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事情真相

  「賈大夫？」李阿婆抖著聲音嘀咕，不自覺後退幾步。

  明月兒冷笑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月……」明大勇下意識想要阻止，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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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著魚湯出來，明月兒臉上端著恐懼，「賈大夫，你還記得我吧？我昨日買了些藥。」

  平日買藥的人多，賈大夫也上了年紀，可小小年紀又跛腳的，十里八鄉倒霉催的就明月兒一個，他自然記得，疑惑的點了點頭問，「急匆匆叫我來是？」

  明月兒看了一眼心虛的李阿婆，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通，後眼中隱隱含淚。

  行醫一輩子的好名聲，哪能被人壞了？賈大夫神色嚴肅幾分，嘗了嘗魚湯，再不顧污穢，拿著糞水勺直接進了茅房。

  「髒。」李阿婆這會兒可不要人扶著了。

  明大勇瞧著這陣勢，猜到了大概，看著女兒那可憐模樣，話卡在了嘴邊。

  「胡說八道！你這老妖婆，連豬血和人血都分不清了？」賈大夫邊怒喝邊舀了一勺糞水出來，氣得眼都綠了，甚至還遞到明大勇眼前，「你看看，這是不是豬血！令妻呢？我來替她把脈。」

  雖說髒眼睛，但確實血已經凝塊。

  明大勇嘴角抽搐，看向屋內。

  李阿婆年邁，臉透著褶皺都紅透了，訕笑道，「我技藝不精，看岔了看岔了。」

  「看岔？我可記得李阿婆信誓旦旦說我為後母熬的魚湯是打胎藥，使我好後母流產，現在一句看岔就完事了嗎？要不是賈大夫今日正好來村長家那我豈不是要被你們活活逼死？」明月兒厲聲質問，眼淚突然落下。

  這可憐模樣，讓看者動容。

  賈大夫心有不忍，接連嘆氣，這一家人，也是可憐了孩子，但清官難斷家務事。

  「月兒，我，我也是……」李阿婆聽這話，才回神過來，要是這事板上釘釘，明月兒怕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了，害沒後母的孩子，怕是誰家都不會娶這麼一個姑娘入門，一輩子也就毀了。

  「是我後母教唆你的嗎？我知道今日田松替村頭殺了頭豬，豬血想必是田松給的吧，想不到後母為了陷害我，這麼大費周章。」明月兒毫無感情的敘述，最後冷笑出聲，看著明大勇毫無感情，「分家吧。」

  明大勇沒救了，她本來想留一線，現在看來絲毫沒必要。

  遭遇這事，女兒提出分家也不為過。

  面對質問，李阿婆支支吾吾的。

  屋內鐵蘭花見狀，知道完了，她不得不將水滴在眼睛那，硬逼出眼淚從屋內踉蹌的衝出來。

  她要是再出這事，除了明大勇，誰見她還不躲著？沒得選擇。

  「大勇，你……你聽我解釋啊。」

  「這麼說，你是真的沒有懷孕。」明大勇問得冷漠。

  賈大夫一副準備看診的模樣，鐵蘭花想撒謊也沒法，咬緊嘴皮點了點頭，立馬解釋，「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想好好跟著你，想一輩子陪著你，可……我害怕你不要我，我是一時糊塗，我已經知錯了。」

  她抱著明大勇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雙眼通紅。

  明月兒看著明大勇仍是下不了狠口，轉而換上乖巧模樣，看向了賈大夫，「賈大夫，謝謝你為我洗刷清白，但這是我的家事，還請賈大夫幫幫忙。」

  賈大夫明白，點點頭，打轉離開。

  李阿婆見勢，給明月兒假意道個歉，人也溜了。

  關上了大門，就是家事。

  明月兒攬著靠在自己身上，小眼睛溜溜轉的明錢兒，輕輕推了下，暗示得夠明顯，他乖乖先回屋子裡了。

  鐵蘭花還在哭，好像被冤枉的是她。

  「爹，我只是你的女兒，干涉不了你的決定，但好心當成驢肝肺，變成陷害我的理由，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了。」

  話落，明月兒也進了屋裡，剛進屋就看見老太太一個勁想往外面衝去，嘴裡還謾罵著，「好她個娼婦，被發現了還跟田松混在一起，明大勇，你自己不要臉，想要戴綠帽，那你就戴著，分家，分家！別髒了我兩個孫兒！」

  屋外明大勇的臉色又黑了幾分，不想再聽這些話，摔門出了院子，鐵蘭花急忙跟了去。

  院子清淨了，張老太太乖乖回去坐著，自信問道，「我聽你的，沒出去摻和。」

  就在裡面罵了而已。

  明月兒淺笑，站在老太太身後給她揉揉肩，「是是是。」

  料到會這樣，明月兒就早讓老太太在屋裡待著別管了，就怕她吵著鬧著，會把李阿婆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

  「就這麼算了？」張老太太氣得很。

  「鐵氏就是稻田裡的螞蟥，難死得很，我爹甘願讓她吸血，再怎麼鬧也沒什麼用，這次應該會徹底分家，咱家自己過吧。」明月兒心中的打算就是這樣了。

  「就是可憐你們。」老太太心疼啊。

  明月兒笑笑沒在意，鐵蘭花不會好過的，李阿婆勢必是要把髒水全潑到鐵蘭花的身上，不然，她以後也沒臉待在村子裡。

  果不其然，次日就傳遍了，鐵蘭花為了陷害明月兒，和田松威逼利誘了李阿婆去，可憐李阿婆那麼老了還受罪。

  李阿婆也不傻，早早給送了只老母雞來賠罪。

  明月兒秉著不要白不要的心情，收下了老母雞，但也給李阿婆回了些禮。

  可人剛走沒幾分鐘，李阿婆又折返回來，盯著明月兒開了開口，沒發出啥聲音。

  「李阿婆，事過了，我也不怪你見錢眼開，你該不會還反悔吧？」明月兒挑明了說，一隻手伸在背後，眼睛還帶著點點殘餘的笑意呢。

  要知道那老母雞居然下蛋了！以後天天能吃雞蛋，多好？到手的雞不能飛！

  李阿婆臉一紅，又被提起這茬，愧疚又涌了上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你後母的事，恐怕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自己小心點，跟你說雖然作用不大，起碼有點準備吧，你說你年紀小小的，哪得罪的那麼多人？誰都要你慘……」

  「慘死？不對，什麼叫我得罪那麼多人？」明月兒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