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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接經脈

2024-06-03 00:03:47 作者: 陰陽先生

  時間不多了!

  看著黑壓壓的雲層,我身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會沒有手腳,我只能用嘴巴咬住杏黃旗,按照五行中的金,土,木,火,水插在地上。

  白鏡為荷,三葉對片狀擺在我身邊。

  觀音土做壁壘護我周身。

  剩下的五枚錢幣一枚叼在嘴裡,四枚分別放於手,腳之下。

  錢者,萬人拿捏,沾萬人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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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錢,又沾染萬人陰氣。

  先用古錢來擋一下天雷,藉助五行放大興許還有機會,至於這百米,則是最後一道屏障,若我經不住天雷,肉身被燒焦,魂魄還有機會的話,興許能藉助百米躲過一劫。

  至於到底行不行,我也沒有把握。

  但這會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下,我也已經累到極致,再沒有動彈的力氣。

  緊接著第一道雷轟然落下。

  我全身酥麻,眼前一黑,劇痛無比。

  好在杏黃旗沒斷。

  片刻後,天雷變得如水桶一般粗細,村莊百米之內皆被照亮,我咬緊牙,硬扛住了第二道……

  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

  我眼前越來越昏沉,終於不堪負重,我也不知道第幾道天雷過後,我昏死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暖意襲來,我方才睜開眼。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也在我耳邊響起:「醒了?」

  藥香四溢,花香同樣飄進了我的鼻子裡。

  窗外,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片片桃花從沒有玻璃和鋁合金的木窗中落了進來。

  外面竟是一片桃林。

  而我身處之地,竟是一個木屋之中。

  一桌,一椅,一碗,一杯竟全是木質品。

  緩了片刻,我才覺察到眼前站這兩人。

  問我的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壯漢,旁邊還有個穿著麻袍的老太太。

  老太太頭髮花白,面目慈祥,端著木碗,將木勺中的湯藥送到我的嘴邊。

  一個慈祥,一個冰冷,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男人指著藥碗:「把裡面的湯藥喝了,修養幾日,燒傷便可恢復。」

  嘶……

  他一提醒,一陣鑽心的燒痛感馬上襲來。

  「我睡了多久?」我問。

  「半個月了,本以為你醒不來了,藥婆婆喊我過來,才知道你醒了。」

  藥婆婆便是我面前的老阿婆。

  餵完我藥,藥婆婆指了指門外。

  男人左手握拳搭,下臂搭右肩上,微微躬身:「多謝。」

  老阿婆出去之後,他才坐下來,看著我:「你很厲害,一般人扛不住那麼久。」

  「你是誰?」我繼續追問。

  他沉默了一會:「我叫李江成。」

  「額???你是我……」

  「二叔?」

  這會,我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以為親人都沒了。

  他依舊冷漠的盯著我,沒有上前,也沒有任何安慰的話。

  等我哭不出聲了,他才問:「老爺子走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我的事?」

  我張了張嘴,想騙騙他,但又不了解二叔,乾脆實話實話:「好色,賭徒,酗酒,打架……爺爺說,你不入流,是個爛貨。」

  我聲音越來越小,怕他生氣。

  二叔聞言,卻面不改色,半晌才「嗯」了一聲,不做任何辯解。

  我努力的看了看我的手腳:「好了嗎?」

  「好不好得看你能不能挺得住,晚上,藥婆婆會給你先縫骨,撐不住,你就只有死。」

  緊接著,他又補了一句:「我李家不需要只會哭的人,會流血,但不會流淚。」

  說完,他離開了。

  初次見面,他用那種以我擋雷的方式。

  第二次見面,他冷漠無情。

  看著他的背影,我很懷疑,他真的跟爺爺說的一樣麼?

  若不一樣,爺爺為何要瞞我?

  一直熬到夜裡。

  藥婆婆來了。

  她取來了銀針,剪刀。

  只是這會的藥婆婆身上多了幾道黑乎乎的影子。

  那些人影還在掙扎。

  藥婆婆冷冷的瞪了那些陰魂一眼,嘴巴一張一合,似在說話。

  只是,她張嘴我才發現她竟然沒有舌頭,口腔里黑洞洞的。

  憑藉她的嘴型,我知道她在說:「你們作惡多端,本死有餘辜,現在讓你們救人,是給你們生的機會。」

  那些陰魂竟然安靜了下來。

  我心中驚駭。

  這會藥婆婆卻已經坐了下來,她將我的手腳位置的衣服割開,紮上銀針,輕輕的摸了摸我的臉頰。

  十六道鬼魄此時也從她的身上鑽了出來。

  「十六陰魂縫骨術!」

  我一激靈。

  這是傳說中的十六陰魂縫骨術,據說達到一定程度甚至能起死回生。

  藥婆也有些詫異我知道這東西,但很快,她就滿意的笑了笑,示意我接下來會很疼,讓我忍著點。

  我閉上眼睛,沒有接她遞給我的布,這次的疼痛,我要留著,警醒自己。

  十六道陰魂隨著銀針鑽入我的體內。

  這種劇痛堪比雷擊。

  渾身如被數千根鋼針往肉里刺,還有奇癢,但偏偏人又動彈不得。

  一夜的時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加上燒傷帶來的痛苦,第二天早上,我的床單,被褥都已經被汗水濕透,甚至可以擰的流水。

  即便經過了昨天的生死之夜,我幾乎虛脫,但我很高興。

  嘗試著動了動手腳,有知覺了!

  二叔再次推開門進來。

  看著床上活下來的我,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但也只是眨眼,他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修養著吧,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辦點事。」

  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我就在小木屋裡接受藥婆的治療,她給我用了一些特殊的草藥,做藥浴。

  內食外敷,終於是讓我恢復了。

  這天下午,我第一次走出了木屋。

  外面竟是一片桃林山谷。

  地上青草盎然,一條小河蜿蜒而過,時不時有幾隻燕子在頭頂上飛過。

  就在河道邊上,有一個長相極其甜美的少女,穿著粗布麻衣,正在洗衣服。

  她倒是跟藥婆有幾分相似。

  只是這十幾天我從來沒見過她。

  「你能走動了?」

  二叔冷冰冰的聲音把我瞬間喚醒。

  我一回頭,卻不見二叔的影子?

  怎麼?

  「咯咯咯!」

  與此同時,一陣磨牙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一雙細膩卻白的可怕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陰森森的女人的笑聲也響了起來:「看了這麼久,我好看麼?」

  剛才喊我的不是二叔。

  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的主人也不是人……

  剛才的那個少女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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