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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偷襲

2024-06-02 18:18:17 作者: 規劃失憶

  文書坐在床前,粉色的床幔飄飄搖搖,搖得她心煩。

  她很想一把拽下那些床幔,可是她知道她只是一個丫頭而已,一個丫頭是沒有資格毀掉任何不屬於她的東西的,而整個王府里連她自己都是不屬於她自己的,何況是一襲床幔。

  她伸手摸了摸了月塵的額頭,總算沒有初始時那麼燙了。

  她暗自鬆了口氣,月塵突然的暈倒她是嚇了一大跳的,後來她就想明白了,月塵與柚美之間一定有著她不知道的關係,所以當柚美咬牙切齒地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月塵忽然就支持不住了。

  連日來,她沒有一刻是放鬆的,沒有一時是放下心來的。她的心裡藏了太多的事,而這些事終於將她壓垮了。

  她不知道尹枝公主曾經對月塵做過什麼,可是每當看到月塵見到公主時的反應以及她提起公主時那種憤恨的、厭惡的表情,她想那一定是宿世的仇人了。

  可是月塵如此弱小又能撼動了公主半根毫毛嗎?完全不能夠。

  

  那麼一定是公主做了對不起月塵的事,她的印堂一亮,以前的月塵那張慘如地獄夜叉的臉,難道?

  想到這裡,她感覺後背一陣陣寒意升起,她不敢再往下想去了。

  如果月塵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尚且能夠理解;可是假如月塵是想要殺了公主.....

  她無助地用手揉著自己的頭髮,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看了一眼依然安躺在那裡的月塵,她痛苦地別過臉去。

  她把一杯水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然後拿著兩個饅頭,又取了一瓶好酒放在籃子裡。

  她要把她的心事告訴文碧去,或許只有文碧能幫她做出抉擇。

  鎖上門,她突然發現落月院的正對面的一棵大柳樹上多了個麻雀的窩。

  麻雀幾時在自己門前築了窩?她凝視著那個碩大無比的鳥窩,心裡疑雲頓起,可是終究沒有想到那樣的鳥窩為何會突兀地出在她的眼前。

  她挽著籃子,低著頭,想著心事,她有好多好多話要跟文碧講,可是月塵還在床上躺著,她必須要揀緊要的話跟文碧講才對。

  想到這裡,她加快了腳步,那個突然而現的巨大的鳥巢已然像早晨的風一樣被她不加重視地忽略了。

  在她的身影轉過幾重圍牆之後,鳥巢那裡忽然就跳了幾個人來,他們身形之輕快像梁間的燕。

  門的鎖只幾下便被打開了。

  他們開了門,進了落月院,又回身把門像文書離開時那樣掩好。

  其中一人說道「直接進去屋子裡面嗎?」

  另一人說道「先放迷藥吧。」

  於是有人點燃了迷藥,他們兀自捂著嘴鼻,那淡白色的煙霧漸漸地瀰漫了整個院落。

  他們又輕車熟路地把門一扇扇地打開了。

  直到月塵睡的那間房。

  月塵依舊躺在那裡,她呼吸均勻,可是那真的是一場熟睡啊。

  幾個人進了屋子她竟恍然不知。

  他們扛起她,放進一個黑色的麻袋裡。

  匆匆地走到落月院的牆角處,那裡停著一頂小小的轎子。

  柚美等在那裡。

  看到他們得手了,她叮囑道「記得拉出琉璃城,然後找一家客棧,你們就回來。」

  其中一人問道「不用等她醒來嗎?」

  「等她醒來你們就要永久地睡著了。」柚美冷冰冰地說道。

  那幾個人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來,在他們眼裡此刻的月塵如待宰的羔羊,如果他們善良一點就等她甦醒過來確保她的安全;如果他們只想交完差,那麼他們願意等到她醒來再離開,反正總會是有人付錢的。只要有人付錢,惡魔也會變成天使。

  可是柚美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只有她知道等到月塵醒來,這幾個人統統跑不掉。她不知道現在的月塵是否仍像以前一樣不肯大開殺戒,還是因為種種因素,現在的她已然今非昔比了?

  她不敢去想,更不想看到曾經不忍傷人性命的月塵變得嗜血。四合院傳來的那一場驚天動地的響聲讓她的心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當她證實確實是月塵把那些無辜的人連同她自己一起埋在下面的時候,她忽然就對這個世界感到很絕望。

  她這一生都不知道快樂為何物,從她生下來到成為王妃的女護衛,她活著的每一天都在為一個目標而努力:那就是做王妃最忠實的護衛。

  為了做好這個護衛,她必須得失去自己,十三歲那年,那把刀晃過她的眼角,然後冰涼的觸角輕輕地割開她稚嫩的皮膚,一股熱血就那樣淌在她害怕得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的臉龐上。

  一個聲音冷冷地問她「什麼感覺?」

  她張著嘴,半天才發出聲音「熱,涼」。

  她只能回答出這兩個字,因為站在一起的天天一起訓練的那些夥伴們有的因為哭而拉到外面,再也聽不到她的哭聲了;有的因為害怕,坦坦誠誠地說了「疼」,也被拉出去了;還有的老老實實地說道「好疼」,沒有等到她流下眼淚,就被兩個人架出去了;有的耍個小聰明,說道「舒服」,同樣被拉出去了......

  輪到她的時候,她嚇得什麼也不敢說,只能說出兩個字,也是她最直觀的感覺。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而她是其中一個。

  她回答之後,那人什麼也沒有問她。

  就向著旁邊的人說道「就這個了,就她留下吧。」

  另一個人粗著嗓子問道「那其餘的呢?」

  「你看著處理吧。」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她們了,是生是死,她無從得知,她沒有朋友,只有訓練;她沒有自己,連朝夕相處的夥伴們的去處她都不敢問一句。

  她常常在心裡想,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不過如此而已,她們的去向與我何干?我只管我自己就好了。

  所以她是孤獨的,直到遇見月塵,她看著她拼著命地對身邊人好,看著她寧肯傷害自己也不願意濫傷無辜。她忽然覺得她的心活了。

  可是這顆心很快隨著四合院裡的那一聲如春雷般的響聲,又沉寂了下去。

  縱然如此,她依然不願意與她刀劍相見,她是她第一個認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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