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窒息的期中考試

  這已經是顧夜進入了第三層以後的第三天了，這三天裡顧夜每天都會去盧丘的教室門口。

  剛開始兩人的隔空眼神交流，逐漸變成了顧夜主動打開窗戶和盧丘進行溝通。

  盧丘如顧夜在電腦里所看到的那個評價一樣，對於顧夜的主動提起話題是一點都不想理會，只會用簡單的「嗯」，「哦」來回答顧夜的問題。

  這種冷淡的態度並沒有打消顧夜的熱情，顧夜依舊是堅持每天都去找他，最後盧丘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讓這位奇怪的老師能不能不要打擾他的學習。

  顧夜及時收手，去找了那天認識他的那個少女。

  當顧夜看見少女吃飯的時候也是捧著書，不免好奇地問他們平時都是這樣吃飯的嗎？

  少女告訴顧夜這段時間大家之所以格外勤苦用功的一部分原因是每個學期的期中考試就要到了。

  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都是明州第四中學最重要的兩個考試之一，原因是學校將會把每個年級成績最好的前一百名，放到兩個班裡進行最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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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名額是可以一直輪換的，所以對於這一百名的學生來說，他們都迫切地想要在這個時間段內，保住自己的前一百名的名額，而後面的人也是無比地想要追上去。要知道能夠在重點中學進入重點班，哪怕是半個學期，都有夠這些學生和自己初中的朋友，自己的父母親戚吹噓一段時間了。

  也不僅僅是如此，在每一次考試過後，學校還會安排家長來學校開家長會。而家長會上，每個年級組的教師組長還會把考試成績的成績單發到每一位家長手中。上面不會有關於他們的學生具體的在這次考試中的排名，只會當眾念出每個年級的前一百名是誰。

  相比於其他高中動輒一個年級五六百人或者是上千人的人數，明四中也就三百來個人，而一百名則是意味著孩子是否能夠達到學校的中上游罷了。

  顧夜坐在食堂的椅子上一邊嚼著雞腿肉，腦中一邊就能夠想像得出那些沒有達到一百名的學生的臉上會有多麼失落。

  雖然不會給具體排名，但是一旦回到班裡自己比對一下成績，就會知道自己大概的水準。

  這是一種優勝劣汰，但是勤能補拙從而進步成優的促進方式。

  不能說這種方式不好，畢竟學校本身就是一個社會的小型規模體，而等這些學生們上了社會也是這樣進行優勝劣汰。

  顧夜能夠理解這種做法，畢竟俗話說得好，讀書不一定有出路，但是不讀書出路就一定會變得少。

  而且這些學生已經經歷過中考，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怪不得這幾天盧丘也不願意搭理自己，按照他的個性，應該再怎麼樣都會友好地問候兩句。現在的情況則是，哪怕被試卷折磨得死去活來，都不願意和顧夜商討兩句關於平時的生活，以此來放鬆一下。

  「說實話，老師，你怎麼不去教師食堂吃飯，反倒是跑到學生食堂里來。」

  女孩瞄了眼書，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顧夜。顧夜回過神來，又塞了口菜到嘴裡。

  「教師食堂的菜太清淡了，還是你們學生食堂的油水多，老師也是個年輕人，喜歡吃你們這些油炸食品。」

  顧夜用筷子夾起一根薯條在女孩眼前晃了晃，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哈哈哈，不過老師你確實看起來很年輕哦，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明州大學，剛畢業也沒幾年就來當老師了。」

  聽見顧夜的話，女孩的眼裡頓時放出了星星，連手裡的書都不看一眼了。

  「我也想上明州大學，離家又近，而且明州這些年還這麼發達，真的很棒。」

  「對的對的。」

  女孩的熱忱和顧夜的敷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孩也發現了顧夜一直在敷衍著她的事實，嘟了嘟嘴，不再說話。

  吃完中午飯的之後的顧夜，也是終於意識到重點中學的期中考試到底是有多重要和多繁瑣。

  甚至連著顧夜都被拉去當了監考老師。

  前來的和顧夜講述分配考場科目和時間的老師都不認識顧夜，只是把表格交給了顧夜，還是在顧夜的追問之下，才知道等到了那個時候去哪裡拿試卷。

  監考的當天，顧夜在規定的時間排隊拿到了試捲紙，規格是已經達到了高考的程度。

  而拿了試卷的顧夜比學生都要早早地到達教室，他和一個男老師共同監考，一個在前，一個在後。

  等到他們在黑板上寫完所有的注意事項後，顧夜走到了教室的後面，他從窗戶里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盧丘。

  是的，顧夜很巧合地被分配到了高一的期中考試考場，並且考的還是數學。

  考生一個個進入了考場，有面容輕鬆的，隨便把複印件的准考證和筆放在了書桌上，渾身上下都顯著輕鬆的。

  也有面容凝重的，畢竟之前班主任都早和他們提及過要把這場考試當成高考來對待，對於這些心智沒有徹底成熟的孩子們來說，部分確實是這樣思考的。

  分數，一個只是簡簡單單地寫在試卷上的數字，卻讓無數少男少女所折腰。

  盧丘顯然就是後者，他緊張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開拔自己的水筆筆蓋頭，最後是前排的老師皺了皺眉頭下來讓盧丘不要接著拔水筆蓋頭了，會影響到別的學生。

  盧丘也聽話地沒有接著做這些舉措，但是失去了能夠緩解他壓力的動作方式，讓他的面部看起來更加緊張了，哪怕是初夏卻依舊為了照顧學生考試，開了恆溫空調的教室里，盧丘也一直伸著手臂，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考試開始到結束，對於顧夜來說是一個很漫長的時間，畢竟他很無聊，而且還要一直在學生的周圍晃來晃去，不過他偶爾會故意的經過一下盧丘的邊上並且看一眼他的試卷。

  經過很多次以後，顧夜也看了個大概，已經清楚了盧丘此時的水平，和他這張試卷能夠考出什麼樣的成績。

  顯然是並不理想的，盧丘寫著數字的手都有些在發抖。

  看了看仍然在做最後掙扎的盧丘一眼，顧夜回到了講台上，和那個男老師並肩站著，因為已經到了要收試卷的時間了。

  把試卷收上，所有的考生離場，盧丘在出門前慘敗的臉被顧夜盡收眼底。

  去交試卷的事情被男老師給自己攬收了，顧夜也樂得自在沒有和他爭搶，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麼看來，這個世界盧丘的情緒已經無比清晰了，可剛剛在考試的過程中，他的情緒已經一度低落到了極點，也沒有出現光團的痕跡。

  顧夜也沒覺得自己能夠在進入第三層的幾天之內就拿到這把鑰匙，畢竟上一層世界的經歷還在腦中徘徊著。

  顧夜也目前為止在教學樓和辦公樓里沒有發現絕望的存在，只不過眼鬼說所有的人都像是一具空皮囊一樣，讓顧夜起了些疑心。

  還是要做好召喚出唉的準備，畢竟面對絕望，召喚出分身顯然是一招鮮吃天下的好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