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行醫
2024-06-02 18:13:02
作者: 規劃失憶
秦家窪,至於為什麼這個村子叫作秦家窪,秦二狗說他也不知道。
他領著月塵漫山遍野地挖草藥,他不止一次地問月塵,問她怎麼知道哪些花花草草可以入藥,哪些樹的皮可以治病,哪些草的根可以治傷,什麼是活血化淤,什麼是祛風祛濕,什麼是活血化淤。同一棵草,葉子和根為什麼能治不同的病等等問題。
他的問題多得月塵都快崩潰了,他所有的問題月塵只有一個回答,那就是「不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她的確不知道她為何了見了那些花花草草就莫名地有一種親近感。
在秦家窪待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秦二狗帶著她挖遍了附近山上的所有草藥,這半個月裡一向不名一文的秦二狗一下子成了秦家樓的名人了。
他出名的原因很簡單,簡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就因為他在他那簡陋的茅草屋院子裡擺了兩張凳子,月塵在凳子後面樹了一面旗幟,上書「包治百病,治不好不要錢。」
開始幾天並沒有人來,可是那骨折的屠夫卻一定要相信月塵是天女下凡,神仙轉世,不然哪能三摸兩弄的就把他的骨頭接上了?接好了骨頭不講算,還能開方子讓他照方抓藥,然後他竟然一點痛苦都沒有。除了晚上要睡門板外,似乎並沒有特別難熬之處,連村子裡的赤腳醫生都說聞所未聞這樣奇異的手法。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加之去年邊綿的一場大雪,村子裡很多人都因為那場一個半月的大雪受了凍,來年春天,腿腳都有些僵硬不支。
再加上秦二狗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那些月塵用來做藥材的花花草草不過是他們兩個人去山上挖的野菜一樣的東西,能值幾個錢?所以他收費非常低廉,比那些赤腳醫生便宜得太多了。
莊稼人雖然不識字,帳倒是算得非常清楚,更何況秦二狗打出了「治不好不收錢」的招牌,於是秦家樓,甚至隔壁的村子裡都有人慕名前來一觀神醫。
如果說剛開始讓月塵診治的人還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那麼幾天後,那些人就都相信月塵是神仙轉世了,有著凡人所沒有的神功。只望、聞、問、切,順帶摸摸脈便能知道病人的痛楚之處,很快就能對症下藥,在當時這已經算是很神奇的事了。
來找月塵看病的人從凌晨開始排隊,往往有的人排上三天都輪不到自己。
月塵懷著救世濟人的心,很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秦二狗見錢眼開,哪裡管月塵是否勞累,只要有人來,他便開門,吩咐月塵擺桌子看病。下雨了就讓鄉親們在雨地里排隊,把月塵用的桌子抬到廊檐下。每每到這個時候,月塵總是想盡力快一點幫人看病,想讓後面排隊的人少受一些苦楚,所以連日來,她的嗓子都啞了,人也變得更加瘦弱不堪了。
每天晚上,秦二狗都是數著他錢箱子裡的錢喜得合不攏嘴,對於娶月塵做媳婦的心思又淡了幾分。一來月塵雖然能幫他賺錢,可是看起來呆裡呆氣,還是有點傻;二來,她來歷不明,娶了會不會惹來麻煩呢?三來,現在他有錢了,可以買房置地了,傻姑娘當個小妾還可以,當正房嘛,有點不可能,畢竟正房要幫助他管理偌大的家業的。他盤算著按照現在這個賺錢的速度,他絕對不再去當什麼店小二了,把月塵養好,保准不出三年,他一定富甲秦家窪。
之前,他能娶得傻姑娘就高興得像是撿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餡餅,是因為他只是一個店小二,一年也掙不來幾兩銀子;可是現在他秦二狗已然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傻姑娘依然那麼美,可是已經夠不上他的檔次了。秦二狗再看著月塵的時候,心裡再也不會起半點漣漪了,甚至那雙白玉般小巧的手,再也不是他想像中不能沾陽春水的玉手了。
他一樣讓她洗菜,做飯,搗藥,各種粗活、雜活他一樣也沒讓她少干,好在傻子就是傻子,他讓她幹什麼她就老老實實的幹什麼的,並且吃的還是粗茶淡飯。
村子裡但凡有人問他「哎,二狗,那姑娘是你的媳婦嗎?」
他會驕傲地搖搖頭,大聲地回道「才不是我的媳婦呢,她是我的遠房表妹,家道零落,我娘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
於是村人也嘆惜著搖搖頭,說著「紅顏薄命」的話走開了。
在村子裡晃悠了一段時間,秦二狗終於有了自己的目標,那就是大財主家的女兒,叫作春花的。春花姑娘雖然長得不怎麼樣,還愛嗑瓜子,沒事就坐著個轎子滿村子裡亂轉。就是她這樣轉著轉著就讓秦二狗看見了。
那轎子真氣派,那衣裳,那隨地亂扔的瓜子皮都激發了他全身的荷爾蒙,他想也沒想就到處打聽那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秦家窪又不大,不過百來戶人家,再加上張大財主是遠近聞名的財主,張春花又是遠近聞名的千金,他一問就問出了春花還待字閨中。
這下他喜出望外,秦二狗雖然有錢了,可是沒有地位啊。他急需找一門能夠帶給他地位的親事,於是他就托媒人給他提這門親事。
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秦二狗雖然突然有錢了,可是媒婆還是看不上秦二狗那滿嘴的大黃牙板子和那副暴發戶的模樣,出身不好就是出身不好,再有錢人家也看不起。他跟媒婆提的想娶張大財主家的春花姑娘,那媒婆聽了笑得直不起腰來,把秦二狗氣得夠愴。
到得家來,月塵還在耐心地給鄉親們看病,告訴他們如何煎藥,如何調養身體。
秦二狗一回來,抬腳就把曬藥的篩子給踢翻了,並且二話不說把所有的看病人的都攆走了,他一邊攆一邊說道「今天明媚姑娘法力不夠了,不看病了,改天再來。」
他不管那些病人如何哀求如何哭訴,他一律推出院門去。
月塵看著他,一臉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