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初見小皇孫

  蘭娘現在是松鶴園的女僕，想從外面帶個人進來還真的不容易，只能聽著楚言的話把老太爺的行蹤告知，楚言則是假裝偶遇對方，這樣便可神不知鬼不覺。

  「小公子，我知道今日老太爺是要去萬通書局，那裡是郝家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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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蘭娘說的話，楚言微微點頭：「好，嬸子辛苦了。」說完之後他轉身離去。

  看見楚言遠走的背影，蘭娘心中暗道：小公子年紀雖然不大，但辦事卻很沉穩，而且還頗為有主意，她意識到楚言的不一般。

  萬通書局是郝家的產業，楚言只消化作寒門學子便可以購買筆墨為由上門，而且還能夠讓自己免受打擾，如此做法可謂天衣無縫，畢竟就算是郝家也不會隨意刁難一名讀書郎。

  當然楚言還有更簡單的手段——直接找到郝閣老，楚言在書局翻看

  萬通書局門口有個秀才幫老百姓代寫書信，此時正有不少人圍在這裡排隊等著看他的書信。

  楚言進店得到掌柜熱情招待詢問：「小公子是要買筆墨嗎？」

  楚言點了點頭：「嗯……」

  然後楚言看了書局的幾方硯台和筆洗一眼，覺得還不錯。最終選定一隻狼毫筆，準備帶回家用來練字。

  掌柜見楚言似乎對書架上的那些書很感興趣，於是主動介紹道：「這邊有一些孤本，都是前朝名士所著，也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讀懂？」

  說完又拿起一冊《四海集》：「小公子如果對經史子集感興趣，也可以過去翻閱。那些古人總結出來的理論，對你今後科舉應試有幫助。」

  楚言笑了笑，開口就與掌柜的說起自己的見解來，楚言侃侃而談將歷史和現實聯繫起來分析，讓掌柜連連點頭稱讚，這一番高談闊論成功引起剛要進入書局的郝明海的注意，見到說話的少年大概十來歲，眉眼間隱約透著幾分熟悉感，頓時心中升起幾分疑惑：「是不是老夫年紀大了，我竟似看到了子由！」

  想到這裡，郝明海忍不住快步走過去，仔細打量那個少年，這孩子五官竟與子由有八分相似，越是認真端詳越發確定自己沒有認錯，頓時激動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言轉身向郝明海行禮，然後恭敬答道：「學生叫楚言，今年十歲。」

  郝明海聽到姓楚，突然想起之前楚雲辰與自己說過小皇孫的事情，又見楚言這外貌，他更加激動再三追問道：「楚雲辰是你什麼人？孩子，你跟我進後院來。」

  楚言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郝明海為何會如此反常，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書局掌柜眼看自家老太爺如此激動，本來想告訴他已經查到的事情，沒想到老太爺卻叫了這個青年去後院。

  掌柜的不知內情連忙跟了上去，萬通書局，外面看就是一家普通書局，只有郝家人才知道這裡其實還是郝家收集情報的地方。

  郝明海被楚雲辰找上門以後即擔心對方會不會與陸平臣合謀試探自己，又擔心小皇孫真的還在世，就動用了書局的情報網調查楚雲辰，今日郝明海特地來到書局就是為了這事。

  郝明海帶著楚言來到書局後院，他在這裡有一間密室，而且每次有重要消息都會在密室中進行商量，所謂的「密室」也並非什麼機關密室，而是郝府專門拿出來存放各種珍貴資料和書籍的庫房罷了。

  郝明海打開密室大門，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而且還有幾個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玉石等各色珍品，當然最多的還是文學典籍，這些東西擺在這即使有人誤入也只會當這裡是普通庫房。

  郝明海把密室大門關好，走到書架前將一塊令牌按在一個凹槽之處，頓時書架緩慢移開露出一條漆黑幽深的通道。

  郝明海帶著楚言踏步而入，跟隨在他身後的楚言臉色陰沉，他是真沒想到這個書局原來這麼不簡單。

  「孩子，你可敢與老頭一起進去？」郝閣老目光如炬看著楚言，想看看這孩子是否有這膽識和魄力，當然也是想看看楚雲辰教出來一個怎樣的小皇孫。

  「閣老對楚言而言就是一個等同於祖父的長輩，您既然讓我來這裡，我自然不會推辭。」

  楚言當然知道郝閣老是自己父親的先生，他之於父親就與江先生之於自己是一樣的存在。

  「你認識老夫？」郝明海不知道楚雲辰是如何與這孩子說起自己的，畢竟這段時日自己可是一而再的驅逐對方。

  「楚言自幼便知自己的生父是何人，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與擔當，楚將軍於我有再生之恩，如今我與他一起生活，自然也是知道閣老，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是父親的先生，自然也就是楚言的祖父輩一般。」

  聽到楚言這話郝明海點點頭，這孩子雖然只有十歲但從容不迫、淡定沉穩，果真是有乃父之風！

  郝明海率先往裡面走去，楚言則緊隨其後，二人一直向前走，終於走完了一段甬路，郝明海伸手按了下旁邊一個凸起物體，頓時前面牆壁發出輕微的響聲緩緩分離開來，現出了一條寬敞的隧道。

  「這裡是萬通書局的密室，有些話老夫不便當眾說。」郝明海下來甬道以後，楚言就發現這裡竟是一個書房模樣的地方。

  這裡只有一張長長的桌子和幾把椅子，想來是郝家人集中開會的地方。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並無心插手朝堂之事，畢竟老夫年紀大了，也懶得去折騰。」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不帶感情，就像是在講述著與自己無關的事。

  「但是如今朝堂不穩，各個國都蠢蠢欲動，閣老難道認為現在的天下是歸順的？皇位上那個人做得好？」

  現在的皇帝嚴格來說自己該稱一聲皇叔，那人卻是個剛愎自用之輩，聽信奸逆，大權旁落，導致百姓苦不堪言。

  「你這黃口小兒掉腦袋的話還是莫要學著說！我郝家也不想跟著你去冒險。」郝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顯然並沒有去冒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