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囂張跋扈沈凌霜

  遲鶯和蘭蓉位分在宮中幾乎是最低的，兩個人的位置也在最末尾。

  落座之後，周圍就有人開始攀談起來，也有幾個人語調不善的開始嘲諷起蘭蓉來。

  遲鶯又忍不住看了看蘭蓉，看來這位蘭姐姐在這宮裡還真是不受待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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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來鳳儀宮，遲鶯也算是對沈嘯威的後宮規模有了一個認識，剛進來的時候，她還驚嘆於鳳儀宮的寬敞華美，但也僅僅是一刻鐘，這座宮殿裡就被無數花枝招展的女人占據了，座位上坐滿了，大殿中央還站著幾個看起來位分最低連座位都沒有的人。

  脂粉味同這些女人一樣充斥了整座宮殿，各種各樣的香味混雜在一起，無端嗆的人嗓子發癢。

  遲鶯一直都在打量著大殿中的人，這兒的人她也只是見過一小部分，更多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她試圖通過這些女人的模樣和昨夜裡玉翠的講解對上號，奈何這些女人實在太多了，她根本沒辦法分清。

  最後遲鶯的視線又看向了秦雪煙的方向，挨著秦雪煙最近的那個位置，坐著的人赫然是晏妃，奇怪的是，晏妃的對面，還有兩個空位置，再往下才是陳昭儀芳嬪等人。

  遲鶯對那兩個空位置不免有些好奇，而她也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沈嘯威的妃嬪雖多，但卻位分普遍偏低，大部分都是貴人美人甚至寶林等低位嬪妃。

  「柔欣公主到，柔婉公主到。」外面突然傳來了內侍的通傳聲，遲鶯也算知道了晏妃對面那兩個位置是誰的。

  柔婉公主…

  想到自己入宮之事是利用了沈靈毓，遲鶯心裡難免有些愧疚，她略微的把頭低了下去，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沈靈毓接觸，確切的說不敢。

  腳步聲很快就響起，遲鶯也看到了兩個華麗的裙擺在自己眼前掠過，蘭蓉也適時的壓低聲音道：「每個月一號，兩位公主都會來鳳儀宮請安。」

  蘭蓉話音剛落，遲鶯就聽到了沈凌霜有些氣勢洶洶的聲音：「芳嬪，本宮問你，六弟府里的火是不是沈問山做的？」

  沈凌霜才一進門，就擺出了一幅興師問罪的姿態，她站在芳嬪面前，那雙眼睛裡儘是寒意。

  沈問山便是當朝四皇子，芳嬪的兒子，更是儲君之爭的一個熱門人選。

  沈凌霜這話一出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沈靈毓同樣頓住了腳步，目光訝異的看向沈凌霜。

  沈靈毓的臉色還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眼睛裡還能看出些許的擔憂，就算這些年，和沈聽潮關係有些疏遠，聽到六殿下府出事，她也還是會擔憂，更多的卻是自責。

  就算知道了六哥出事，她也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出聲質問都沒有資格，也難怪六哥喜歡同沈凌霜待在一起。

  「柔欣公主，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要亂說，這件事陛下自會調查。」面對盛氣凌人的沈凌霜，芳嬪面色不變，她嬌笑了一聲，三兩句就把這事推了過去。

  沈凌霜好似並不罷休，她又走到了一個女人面前，高聲道：「對六弟虎視眈眈的也就那麼兩個，不是沈問山便是沈落原。」

  「公主可不要亂說，落原斷不可能做這種殘害手足之事。」這一次被沈凌霜質問的女人明顯比芳嬪位分要低，也比芳嬪膽小許多，她聲音里還能聽到明顯的畏懼。

  沈凌霜冷哼了一聲，她正要再說什麼，秦雪煙適時道：「夠了，凌霜，這件事陛下自會徹查，你莫要再牽連旁人。」

  沈凌霜顯然在暴怒之中，面對秦雪煙的組織，她臉上也僅僅出現了些許的猶豫，但很快她就厲聲道：「本宮知道，有些人因為六弟得了定州的差事心有不爽，此事本宮會記著，一旦水落石出，六弟的嗓子怎麼壞的，本宮就讓那罪魁禍首的嗓子怎麼壞。」

  警告的意思十分明顯，沈凌霜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就好似那日在公主府，沈聽潮維護她一樣。

  鳳儀宮靜的幾乎落針可聞，臉色最難看的當屬秦雪煙，秦雪煙又一次冷聲道：「夠了，凌霜！」

  岳兒才是凌霜的親弟弟，現在凌霜整顆心都放在沈聽潮身上，甚至不惜為了那沈聽潮得罪眾人，這很是不理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凌霜代表的是她，現在凌霜分明是在逼她站隊。

  她又想起了凌霜給她提過多次的提議，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這一次沈凌霜沒有再違抗秦雪煙，她冷哼了一聲，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沈凌霜坐下之後，沈靈毓也如夢初醒一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比起二皇姐來，她果真就像是個廢物。

  被沈凌霜這麼一攪局，許多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好，遲鶯的視線卻望向了晏如絳，晏如絳掩飾的極好，遲鶯還是能捕捉到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擔憂。

  秦雪煙又說了幾句話，便讓嬪妃們散去了，卻留下了沈凌霜，遲鶯同蘭蓉等到那些高位嬪妃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出門。

  剛走出門，遲鶯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靈毓，沈靈毓面色還有些焦慮，看起來就好似在等人。

  遲鶯猶豫的要不要打個招呼，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掠過去，她還是沒想好該怎麼面對沈靈毓。

  「蕊姬。」正要越過沈靈毓的時候，遲鶯突然聽到了沈靈毓的聲音，她的腳步頓住了，目光看了眼蘭蓉，而蘭蓉遲疑了一下，還是直接擋在了遲鶯的面前。

  「我同蕊姬有話要說，蘭美人先離開吧。」沈靈毓又說。

  遲鶯大約能猜到沈靈毓要問什麼，她還是維持著自己那幅柔弱的模樣，攥著裙擺對著蘭蓉點了點頭。

  蘭蓉還有些不放心，以她卑微的身份，也確實沒辦法撼動沈靈毓，她還是離開了。

  蘭蓉走後，遲鶯便輕聲道：「柔婉公主是想知道六殿下的情況吧？他沒事。」

  沈靈毓其實在宮裡地位也算不上高，遲鶯覺得她叫住自己，應當也是為了了解沈聽潮的事，遲鶯話說了一半，還是止住了話頭，沒有說出沈聽潮其實連嗓子都是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