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無風而動
2024-06-02 18:18:01
作者: 規劃失憶
他想要去看看落鳳,想要看看這個姑娘現在是否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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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的愛而感動,他知道如果換作了是他,他一定也會不惜一切地去見那心愛的人。
他來到了飛鳳樓,他是從正方堂堂正正地走進去的,因為他懷裡揣著大量的銀票,他不缺銀子,缺的只是風箏那頭的線。
以前是香南,可是香南丟了。
現在是月塵,可是月塵不知所蹤。
看著眼前的女子個個香衣酥胸溫言軟語,闖入鼻息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脂粉的味道。
如蜂在萬花叢中,如鳥在百林園中,他知道這裡是一個風月的好場所。
他上得樓來,早有媽媽前來領路。
他要了一個包間,一個價格最貴的包間。
媽媽媚笑著問他要不要姑娘,他搖搖頭,拒絕了,他說「等人。」
媽媽心領神會地走開了,並囑咐下人不要打擾他。
飛鳳樓委實不是一個談事情的好地方,在飛鳳樓里連牆壁都可能出賣你的談話,更何況再貴的房間裡都會有窗戶有屏風等等。
可是他偏偏說他在在這裡等人,他出得起錢,腰上又別了一把大刀。
不管飛鳳樓是誰的,只要有錢賺的前提下,誰也不想惹事,尤其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所以媽媽特地囑咐龜奴們不要去打擾他,但是要在不近不遠的距離伺候好他。
這樣的客人都有著一個共性,那就是脾氣特別大,一丁點的怠慢可能就會掀了整個飛鳳樓。或許他掀不動,可是誰願意總是在自己老大面前去訴說自己管理不力的問題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不是傻子。
流沙關了門,推開窗戶,他尚未來得及細細觀看窗戶外面的景色,只見一株野桃花樹突然動了一下。在野桃花樹下,一簇簇的是長得半人高的富貴竹,能把富貴竹放在野桃花樹下,用那一叢叢的綠意盎然來襯托那粉艷欲滴的桃花來,倒是別出心裁。可是無風,樹怎麼會動?
他怔在那裡,飛鳳樓果然是飛鳳樓,不錯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嗎?
他輕輕地關上窗,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他看著那扇屏風,屏風上畫著仕女圖,圖中的仕女拿著扇子坐在一方八仙桌上,桌子上放著一束花,像是百合花又像是含苞未放的荷花。
他凝神細看了一會兒,正在考慮如何才能探得落鳳的事。忽然窗戶「吱呀」一聲打開了。
他一下子閃到屏風的後面去了,頓時想起他關上了窗戶,卻沒有栓上。
桌上的茶還散發著裊裊的霧氣,那蒙面女子進來後,突然看到了那冒著熱氣的茶,她愣了一會兒,然後還是把窗戶關上了。
屋子裡又變得灰濛濛的一片,偶爾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模樣。
那女子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淡定地坐在桌子前。
看著茶壺邊上還有乾淨未用的茶杯,她大大方方地拿起杯子來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喝了起來。
流沙心下生異,「哪裡來的女子如此大膽?」
他站在屏風後面,注視著那黑衣女子。
只見她悠哉悠哉地喝著茶,然後才環視了屋子一下。
她朗聲說道「謝謝你的茶。」
說完,她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又從窗戶那裡出去了。
整個過程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不過是那女子好像是故意拖延時間,喝茶的動作非常慢。
他不知道黑衣女子是否看到了他,他只知道她離開的時候朝著屏風那裡看了一眼。
他回到桌子前,又重新來到窗戶那裡,外面依舊是靜默的一片,此時夕陽的餘暉像一層金子一樣塗在了窗外的那片花林里。
他想了一下,叫了外面的侍兒來房間點起了蠟燭。
他順口問道「你們這裡不是有個落鳳姑娘嗎?」
侍兒給了他一個媚眼,用嬌滴滴的聲音回道「是啊,聽說今天晚上落鳳姑娘誰都不見呢。」
「這是為何?」他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問道,順便把他用他的手若有若無地撫過侍兒白白嫩嫩的手掌。
那侍兒更是一時不捨得離開了,她站在那裡一邊假裝抹著桌子,一邊說道「你知道嗎?就是落鳳姑娘,嘻嘻。」
說到這裡,她捂嘴偷偷笑了。
看到她笑,流沙心裡很難受,為著落鳳姑娘的緣故,他愈加地厭煩眼前這個侍兒,可是他的面上不動聲鈀。此時他更想知道剛才那個陌生的姑娘是誰。
於是他又問道「難道落鳳姑娘就沒有親人朋友來安慰她嗎?」
那侍兒用充沛鄙夷的眼神說道「你哪裡會懂那落鳳姑娘呢?你是不知道,有些達官貴族是花了大價錢都不能見她一面,而她卻在丫頭的幫助下私自去會了別人,這且不說,還落得一身的傷。可把媽媽氣壞了。」
流沙又問道「那她現在怎樣了?」
侍兒索性裝作抹桌子也不裝了,倒是像客人一樣端端正正地坐在流沙的對面說道「哪裡還有好呢?日常那些不如她的人一下子騎到她的頭上去了,看笑話的人倒是有很多,真正關心她的人,估計也就那一個不會說話的丫頭吧。像我們這種平時不被她瞧上眼的下人,心裡一邊是幸災樂禍,一半也有一點同情在裡面的,可是我們是同情也好,是幸災樂禍也好,於她又何濟於事呢?她現在每天都不出門。因為她的行為不好,所以她每天的錢米糧還有胭脂水粉都減少了好些呢。上次還聽一個侍兒說她的那個不會說話的丫頭還找人借胰子來著。」
流沙心裡更加陰沉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往日如此風光的落鳳,此刻會因為她的一次錯誤的估計落魄得連日常用度都接濟不上了。
他從懷裡摸出兩大錠銀子,推到侍兒的面前說道,「這些銀子拿去給落鳳姑娘,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爾後他又摸出一小錠銀子推到侍兒面前說道「這一小錠銀子,是給你的酬金。」
侍兒不好意思地笑笑,收下了。
臨走的時候,她扭過頭,問道「公子,奴家想問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