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半鬧劇

2024-06-03 01:11:15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又過了幾日,待謝千皙身體徹底恢復,方懷便著人將假山全部移走,本來還算雅致的構造,頓時變得光禿禿起來。

  憑碉院的丫鬟慶與拎著食盒從後廚走來,卻遇見兩個小丫鬟舉著一個銀質耳環說著話,這耳環看著頗為眼熟。

  「哎,他們說那山石是被人故意劈斷的,那我們尋著的這個耳環是那個劈了山石的兇手留下的嗎?」

  「肯定啊,那處假山自表姑娘出事後就無人敢靠近了,定是當日行兇人留下的。除非主子們和打掃院落的人,我們這些小丫鬟可沒閒工夫在那兒玩耍,不是行兇人還能是誰,聽說老夫人正在抓這個兇手呢,我們趕緊將這個耳環交上去,能得不少賞錢呢!」

  她們舉著耳環向慶與走來,她定睛一看,心裡一跳。

  果真是自己丟失的那隻耳環!

  她心中彷徨不安,世家大族捏死下人像捏死螞蟻一般簡單,哪能聽她解釋,慶與生怕這戕害主子的名頭落在自己身上,只想將那隻耳環奪過來,再遠遠扔掉。

  請記住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慶與姐姐好。」

  兩人見慶與板著一張臉,慌忙將耳環藏在身後,怯懦不安地行禮。

  「好啊,竟敢私藏主子們的東西,你們好大的膽子!」

  「我們,我們沒有,我們是在後花園撿到的,這不是主子的東西…」

  慶與生怕自己大禍臨頭,心中早失了分寸,只能色厲內荏地斥道。

  「拿來!」

  兩人只是宅子中做些掃灑的小丫鬟,哪裡敢得罪慶與,只能欲哭無淚地將耳環交出,慌不擇路地跑了。

  慶與鬆了一口氣,掃了周圍一圈,見無人經過,趕緊藏在懷中,匆忙離去。

  就在她走後,原本跟在她身後小丫鬟卻朝依闌院奔去了。

  夜間,慶與來到偏僻之處,小心地環視周圍,陰冷的風吹過,無端令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趕緊取出那對耳環,用小鏟子挖土,想將這對耳環埋起來。

  她還未動手,周遭突兀地亮了起來,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朝她而來。

  慶與嚇得跌坐在地,一張臉灰白。

  「二夫人,這是你院子裡的丫鬟吧,喲,她手上的,可是今兒丫鬟們發現的行兇人遺落的物件?」

  「不是的,這是奴婢早就丟失的耳環…」

  「那你埋什麼呢?」

  蔣嬤嬤扶著周氏,昂著頭不懷好意地說著。

  可讓她逮著機會了,這次二夫人定得不了好,這中饋還不落在自己主子的頭上。

  蔣嬤嬤心中得意,面上卻帶了些許興奮之色,恰巧被旁觀的謝千皙捕捉到。

  謝千皙望向周氏,見她眼中並無猶疑,倒是側首瞥向蔣嬤嬤時,帶著些許不滿之色。

  這些時日她一直被勒令靜養,再加上擔憂方氏的身體,一直沒空管山石之事,沒想到晚間蔣嬤嬤卻來找外祖母,說是發現了暗害主子的兇手。

  她這意思,不就是說二房故意害三房嫡子嗎?

  周氏撇開蔣嬤嬤的手,語氣都帶上些冷意。

  「蔣嬤嬤,你勞師動眾地來瞧一小丫鬟過來埋東西玩兒,太閒了?」周氏略帶不滿道。

  這些時日,這蔣嬤嬤一直道二房多黑心,還竄唆她奪了中饋。

  今日,她回娘家探了探娘親的口風,得知自家娘親根本沒有讓她爭中饋的意思,一切不過是這刁奴自己的想法,她明日本想將她趕走,沒想到今晚她就惹了事!

  蔣嬤嬤滿心滿眼就是搞垮二房,哪裡有功夫探究周氏的表情。

  她喚白日那兩個掃灑的小丫鬟上前,急不可耐地催促。

  「你們倆快將事情說明白咯。」

  兩小丫鬟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啊,哆哆嗦嗦半天才開口。

  「奴婢,奴婢們打掃後花園的時候,發現了這隻耳環,這耳環不像是主子的,便覺著是主子們口中說的兇手遺留的,便想交給主子們,卻被慶與姐姐搶走了…」

  「就憑一隻耳環?」陳氏語氣帶著冷意,「嬤嬤竟有青天老爺斷案的本事。」

  陳氏淡淡凝視周氏,想從她臉上瞧出些什麼來,只見周氏面上隱隱帶著氣憤及不耐煩,卻不是對著別人,而是她身邊的蔣嬤嬤。

  陳氏稍稍舒了一口氣,鬆了松挺直的腰板。

  「二夫人,人證物證具在還不夠嗎?該不會是您要害我們小主子吧?」

  「放肆!」

  還未等陳氏開口,周氏便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了過去。

  「誰給你的膽子如此同主子說話!你如此這般,莫不是讓人以為我周家儘是一些不知尊卑的無腦之人!」

  周氏這般行徑,倒是讓人驚了一驚。

  著實是因為日常周氏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很少發火,尤其還打了身邊親近的嬤嬤。

  蔣嬤嬤驚訝地睜大雙眼,這才感覺出周氏不是要與她一唱一和,而是真的生氣了。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鈍痛也顧不得了,扯著周氏的褲腳,哀泣著。

  「嬤嬤,當日我與溱表弟被困,那裡確實沒有發現什麼耳環,嬤嬤憑何斷定與慶與有關呢?」

  蔣嬤嬤明顯不服,辯解道:「表姑娘當日被碎石砸中,沒有看清也是有的,何況,老奴有實證的,並不是信口雌黃。」

  只見一個面生的小丫鬟匆忙上前,跪在地上,哆嗦著開口。

  「奴婢能作證的,慶與姐姐一直喜歡吉良公子,她曾對奴婢說,三房的溱公子老是騎在吉良公子的頭上,一點兒也不尊重公子,她才要替公子出口氣,沒成想差點害了…」

  「你胡說!我都不認識你!」慶與砰砰磕著頭,「奴婢一向本分,從不妄想自不該得的,我與吉良公子都未說過幾句話,何來喜歡!夫人明鑑,奴婢真是冤枉的,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才會誤認為主子們會以一隻耳環定我的罪,這才做下荒唐事。」

  「糊塗。」

  陳氏沒想到自己院子裡的如此沒有腦子,旁人三兩句就被忽悠了。

  「你狡辯也用,罪證都在呢。」

  「何來罪證!」謝千皙冷笑一聲,朝那丫鬟走去,氣勢大開,「慶與是什麼時候說喜歡吉良表哥的,當時表情如何,是嬌羞?又是什麼時候劈了山石?怎麼劈的?用哪只手劈的?劈了幾個時辰?劈好後工具放哪兒了!」

  謝千皙劈頭蓋臉一頓輸出,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大不上來。

  「嬤嬤,這尋來的人證不太靠譜啊,瞎話都沒編好!」

  「這,不是的,分明是她來尋老奴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