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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我不認識你

2024-06-02 18:09:58 作者: 規劃失憶

  「有一個人可以救她。」序光沉吟了半響說道「無岫山莊的雲無岫。」

  說完他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她一定不會救的。」

  他搖了搖頭,「反正我不是有心殺她,合該她命當如此,死了就死了吧。」

  他仿佛突然間福至心靈,不那麼糾結於是不是他殺死了他的妹妹,他只是覺得他盡了力,所以結果也就不那麼有所謂了。

  他的臉上露過一絲邪魅的笑來。

  這種笑香南太熟悉了,就像當年他一個人騎馬把擄掠她的二十幾個斬殺殆盡,他的臉上也是掛著這樣亦正亦邪的笑容。

  他的刀還滴著血,他把她從沙地上拉到馬背上。

  「小姑娘,嚇著你了嗎?」

  

  而她,顫微微地伸出手,想要去把刀尖上的血擦拭乾淨。

  他大聲喝道「不許擦。」

  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喜歡看鮮血橫流的樣子。」他的臉上再沒有笑容,只剩下讓人心疼的寥落與孤寂。

  現在他的臉上又露出那種狂狷的笑來。

  「就這樣看著她死嗎?」她驚奇地後退兩步,「她好歹是你的妹妹。」

  「不,我沒有兄弟姐妹,他們是他的孩子,與我無關。」他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月色清冷,寒輝如炬,一片沉寂。

  香南轉身回到屋裡,床上的姑娘皺起了眉頭。

  「我該把你扔在沼澤地里嗎?」她看向她悄聲問道。

  「你不會寂寞的,因為有很多人跟你一樣長眠在那裡。」她輕聲耳語道,順手拿掉放在她額頭上的毛巾。對於序光的話不管正確與否,她都是無條件信任與支持,畢竟是序光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信賴他。

  她不願意讓他有抉擇的痛苦,所以她幫他做了決定,反正結果是一樣的就好。

  她熄滅了那為了給靈魂引路而燃起的蠟燭,她用一方乾淨的白布,沾滿了水,一下子捂在她的臉上。

  床上的人猛烈地咳嗽著,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上彈跳著,她的胸腔劇烈地抖動著。

  「哇」,又是一口夾帶著黑色泡沫的污血從她的嘴裡噴出來。

  她手中的白布沾滿了噴濺出的黑色的、紅色的污點。

  她後退了三步,她原本是要用巫醫特有的辦法讓她少受點折磨早一點獲得涅磐重生的。

  現在她竟然坐了起來,不停地乾嘔著。

  她看著她,這是迴光返照嗎?

  她吐了很久,似乎要把五臟六俯都吐出來才肯罷休。

  未了,她小聲說道「把我的三棱針拿來,還有亳針。」

  她看著把那纖細的針扎進她自己的身體上,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謝謝你。」

  「不要謝我,救你的是序光哥哥。」

  「把窗戶打開,太悶了。」她要求道

  「不能打開,如果打開了窗戶,你的靈魂順著月光逃跑了就糟糕了。」香南著急地解釋。

  「瞎說,快把窗戶打開。」她心裡想靈魂還能順著月光跑?真是有創意,原來神棍都是這樣騙人的,順著月光跑的靈魂誰也看不到,於是看不到的東西就成了最為真實的東西,怪不得神棍那麼好騙錢呢。

  「不開。」香南堅持己見。

  屋子裡太悶太熱,再加上剛才一直燃燒著的蠟燭,缺氧缺到極致了。

  她不假思索地把三棱針準確地投到窗梢處、

  伴隨著香南的一聲「啊」,窗戶應聲而開。

  外面清冽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屋子裡頓時涼爽了許多,清新空氣讓月塵的頭腦也變得更加清醒了,她的肺泡里又擠滿了氧氣,這感覺真好。

  「你好了嗎?」香南看過她出手的速度,如果那三棱針要是扎在她的身體上,她想都不敢想,她現在對眼前這個姑娘又怕又畏。

  「好多了,你能把門打開就更好了。」就算她是神棍,可是她好歹救了自己,她還是很客氣地跟她說。

  「那,我要去告訴序光哥哥了。」許是心裡害怕,說完這句話香南轉身就跑,她身上的小毒蛇也乖乖地纏在她的胳膊上。

  月塵感覺好累,雖然頭腦漸漸清醒,她很清楚她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不知道她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尹枝和洛川怎麼樣,只盼望自己快點好起來,然後去找他們。

  她拔下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把它們擺放整齊。

  做完這一切後她已經精疲力盡了,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一直在做夢,夢裡她一直在奔跑,她不敢回答,心裡的恐懼攆著她不停地奔跑,似乎只有跑才能讓她心安。

  終於她跑不動,她大叫道「完了」,在她覺得自己恐懼至死的時候,她醒了。

  有點點金光潑灑在她手背上,是陽光嗎?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了。

  她的嘴唇乾裂,渾身的肌膚似乎極底缺水。

  「啊,你終於醒了。」香南驚喜地叫道,「序光哥哥,她醒了。」

  「哼,醒了就醒了,又不是大事。」一個少年的聲音嘲諷地說道。

  香南沒有理會這個聲音,她用竹筒小心地把甘甜的水倒入月塵乾涸的嘴唇上。

  「你一定渴了吧?你看,嘴唇都幹得起皮了。」她的動作很輕,輕得讓月塵感動得想流淚。

  她餵完水,又用半乾的毛巾細細地擦拭著月塵的臉,「你啊,睡了兩天了,眼睛上都布滿了眼屎呢。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就要把你扔到沼澤地了。」

  提到沼澤地,月塵突然想起她是沉了沼澤之後便來到了這裡。

  「這是哪裡?」

  「這是沼澤地。」香南頭上的銀飾不小心碰到一起,發出悅耳的「叮鈴鈴」的聲音。

  「你要快點好起來,然後快點從我這裡滾開。」序光粗聲粗氣地說道。

  「序光哥哥,你不要這麼凶嘛,好歹她是你的妹妹。」香南溫柔地勸道。

  「我是誰的妹妹?」月塵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不知道嗎?你是序光哥哥的妹妹啊。」香南一臉純真地看著她,不會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認識吧?她哪裡會知道序光的過往?她單純地以為序光說她是他的妹妹,他們理應是認識的啊。她更不知道序光原來是王宮裡的人,她只知道他很有錢,他勒索、綁架、從容,做盡了敗壞道德的事才建立了自己的王國,她永遠不知道他原本就應該擁有這個王國的一切。

  「我不認識你。」她看向站在一邊的少年生硬地說道,她連她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哥哥?她只知道她有師父有師妹,什麼哥哥?很小的時候她就被父母賣給了師父,便再也沒有家人的任何消息了。這一聲「哥哥」委實來得太突兀了。

  「當然了,你們家的人一向冷酷無情,說不認識我也是理所應當。」少年的語調突然地冰冷了起來。不認識?你當然不認識了,你只會嘲笑;即使認識,你又可認我這個哥哥?他的心裡湧起一陣酸澀的感覺,真是孤獨啊。他恨他自己某一刻的心軟,他真應該像以往一樣把她拋進沼澤地,乾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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