋內,卻是另一番場景。

  桌案邊,齊召端著茶盞,嘴角勾著陰沉的弧度,眼神狠厲怖人。

  齊召脖頸的青紫還未褪去,仍舊能看出淺淺的痕跡。

  他略動了動身子,下身的酸痛令他想起前些日子屈辱的一幕。

  砰的一聲,手中的茶盞被摔在地上,瞬時四分五裂,嚇得屋內的人停下了動作。

  「繼續,停下來做什麼!」

  齊召的聲音如吐信的毒蛇,陰冷怖人,眾人抖了抖身子,卻沒人敢違逆他。

  齊召的不遠處,有幾對男男女女,攪和在一起,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們神奇驚恐,嘴中還淌著血,沒法發出任何聲音,定睛一看才知曉,他們都被割了舌頭。

  角落裡,衣衫碎裂的陳環兒滿身痕跡,癱倒在地,有氣無力地抬起眼皮,試圖為自己辯解。

  「世子,夢中的場景確實這樣,方三爺嫡子死了,夫人與自己大哥攪和在一起,方家人死的死病的病,你要相信環兒啊…」

  「你要我怎麼信你呢?」齊召扼住她的脖子,語氣輕柔,「你讓我成為眾人的笑話,我還要怎麼信你呢?」

  「都是謝千皙的錯,是她害了世子您啊…」

  齊召眉頭微挑,想到那抹驚艷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將陳環兒從窗口丟了下去。

  「我自然不會忘記關照你的好表姐的…」

  廂房的窗口對著的是一條無人的小巷道,且樓層不高,陳環兒掉下來時,又被一根粗壯的木棍扯住衣衫,因此並沒有摔斷腿,只是受了些擦傷。

  可是,方才廂房內,她已經被好幾個男子折磨過,此時生不出一絲力氣。

  「救救我,我可是謝家的表姑娘…」

  「謝千皙和你是什麼關係?」

  林萬寧彎下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天色漆黑,謝千皙還未就寢,她坐在玫瑰椅上,神色安然,手上是一款成了型的男子衣袍。

  青雨和青雲瞭然地笑笑。

  他們家姑娘前幾日還氣勢洶洶的,一副再也不搭理陸公子的樣子,眼下倒替他做起衣袍來。

  此時,一陣輕響自窗外而來,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陸言之身姿輕盈地從窗外跳了進來,見燈下那人兒抬首望了望她,手中卻拿著一身玄黑衣袍。

  陸言之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喜悅來,嘴巴微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這是做給他的?

  「來得正好,」謝千皙收了針,將衣袍攤開,比對了一下,「根據你的身量做的,你試試,不合適的我還來得及修改。」

  真是做給他的!

  「皙兒…前幾日,我不是那個意思。」

  「對不起,言之,那日是我口不擇言。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這身衣衫且當做賠禮了,以後我再做別的顏色送給你…」

  「皙兒,我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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