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身中劇毒
2024-06-02 21:49:45
作者: 菁菁者莪
她目光落在先前蕭譽上的那三炷香上,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左中持平,右短,我在薛家的香譜上看到過這種香型。」
蕭譽抬頭仰望著她,心莫名就隨著她的話提了起來。
然後聽魏念晚說出了三個字:「催命香。」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所以他今晚是非死不可了?蕭譽轉眼看著魏良弓的靈位,眉頭緊鎖。果然,這樣的深仇大恨,不是他磕幾個頭就能讓他消氣的……
看著那兩長一短的香,蕭譽有些喪氣起來,儘管裹著厚厚的帳子,可仍覺身上冷得不行,就仿佛在寒冬臘月里,一個身無寸縷的人坐在雪地里,透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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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搖頭,極力否認這種沒有根據的東西:「什麼香譜,那都是騙人的。」
魏念晚也懶得再理會他,就這麼坐回到榻上,闔眼閉目靜靜等著。
要她親手殺了蕭譽,她的確會為難,可若只是對他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就容易得多。
兩人一高一低,就這麼坐了一夜,等到案頭上的那一盞小燈里的蠟油燒盡了,天也微微亮了起來。
魏念晚睜開眼,看向蕭譽的方向。她方才大抵是睡著了,竟不知他何時倒在了地上。魏念晚起身,看到蕭譽的手邊已有一大灘的血,許多甚至已乾涸在地上,成了黑紅色的印記。
她懂醫術,自然明白人的體內統共有多少的血。若是孩童,通體可能只有七八盞,若是像蕭譽這樣的成年男子,便有二十盞之多。而地上流的這些血,至多兩三盞。
他會性命垂危,但應當還不至於立即死去。
魏念晚上前俯身探了探蕭譽的鼻息,雖微弱,但未斷絕,果然他還活著。
魏念晚閉上眼,說不清此刻內心是慶幸還是遺憾,但她會依照昨夜與蕭譽約定的,只要這個時辰他還不死,她便放過他。
是以她起身,走出帳子。
徹夜守在帳外的禁衛架起長兵將她攔住:「璟王殿下有命,你不可擅自離開王帳!」
魏念晚沒再執意向前邁步,只就地吩咐:「去傳太醫,你們殿下失血過多,快不行了。」
兩名禁衛不由一怔,一人撩開帳簾求證,果然遠遠就瞧見蕭譽躺在一片血泊里!
這名禁衛出來後便與另一名禁衛交換了個眼神,於是那人留下來盯緊此處,他則一路狂奔著去稟明嚴公公,讓嚴公公立即傳太醫來救殿下。
經過這陣子的儲備,如今已不太缺藥,太醫先用為蕭譽止血,命人去煎補血的藥,然後仔細為蕭譽檢查過身體,直搖頭道:「太虛弱了,殿下身子太虛弱了,只怕……」
嚴公公一聽這話,立即紅了眼眶,而後目光急切地在帳子裡掃尋一圈兒,卻沒找到趁手的兵器。最後直接跑出帳子,搶下一名禁衛腰間的長劍,回頭指著魏念晚:「妖女!說,你昨夜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麼?!」
也難怪嚴公公如此不解,任如何他也想不到蕭譽能做出自割腕脈的賭命之舉。可他又不理解一個小小女子,就算刺傷殿下,殿下如何就會乖乖的聽之任之,不傳太醫,眼睜睜看著那點小傷口流幹了他全身的血!
魏念晚沒有想騙嚴公公的意思,只如實答道:「我並未對他做任何事,是他自己下的手。」
嚴公公卻一個字也不信,「你個妖女胡說!」
「可是昨日你也看到,你家殿下曾自己將劍刃放入我手中,逼著我殺他的。公公如何就斷定我是胡說?」魏念晚語氣輕鬆地反問。
嚴松啞口無言,手裡的劍掉落在地上,悲慟地抱頭跪地痛哭……
「小主子啊小主子,您這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您既已知曉了那個妖女是害死娘娘的元兇,為何非但不為娘娘復仇處置了她,還要這般地作賤自己個兒?」
魏念晚聽他說這些就心煩,往帳外走去,帳外的禁衛也如之前一樣再次將她攔住。嚴松終於冷靜下來,問她:「你還想逃不成?」
「我不想逃,但只要待在這間帳子裡,我隨時都想再給他一刀!」魏念晚威脅道。
嚴松雖恨得咬牙,卻也明白這話她是出自真心,也是自己老糊塗了,怎可真將她與小主子安排在一間?是以想了想,便命道:「放她出去,帶她去雜家的帳子裡嚴加看管,不許出來半步!」
「是!」兩名禁衛領了命,帶著魏念晚出去。如今璟王殿下危在旦夕,嚴公公的話便成了這隊人馬中除了劉將軍外最有力的了。
魏念晚在這間小帳子裡從白日等到傍晚,中間映秋悄悄來給她送過一次吃食,並告訴她璟王殿下的命保住了。只是映秋未從魏念晚的臉上看出任何高興亦或生氣的表情來。
本以為這一夜就要這麼過去了,然而就在魏念晚打算吹熄燈燭睡覺時,嚴松找了過來。
甫一進帳子,嚴公公便橫眉豎眼,暴怒至極:「妖女!你到底給殿下下了什麼毒?!」
魏念晚被他問得一怔,「下毒?我何時給他下過毒。」
她唯一下過毒的那包藥,不是也被蕭譽識破,叫內官拿走了麼。
可嚴公公的絕望跟憤怒顯然不是裝出來的,他拿著沾染了蕭譽血的帕子給魏念晚看:「這上面血都是黑色的,太醫也說殿下中毒已深,定是直接服下了什麼劇毒之物!你快說到底下的是什麼毒,不然雜家這就送你去給貴妃娘娘賠罪!」
說著,嚴公公就舉劍朝著魏念晚劈了過來!
魏念晚出於本能的一躲,而後急中威脅道:「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若是我死了,你覺得那個庸醫能救得了你家殿下的命?!」
這話落地,嚴公公的怒氣果然被抑制住了,他喘著粗氣看著魏念晚,內心很是糾結。難道讓她去給小主子瞧病?可她是一心要害死小主子的人,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可偏偏她說得又沒錯,那個太醫原本就是庸醫一名,指望他保全小主子的命,還不如求神拜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