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四合院

  「給我喝點水。」胖和尚努力拖延時間道。

  月塵端起茶壺要幫他泡一杯茶，壺裡的茶水正像小溪流一樣向青瓷杯中頃泄而下的時候，序光拿起刀二話不說砍斷了胖和尚的手。

  伴隨著一聲慘叫，那血濺了到茶杯里激起小小的波浪，月塵放下茶杯憤怒地看著序光。

  「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序光眸子裡不再是像深潭一樣的沉靜，而是一種嗜血的狂熱。

  他輕輕地拿起刀，看著刀尖上的血滴一滴滴地滴落在桌子，「滴嗒」一下又一下。

  胖和尚痛得在地上打滾，他朝著門外滾去，剛剛滾到門檻的地方，月塵沒有看見序光是怎麼出手，就像一道無形的鞭子一下子又把胖和尚拉到他的腳下。

  「再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還有兩條胳膊一隻手，還有兩隻腳兩條腿。」他看著自己的寶刀冷靜地說著。

  「我說我說。」胖和不尚抱著他的大腿，恨不得咬上兩口，可是對於這個人他的印象太深刻的，那樣那個冷酷的小男孩，他今生都沒有想到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惡魔怕是誰都不願見的吧。序光坐了下來，把刀收進刀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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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我們這裡有好看的小女孩或者小姑娘，只要是我們沒有沾過手的，都會送到四合院裡去。那裡有一個白鬍子老頭，他負責向我們買這些姑娘。小女孩的話十兩銀子，小姑娘的話就只有五兩了。」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只賣給幾次小女孩，別的都是一些寧死不從我的姑娘。」

  「帶我們去四合院。」月塵說道。

  「不。」他驚恐地搖著頭，「你還是殺了我吧。」

  他的手胳膊上鮮血正一點點地往下淌。

  月塵於心不忍心，「你雖然是個大壞蛋，可是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把你的罪行寫清楚，把你交給官府。」

  聽到她這麼說，胖和尚眼裡又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他不停地點頭說道「姑娘說得對，把我交給官府吧，任憑官府如何發落。」

  「現在帶我們去四合院，然後我們帶你去官衙。」

  「我告訴你們地方，但是我不會去。你們還是先把我送到官府，然後再去四合院吧。」他哀求道。

  「行。」

  「這條街拐過去，一個小巷子胡同，走到頭沒有路了，那裡沒有門，要從牆頭翻過去，沒有門的四合院很好認的。」他顫聲說道。

  他剛一說完，序光手起刀落，白色的頭顱滴溜溜地滾到地板上，濺了一道曲形的血。

  月塵來不及阻止，序光的刀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她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胖和尚的頭與身子已然分了家，那血柱噴了一會，便偃旗息鼓了。

  她氣得只能說出一個「你」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序光反倒不理他，踢開橫在地上的屍體，大踏步地向前走。

  月塵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一路上她都是告訴他，不可以濫殺人，哪怕對方十惡不赦，也應交由官府來處理。

  一路奔跑的序光突然停住，冷冷地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在山裡待傻了？你以為那些官老爺都傻嗎？這樣的香火隆盛的娘娘廟裡出現這樣的淫亂之事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你覺得這偌大的鎮子上就沒有一個人知曉這其中的貓膩？那為什麼他能存在這麼久？為什麼你要把他交給官府的時候他如此興奮。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呢？如果官府有用，我們何苦要去尋找什麼孌童橋呢？」

  月塵氣極，對此又無話可說，她心裡唯一的安慰便是這些人幸好都不是她殺的，她的雙手至今為止還是乾乾淨淨，沒有沾染塵世的任何鮮血。

  那些人的確是該死，他們自己穢亂不堪不說，還要拐帶良家女子，實在是罪大惡及。

  那個沒有門的四合院就在他們的前面。

  胖和尚說沒有門，可是當他們站在那時的時候，一扇與牆壁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白鬍子老頭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笑容可掬地問道「兩位是來找老身的吧？」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月塵醞釀的一肚子質問的話此時此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序光上前施了一禮問道「老前輩，晚輩確實是來此地找老前輩請教一些事情。」

  那老者紅光滿面，依然是笑意盈盈的臉。

  「我已經知道了。」

  月塵脫口而出「您老難道是未卜先知麼？我們是剛剛才到這裡的啊。」序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滿眼寫著「傻子，不要說話。」

  過了一會兒月塵恍然大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被人跟蹤了，然而她渾然不覺。

  老者依舊笑呵呵「可惜你們來晚了，他們已經出發了。」

  老者打開門，院落里一隻母雞悠閒地撿著地上的黃豆吃著，時不時撲棱一下翅膀。

  院牆邊上橫著一排長竹竿，竹杆上掛著鮮紅的小辣椒。

  一切看都來跟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別，老者看起來更是慈眉善目。序光的臉色漸漸地變了，老者笑呵呵的臉也變了顏色。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誰都不說話。

  月塵只覺得周圍像一個漩渦，那掛在竹竿上的成串成串的小辣椒也無風自動了，正在吃食的母雞

  「咯答」一聲跳開了。序光的腳下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地陷落了下去，老者的衣袂輕微地搖動。

  她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就像被一層無形的氣給裹住了一樣。

  良久，序光鬆了一口氣，他笑嘻嘻地看向老者，似嬌似顛地問道「他們朝哪個方向走了？」

  那老者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琉璃國的國事而已，你一個月脂國的王子跑去攪什麼渾水呢？」

  「咦，你怎知他是月脂國的王子？」月塵脫口而問。

  老者哈哈大笑道「大漠之角，雨花石畔，時序維光。」1光聞聽此言長長一揖「多謝老前輩」

  那老者揮揮手，眼裡流露出無限的惋惜「去吧去吧，只是怕你們已然趕不及了。你又何必，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