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誣陷殺人
2024-06-03 01:13:02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呵!」
疾馳的馬上,謝千皙面沉如水,一記冷嗤出聲,方吉良便頓時說不出話來。
「表妹,我知道錯了,」方吉良咽了咽口水,哭喪著臉說,「我不該逃回家的,應該報官,等著官大人還我清白,我就是一時半會沒了章法,這才回家找娘和外祖父的…」
「你膽子大得很,竟跑去南風館逍遙快活了!回頭我定讓二舅母打斷你的腿!」
言語間,方吉良都能感受到謝千皙的咬牙切齒。
方吉良:?
「啊?不是怪我將麻煩帶回家啊,不是啊,我沒那種癖好啊…」
「南風館可是最大的小倌館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方吉良急急解釋,「我不是不知道那兒是什麼地方,我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進去的,做了什麼。我是赴約去尋食樓的,想抄個近道,穿過一個小巷子時,遇見了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是…哎,我怎麼不記得他的臉了…」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記得自己見過人的容貌?
謝千皙心倏然一沉。
吉良表哥怕是中蠱了!
「死的是什麼人?」
「好像是王卻時當初包養的小倌…」
「你清醒時,房間內只有你和他?你逃出來時,那個迴廊是不是特別安靜?」
方吉良沉默不語,回想著當時的場景。
他醒來時,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手臂還環著一個精瘦的細腰,那人趴在床上,背上插著一把匕首,正是自己慣常攜帶的那把,很多人都見過,他嚇壞了,逃出房間,確實沒遇見過人。
「表哥,你被算計了。」
謝千皙秀眉微蹙,卻想不明白其中關竅。
假若加害方家,只單單拉下一個方吉良,似乎起不到其他作用,族中大可以將他逐出,明哲保身。
「哎,表妹,有一點不知道要不要同你說,今天傍晚,倒是遇上柳無心了,他好像剛從林家出來,手中拿著一個草罐…」
看來暗害表哥的就是柳無心了。
那他手上的蠱毒是從林家拿來的?林家人也會蠱?
謝千皙腦子裡忽然出現林老夫人的身影。
孫氏與方嬤嬤聯繫過,卻找了毫無干係的林老夫人,怕是方嬤嬤與林老夫人有關係,甚至,林老夫人也是當初叛逃巫族的人員之一。
謝千皙對於牽連到方吉良懊悔不已。
要不是白日柳無心吃了虧,他也不會如此算計吉良表哥。
「表哥,對不住,都是我…啊…」
謝千皙驚呼一聲,一個有力的臂膀將她從馬上拉了過去,她瞬間跌進溫暖的懷抱中。
這氣息淡雅好聞,清泠泠的,謝千皙不安的心忽地安定了下來。
「言之。」她笑得開心,微微抬首望向那張俊秀至極的臉,「辦好了?」
「狄仇在,讓他自己看著辦。」
陸言之神情冷冽,緊緊扶著謝千皙的腰肢。
腰上傳來微疼,謝千皙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見他老大不高興地瞪著一旁的方吉良,眼下的醋意都快將街道淹沒了。
謝千皙一下子就明白了,哭笑不得地說:「我不會騎馬…再說了,那是我表哥…」
「我教你,不許和他一起。」
方吉良:…
三人很快來到南風館,路上,謝千皙將事情同陸言之說了說。
南風館生意不錯,而方吉良的那間屋子格外偏僻,人煙稀少。
謝千皙與陸言之對視了一眼,讓他去尋柳無心。
既然與柳無心有關,那他定在館內。
迴廊上,卻站著柳無心,看到謝千皙時,略微訝異,隨即,眼神倏地扭曲起來。
「來的是你?正好,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柳無心!果然是你算計我,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何要害我。」
方才提到柳無心的名字時,皙兒臉色沉了沉,他便料到了算計自己的定是他。
「那要問你的好表妹了,她都做了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
柳無心的眼神如毒蛇般,緊盯著謝千皙不放,方吉良將她護在身後,沉著臉道:「看什麼看,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珠子!」
「自身難保,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喊大叫。」
「表哥,別理他,走。」
「王卻時出事後,這小倌便閉門不出,根本不會有人來他房間,他是背部中刀,死時只有他和你表哥在房間內,」柳無心臉上一陣扭曲,森寒的眼神射向謝千皙,帶著志在必得,「自然不是我殺的了,我那會正和柳小侯爺在一處,討論誰收下你的好表妹呢,說起來,這還是你的功勞呢。」
「皙表妹…」
方吉良慌張起來,手心裡都是汗,他下意識看向謝千皙。
謝千皙卻絲毫不懼,鎮定非常,她聞見那清冷的氣息越來越近,唇角微勾。
「聽起來確實天衣無縫完美無瑕,可惜…」
柳無心心中警鐘突鳴,還不待他做出什麼舉動,便被人打暈了。
「呵,可惜你看不到我表哥無罪走出去的模樣了。」
從未見過如此蠢笨之人,毫無警惕之心。
陸言之拍了拍手,有兩人迅疾奪窗而進,將柳無心帶走。
三人這才進入屋子,床上趴著的陰柔男子衣衫凌亂,身上布滿青紫,背部垂直插著方吉良的匕首。
謝千皙環視屋中,卻見一旁小几上有一灘水漬,她蹲下身,在小几的角落處發現還未融化的一小塊冰塊,不多會,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朝身後一直不發一言的陸言之笑了笑。
「言之,你也明白了是不是?」
陸言之神色微暖,眸中有著繾綣情意,寵溺地看著發的小姑娘。
「不及你快。」
謝千皙臉上染上紅霞,低著頭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你早就看出來了吧,慣會尋我開心。」
「不是,你們等會再眉目傳情,先告訴我,怎麼回事?」
方吉良見這兩人打啞謎,著急得直跺腳。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要是真的是他神志不清時殺的,他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他是自殺的。」
「自殺?」
「那灘水見著沒,」謝千皙一點也不害怕死了多時的屍體,反而侃侃而談道,「那是冰塊融化而成,表哥,他將匕首用冰塊固定,從高處背朝下落下,許是那時還未氣絕,才能躺回你身邊。」
「謝姑娘果然聰穎,老萬我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