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辰
2024-06-02 21:38:36
作者: 福寶寶.
「那咱們冬天停工?」
趙亦有些驚詫,明年春就要入京了,他還想多攢一些錢呢。
秋風輕擊著窗欞,涼意幽幽,屋內的陸初語已經多加了幾件衣裳。
「當然不。」
抬頭瞧了趙亦一眼,她收好了信:「做別的就可以了。」
「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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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時節,一年末端,賺錢的好時機,陸初語當然不可能放過。
沒有了蠶絲,那自然可以用別地代替,畢竟誰過年不想穿新衣裳呢?
「嗯,咱們開始賣布衣。」
從書桌下方的抽出抽屜,裡面一個盒子裡面放另一個冊子,裡面都是陸初語尋常靈關乍現記錄下來的一些樣式,零零散散差不多得有十幾張。
絲綢尋常人家是買不起的,那就該做布衣,雖然利潤不高,但是銷量多。
「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到原材料商。」
陸初語拍了拍手中的本子,又分出了一袋錢給趙亦:「之前那些織工如果會裁縫的可以留著,然後你再多找幾個裁縫,咱們跳過織布,進布匹然後在做。」
織布的效率太慢,如果想要徹底節約成本她還要把控麻線的進價,但若是能夠談攏一家布匹的供貨,就會省力許多。
趙亦臨走前,陸初語又叫住了他。
「你去看的時候一定要確定布料沒有問題,尤其是染料最好是天然植物染的。」作為一個買衣服的主播,什麼環節可能出問題陸初語太了解了。
當初她還沒有出名的時候,買了一千多件衣服出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投訴了,說是衣裳穿了之後掉色還會過敏,她賠了個徹底。
吃一塹長一智,還是嚴謹些好。
一轉入冬,光禿禿的枝丫上連鳥兒都找不著身影。
氣溫一點一點降下來,井水洗手冰涼刺骨,陸初語被凍得指節都紅了。
「我來吧。」
風止崖從她手裡接過碗,搓了搓冰塊似的手,又把燒暖的湯婆子遞到她手裡。
搓揉之後凝滯的血液重新流暢起來,漸漸地生出一絲暖意。
「你會不會覺得我一點都不賢惠啊?」
陸初語捂著手在一旁笑著,看風止崖有條不紊地將把碗一個個洗乾淨。
這半年來,她一直忙於賺錢,偶爾會露個廚藝,但是大部分家務都是風止崖做的。
「聖賢也不曾說家中事務都要妻子操勞。」
風止崖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若我是富貴公子,你跟了我自該有十七八個下人跟前跟後的伺候,是我讓你受苦了才是。」
「富貴公子哥未必有你這般好看。」
日常沉迷於自己相公美色的陸初語由衷地誇獎道。
水池前是窗戶,寒冬里的日光少了溫度,穿過窗戶灑落在身上。
他一襲月白布衣,挽著袖子,烏黑的發用一頂白玉冠綰著,青絲自肩頭流水一般垂掛而下。
眉眼間的清寒消減許多,溫潤漸顯。
衣袖間露出的那雙臂白淨,動作間有經絡隱隱顯現,讓人莫名安心。
「少油嘴滑舌,去把衣裳穿上。」
饒是相觸許久,但是對於陸初語露骨的誇獎,風止崖時長還是受不住,勉力壓下勾起的唇角,將她支走。
陸初語吐了吐舌頭之後便回房間加衣服,來到正院時候看到風麟羽帶著章堯正在折些什麼,走近看才發現是一隻鶴。
有點像千紙鶴,但是折法卻不同。
「在玩兒什麼呢?」她一同蹲下看著他們二人折。
「沒有在玩。」
風麟羽半年長高了不少,看著手中的紅紙格外認真:「這是給阿悄折的。」
「阿悄是誰?」
陸初語看了一眼章堯,後者緩緩道:「隔壁。」
「隔壁那個小女孩兒?」
經過這一提醒,陸初語想了起來,前些日子確實看到風麟羽同隔壁一個小姑娘玩兒得很要好。
「阿悄生辰快到了,要折這個送給他。」
風麟羽一雙乾淨的眸子緊緊盯著手中的紙鶴,一雙小手很是靈巧。
蹲著看了半晌,陸初語試探著問道:「兒子,娘親問你個問題,你爹爹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啊?」
這問題問出,風麟羽也蒙住了,偏著頭思考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爹爹從來不過生辰的,我也不知道。」
從來不過?
陸初語一愣,陡然反應過來,風止崖之前失憶了,也沒有親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生辰什麼時候……
她怔怔地回想著風止崖素日淡漠疏離的性子,似乎很少與人親昵,心中突然緩緩流過一絲冰涼與疼惜。
回頭看著還在廚房裡風止崖的身影,由衷感覺到了一種寂寥與哀傷。
「兒子!」
雙手捧起風麟羽的臉,陸初語難得認真:「我有個好主意!」
過來片刻,她跑到廚房裡,風止崖剛收拾完,突然就被一個熊抱抱住腰。
陸初語撲進他懷裡,仔細用手臂丈量他的腰圍,隨後手有上移,比劃了一下肩寬和胸圍。
「怎麼了?」風止崖摸了摸她的頭頂,以為她不高興了。
可是還沒有安慰,陸初語已經放手了,她仰頭看著風止崖,默默記下身高。
「沒事兒,就是想要抱抱你!我去畫圖啦。」
嘻嘻一笑之後,陸初語就回到了書房,拿出了設計的圖本。
翌日傍晚,紅日被斂盡最後一絲光亮。
房間內,風止崖被陸初語強迫著換上了一身衣裳,衣裳是下午章堯去找趙亦取的,趕了一日才拿到。
衣裳是紅色的錦袍,衣襟袖擺都繡著繁複的文史,風止崖一開始很抗拒,但是在陸初語的軟磨硬泡之下,終於穿了上去。
他甚少穿這種鮮艷的顏色,如火一般的紅襯得整個人起色都明麗了幾分,平日素衣環身的他如今多了幾分華貴的氣質。
換了衣裳,陸初語又用一條紗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到了嗎?」風止崖腳下試探地一點一點挪動著。
「快了塊了,當心台階。」
陸初語牽著被蒙眼的風止崖,從房間一路走到前廳。還沒到門口,飯菜的香氣就已經飄了出來。
紗巾取下來,風止崖一片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光亮閃得一片恍白,隔了半晌才看清楚,他愣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