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說到做到
2024-06-02 21:49:14
作者: 菁菁者莪
可是稍一琢磨,李讓便又覺得此計大大的不妥:「小主子,此計聽起來雖妙,便若實施起來絕無可能!璟王到了吳國是做質子的,加之吳國四皇子之死,吳國皇帝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的,到時就連小主子您也會和他一齊被看管起來。您又如何能在那些吳國士兵們的嚴密監視下,殺了蕭譽卻能獨善其身呢?」
「那、那不如就放任他去吳國吃苦好了,反正吳國皇帝八成也是會殺了他的。」魏念晚乾脆道。
她知道若不給李讓一個滿意的答覆,李讓還會第二次,第三次去行刺蕭譽。她問自己,希望李讓行刺成功還是失敗,她卻找不到答案。
是以,她便想穩住李讓,不再讓他做出這種行刺的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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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讓卻對這個建議也不滿意,直搖頭道:「那更不可!萬一吳國皇帝覺得留下他的命有用,不殺他呢?咱們豈不是平白錯過了為將軍和夫人報仇的最佳時機?!」
魏念晚暗暗嘆了口氣,就聽李讓果然又道:「不如還是我去吧!此事本就不應由小主子一姑娘家來出面,您能滅了他們薛家和薛貴妃,已是女中豪傑了,後面的事,就交給屬下來處理吧!」
魏念晚忙阻止道:「你不行!蕭譽的身邊有許多薛貴妃留給他的暗衛,就連我與他在一起時都不知那些暗衛藏身在何處,但只要蕭譽一遇到危險,他們必會第一時間出現。」
「那、那要如何是好?害死將軍和夫人的仇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總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吧?」李讓的話語裡帶著萬分的不甘,最後跺了跺腳,還是決定:「屬下去吧!大不了豁出去這條命搏一搏,看看到底是那些暗衛的身手快,還是我的這把刀快!」
為了將李讓穩住,魏念晚只得妥協,篤定對他道:「李校尉不必擔心此事了,我已有完全的打算,在離開邊城之前,我定會殺了璟王。」
得了魏念晚的這句保證,李讓總算安下心來,他雖不願再讓魏念晚冒險,但也知她的智謀不是自己這種莽夫能比的。小主子既然有此把握,那必然是已做了完全的籌劃。
「那小主子打算如何做?」李讓還是好奇的問道。
魏念晚答:「用毒。」
姜家出身藥王谷,魏念晚在姜家學了一身醫術,用毒自然是她的絕技,這一點李讓並不懷疑,是以對此深信不疑。
同時李讓心下的愧意也開始蔓延,低下頭去慚愧道:「是我等無用,才會讓小主子親自去動手……」
魏念晚對於李讓的愧疚沒有在意,但這話卻讓她聽出一個重要信息來,狐疑地看向李讓,「你的意思是,這裡不只你一個,還有我父親的其它舊部也在?」
「那是自然!魏家軍當年浩浩蕩蕩十萬人,可最後能跟著將軍南下的也只有聖上准允的五千人。我們大部分的魏家軍,都在將軍出事前被朝廷下旨分散調用,為的便是防止軍中譁變。調來邊城的人雖不多,但也有近百人,只要小主子一聲令下,我們這百來號人便為您馬首是瞻!」
李讓這話說得悲壯大義,讓魏念晚為之動容,不禁問起:「那百來號人,可都在邊城的戍防軍中?」
誰知這一問,卻令李讓有些難堪,他低了低頭,仍是一副愧疚的語氣:「是屬下無能,不能將大傢伙都留在軍中,事後一年後除了屬下,大部分人都被遣散,朝廷想讓他們解甲歸田,可他們卻內心忿忿難平,不願意回家,最終便只能在離這邊城的不遠處,安了個……窩。」
「窩?」這個字讓魏念晚有些驚訝,但旋即想起什麼,不禁問道:「難道他們當了匪?」
畢竟也只有匪賊一類,才會被稱為「窩」。
李讓慚愧地點點頭:「小主子猜對了,他們如今就在離邊城不足百里的一處山頭上占山為王了。」
「父親的魏家軍,居然當了匪?!」魏念晚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但轉瞬又想起來時的路上遇到的那一隊沙匪,不禁將兩者聯繫到一處,忙求證:「那他們帶頭的人里,可有個是身高八尺,一臉絡腮鬍的男人?」
李讓也跟著一驚:「怎麼,難道小主子來邊城時遇見過他們?」
這無異於一個肯定,魏念晚不禁冷笑出聲,「原來如此,難怪當時那個絡腮鬍一聽我姓魏,便放我離開。竟是這般緣故。」
聽到他們未對魏念晚如何,李讓稍稍放了點心,解釋道:「小主子別同他們一般見識,那個絡腮鬍子名叫趙民,若是他知道您就是將軍的女公子,只怕跑到您面前來磕頭還來不及!」
魏念晚嘆聲氣,搖搖頭:「他沒有真傷到我,我自然不會計較,只是想到父親當年最心腹的將士們如今這般下場,真是讓人唏噓。」
李讓心頭也一陣泛酸,但還不忘了寬慰魏念晚:「小主子也別太難過,他們平日裡做的雖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但劫擄的都是來咱們大梁做買賣的吳國商隊。當年他們跟著將軍在戰場上與吳國人廝殺,保衛著大梁的百姓,如今他們即便落匪,也不會將矛頭對準大梁的子民。相反的,他們若是收穫頗豐時,還常常分出一些錢財來接濟邊城的窮苦百姓。」
「哦?這麼說來,他們倒還算是義匪。」魏念晚道。
李讓用力點著頭,接著說道:「有一年邊城遭了水災,朝廷的賑災糧又調用途中出了茬子,後來吳國一些商人便運米過來,米價堪比黃金!尋常百姓根本吃不起,街頭全是餓殍……最後還是趙民帶人搶了吳國的商隊,將米糧分成小袋連夜分發給百姓,才讓大家撐過那一場天災人禍。」
聽完這些,魏念晚對於那幫人的氣便徹底消了,雖覺得這個勾當不是長久之計,但一時也想不好他們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出路,只得由之。
她看一眼李讓受傷的右臂,見棉布條上未再滲出血來,便道:「行了,李校尉還是儘快回去吧,不然今晚的事便要暴露了。」
說罷,又安撫他一句:「璟王的事,無需你們任何人插手,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