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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初顯身手

2024-06-02 18:09:09 作者: 規劃失憶

  遠處傳來店老闆的咒罵聲「你個死二牛,這可是我的貴賓,你怎麼把燈給弄滅了?」

  二牛委屈地回道「關我什麼事?我老老實實地給他們準備乾糧,現在烏七麻黑的,嚇死個老子了。」

  很快,門前的人、後院的人都趕到了大廳里。

  他們極為有素地報著數。

  一、二、三……十一。

  一個人不少。

  可是沒有火,誰也看不見誰。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桌子上的三個少年錯愕了一會兒,洛川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他身邊人的手,尹枝的小手被他牢賓地抓在手裡,畢竟自從踏入了月脂國,一直是這個驕傲任性的女孩給了他最大的庇護。此刻,她和他一起要回去迎接未知的命運,他一定要保證在他的可控範圍內她是安全的。

  可是被他抓住手的小女孩可不這樣想。此時此刻,雖然黑燈瞎火,她的心裡卻似那七月的流火畢畢剝剝地燃燒著,此刻,全世界都不在她的眼裡。她腦袋裡只裝下了她最愛的表哥和那隻溫熱的大手,她真想握著這隻手走到人生的盡頭。她一點也不害怕,所以她大著聲音說話了。

  

  「老闆,哎,老闆,你快點燈啊。」她的清脆,帶著嗲嗲的長音。

  可是沒有回聲。

  不知道是誰路踢到了凳子,「撲通」一聲響,讓月塵的嚇了一跳。

  這些年,她待在無岫山莊,雖然沒有到過比魚水鎮更遠的地方,可是一旦那些身負重傷或者身有重疾的人來無岫山莊醫治的時候,月塵都會像求知者一樣聽他們講外面的故事,有時候一聽就是一天。無岫從來不會苛求她們,只要不是犯原則性的錯誤,無岫很少說話,她只是像一個觀察者一樣,靜靜地看著她們的所作所為。

  她有需要會吩咐她們去做,可是其餘的事,她會選擇性地失明,就像月琴纏著月塵把她最鍾愛的笛子送給她,她也是看著不說話;就像月心,最後的離別,她始終沒有露頭,無岫也不會說什麼。她靈魂里的傷,讓她像木偶一樣活著,恬然地看待一切,沒有悲傷也沒有欣喜,像一團死水,絕無微瀾。

  當然,在沒有了解無岫的過去的時候,月塵只覺得師父冷漠,像一塊千年寒冰;又覺得師父似乎格外的寬容,根本對她們並無什麼約束。可是當她知道師父的一點往事的時候,她的感覺就變了,她想這大概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可是,師父活得這麼辛苦,活著的理由是什麼呢?

  她不想去想,眼下更為重要的事,這突然的變故絕不是那麼簡單。雖然江湖中的險惡她從未經歷過,可是那些江湖的傳說一下子蜂擁而至。她的腦袋在短短的時間裡轉了幾千個圈,但是她不敢動。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此刻她覺得自己手腳發軟,再多的力氣也使不出來了。

  她深深地明白了一個白鬍子老人曾經對她講過的一句話,那位老人是因為年紀太大了,身體的各項軀幹都要罷工了,所以家人把他抬到無岫山莊裡來過他的最後的時光。

  交了錢,他的家人就像甩蒼蠅一樣把他甩在無岫山莊。

  她曾經好奇里問道「你的兒孫不管你,卻為何要費盡心機把你送來山莊呢?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讓我的師父診治的。」

  「因為如果他們不聽我的話,他們就永遠不知道我的那些金銀珍寶放在哪裡了。」老人狡黠地說道。

  「所以你告訴他們了?」她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過只是一部分。」老人又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生氣嗎?」

  「為什麼?」

  「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我干盡了天下壞人該幹的事,所以這是報應。」他說,依然笑得慈祥平靜。

  「啊?」她吃驚地叫了一場,她一直不能相信為何一個人能坦然地說自己是壞人,並承認自己的確做了很多壞事。

  「這沒什麼,你師父告訴過我,其實我本來可以活得更久,可是我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所以我身體漸漸地不好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你給我講講你都做了哪些壞事?」她撐著下巴好奇地看著這行將就木的老人。

  「哈哈哈」,老人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然後老人把翠玉笛子留給她了。

  「這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老人說。

  「我來陪你聊天,不是為了要東西,我就想知道你們在外面過的是什麼生活,和我們這山谷里是不是一樣呢。」她拒絕了。

  「拿著吧,姑娘。不管一個人有多麼壞,他臨死的時候總是想做點好事的,而你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不是很好嗎?」

  「好吧。」她收下了笛子,轉身,她看見無岫冷冷地站在門外。她雙手恭恭敬敬地把翠玉笛子遞給無岫,無岫看都不看一眼。

  「別人送給你的東西,與我何干?」她只留下一個背影給月塵。

  後來老人死了,月塵留下了笛子,也記住了他的話。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現在的月塵算是理解了這句話了。

  不管以前她聽來的故事是何其的驚險刺激,都不如她現在經歷的小小的波折。

  可是月塵畢竟是月塵,不然無岫憑什麼把她派出來?

  她穩了穩顫抖不已的心神。

  終於站了起來。

  她憑記憶找到二牛聲音的來源地。

  她對她看不見的洛川說道「你倆不要動,等我回來。」

  常年穿梭於樹林中她的輕功已然超神入化,只是她從來沒有與人打過架,也從來不知道別人的武功幾何。所以她並不知道此刻她的優勢。

  她像猿猴一樣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她的後背還搭著她的包袱。

  她來到廚房。

  她憑耳朵聽出了躲在柴火堆里的二牛。

  她準確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領。

  一股尿騷的味道撲鼻而來,月塵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嚇尿了。

  「別,別,別殺我,我,我,我還沒有睡過姑娘呢。」他帶著哭腔說出這句顫抖的話來。

  「我不殺你,點火。」

  可憐的二牛,一邊求她不要殺她,一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說著「你別走,我,我,我知道火在哪裡。」

  「好。」

  她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她感覺耳邊有一陣輕微的風掠過。

  她像狸貓一樣,拽著二牛「刷」地變換了一個位置,動作之快,可能連無岫也望塵莫及。這跟她在山裡抓蛇有關,有一種巨毒的蛇抓來泡酒祛風除濕溫腎陽,這種藥酒無岫每天都要喝。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可是能夠抓到這種蛇的季節也就是春夏兩季了。大家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可是打了七寸,那蛇多半活不長,這可不行。不但要蛇的身體,蛇膽更是好東西,所以月塵抓蛇與常人不同,她抓蛇就是一把抓住蛇頭,然後使勁把蛇拽出來,在空中掄著轉圈,一直把蛇轉暈,然後再放入麻袋裡。這樣,蛇不會死,不會受傷,可以拿到籠子裡養著。可是抓蛇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操作方式,稍有不慎,被蛇咬了一口,即便不死,那也要大傷元氣的。

  月塵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她苦練本事,所以出手快手閃電,手形動作迅速如狡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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