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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救人

2024-06-02 18:10:23 作者: 規劃失憶

  胖和尚面不改色地說道「你很像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夠狠。不過那時他只是個孩子。」

  他那雙色迷迷的小眼睛此時也變得迷茫起來了。

  他的眼裡漸漸地出現了黃沙瀰漫的沙漠,那一十六匹駱駝踩著像金子一樣的黃沙踽踽獨行,每一個駱駝上背上都駝著大大的包袱,還有幾壺水。

  他們是商人,包袱里是金子。

  他是聞訊而來搶金子的人。

  當然來的不只他一人,那麼多黃金當然人人心動。

  落日的餘暉把沙漠籠罩成一座金色城堡,到處都是散落金光,似乎每走一步,都踏在那細小的金沙之上。

  十六騎,每一騎駱駝上都坐著手持利器的大漢,第一個大漢都表情肅穆,似乎他們對於危機四伏的環境毫不在意,對於黃沙他們也不在意,因為他的臉都是黃色的,像黃沙一樣黃,只不過沒有黃色那種灼灼的光。

  他們仰頭喝水,目不邪視,直直地向前走,再走過一段沙漠就到了綠洲,他們這十六個人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到了綠洲便算交差,這金子的下落再也與他們無關了。

  

  然而就在這幾百米的距離,這個隊伍再也走不動了。

  一群又一群劫掠的人前赴後繼,那十六個人個個武功卓絕,初時毫不在意,綠洲眼看在即,來犯的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兩個,哪成想這一戰便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他們硬是眼看著綠洲卻寸步難行。

  一波又一波,就像春天的韭菜,怎麼也阻擋不了。

  第二天早晨,胖和尚看到那些開始神氣活現的人現在已然精神萎靡了。他想再等等,等到日當正午的時候,他一擊便能中。即使不能得到全部金子,能拿一袋也不是錯的。

  他太天真了,哪裡還用等到中午?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當兒,一個小男孩領著十二騎,像沙漠裡的龍捲風一樣直接刮進了十六騎的中心。

  當時他看呆了,一個孩子?真是不可思議。

  又或者是一個個頭長不高的大人?

  他知道他與那些金子絕緣了,雖然他愛金子,可是天下有那麼多美色他尚未覽夠,命才是最重要的。

  十二騎趕著十六匹駱駝大搖大擺地走了。

  十六個人身首異處,動手的是那個小男孩,他拿一把黑色的帶著銅環的大刀,他第一次見有小孩子拿那麼一把大刀,那刀立起來差不多跟他一樣高,他是怎麼拿得起來的?

  他無從而知,現在那柄帶著銅環的大刀正抵著他的喉嚨。

  他的思緒卻飄向了更遠處,說還是不說?如果說了這便是琉璃國最大的秘密;如果不說,自己會怎樣死去呢?像那些道姑一樣被剝光衣服砍掉頭顱嗎?

  不,他那麼他又白又嫩的身體,當然只求免他一死了。

  於是他收回神思,可憐兮兮地說道「好,我說,我全說,但求饒我一命。」

  月塵搶先答道「我們從不濫殺無辜,當然不會殺你了,但說無妨。」

  「那日我們是算計了叫尹枝的姑娘,只因她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高貴又漂亮的姑娘,我一時情難自禁,於是就合計著算計了她。」想起尹枝的美貌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可是無論我怎樣勸誘,也無論那些道姑如何誇我,那姑娘始終無動於衷。就算我們在她的面前雲雨起來,她依然堅若磐石,能做的我都做盡了,她始終看我不起,半點便宜也沒占到。我又不願意強人所難,於是只好把她賣給了孌童花橋。」

  說起這四個字他仿佛十分害怕,目露驚恐之色,那疊起的下巴也不住地顫抖。

  「什麼是孌童花橋?」月塵問道。

  「就是,就是,唉,我算是下流的,可是那些比我更壞。我只是淫亂這些道姑而已,這些道姑久居破廟,早已沒有素心貞節了,偶爾禍害一下良家女子,那也是那些道姑們為了討好我設計把她們賺來的,與我實不相干。」他為自己開罪道。

  「你的罪過後再說,現在告訴我孌童花橋是什麼意思?在哪裡?」

  「唉,怎麼說呢,那是琉璃國專設的一個地方,所謂孌童,當然了,就是那些小男孩小女孩,有些大人物喜歡他們。」似乎要說下去的話很艱難。

  「喜歡小孩子有什麼不好?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月塵嬌叱道。序光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他拉了拉她,繼續問道「孌童花橋在什麼地方?」

  那和尚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他看見序光的刀深深地嵌入他的肉里,刀尖上的鮮紅的血帶著刺鼻的腥味瀰漫在整個屋子裡。

  「每一次我們都是把人送到一個固定的地點,然後再由他把人送到具體的地方。至於孌童花橋我還是聽一個醉酒的夥計告訴我的,他是趕馬車的。他也只是聽說過那個地方,但是沒有去過。」序光把刀又遞近了兩寸,那胖和尚沒有辦法,只得帶著哭腔說道「我如果不告訴你們的話,我會死;可是如果我告訴了你們的話,我還是會死,無論如何我是活不過半年的。」

  月塵生性善良,不願無故殺人。

  「我們不會殺你的,我保證,你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哼,真是可笑,你不會殺我他們又怎麼會放得過我呢?除非你放了我,什麼也別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否則,你不用假裝好人。」

  「如果你說了,你還有半年可以活;如果你不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序光一開口胖和尚知道自己再也抵賴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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