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模糊的記憶

2024-06-02 18:15:14 作者: 昭君

  臥房裡瀰漫著淡淡的馨香,很高級的味道,就好像寒風中清冽的梅香夾雜著梔子。

  與記憶中血肉橫飛的火藥味天差地別。

  白鸞昭被夢中劇烈的爆炸嚇得猛然驚醒,迷茫的愣神。

  房間又大又奢華,角角落落都透著貴氣典雅。

  白鸞昭坐在床上先是愣了一會兒神,隨後猛然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跑到了落地窗邊的全身鏡前。

  一切都很陌生,包括鏡子裡自己的臉。

  這不是她的臉,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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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明明已經毀容了,而且骨相也並不是這樣的深邃立體。

  她應該已經被炸死了才對啊!

  難不成,她重生了?

  雖然很離譜,但白鸞昭見過的離譜的事兒海了去,這不算啥。

  捏了捏臉,又軟又彈,跟算計自己的那個賤人有的一拼。

  想到這兒,白鸞昭氣的一拳打在了鏡子上。

  鏡子碎了,手也被割破了。

  「呀,白小姐,你幹嘛呀!」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略有些怒意的聲音。

  白鸞昭回頭,一個女僕裝的女人很不滿的看著白鸞昭的手,「不許傷害自己的身體,傅爺會生氣的。」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把白鸞昭救回來的時候,宋君銘宋醫生說了,醒來只需要一周。可傅爺知道女人都愛美,怕她難過。於是,為了修復這副皮囊多等了半年之久,費盡周折,如今這女人居然想毀了自己?!

  也真是搞不懂,為什麼傅爺那樣一個人物,非得跑出國找一個被炸的比鬼都丑的玩意兒回來。

  論身材,她胸還比這女人大呢。

  女僕是新來的,並不知道傅懷慎與白鸞昭從前的事兒。

  她過來拉著白鸞昭去衛生間沖洗,然後拿來了醫藥箱給她上藥。

  白鸞昭暫時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原主跟自己同姓,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心中恨得牙痒痒。

  想著,既然上天給她機會重生,她一定要讓那個小賤人血債血償!

  白鸞昭想著想著,腦袋卻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些什麼事情。

  手好疼啊,剛才為什麼要打鏡子來著?

  「傅爺已經到了,趕緊下樓,衣櫃裡有衣服,你自己挑喜歡的穿吧。」

  傅爺?

  是傅懷慎嗎?

  自己如果重生,那莫非是重生在了某個平行時空嗎?

  那個女僕有些不耐煩的說,似乎對白鸞昭非常不滿。

  什麼情況?

  莫非原主是個金絲雀?

  白鸞昭看著這女僕對自己這具身體一點不恭敬的樣子,再加上剛才她的話,猜測這具身體的主人絕對不是什麼有地位的人。

  不過看這兒的裝潢還有女僕的姿色,那傅爺絕對是個有權有錢的。

  好,那就看看那個傅爺是個什麼人物,先抱大腿再說。

  抱緊傅爺大腿,方能幹掉小賤人!

  打開了衣櫃,琳琅滿目的衣服,白鸞昭看了一圈,皺眉,挑了半天才挑到了合自己胃口的。

  摸索著路下樓,看見了恭恭敬敬站成兩排的女傭。

  剛才上樓喊自己的那個女僕穿黑色,其他女傭穿藍色,黑裙女僕站在最頂頭,大概是個女傭頭子。

  西式長桌上,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坐在主位,已經吃上了,並沒有等人的意思。

  看到他,白鸞昭的心中忽然一痛。

  自己認識他。

  可是,為什麼卻又感覺十分陌生呢?

  一個名字在腦海中跳起。

  傅懷慎。

  傅懷慎又是誰?

  好像一個久遠的夢境一般,隨著清醒的時間越長,記憶就越淺。

  算了,不想了。

  想了也沒用。

  白鸞昭心想,怪不得女傭那種態度,原來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不受金主重視。

  該說不說,這金主真是個大帥哥。

  劍眉星目,稜角分明,款式極簡的白襯衫被他穿的禁慾矜貴,修長的指舉起酒杯,喝……

  那哪是喝酒,分明是在跟紅酒親吻,優雅迷人。

  白鸞昭想提醒別人自己來了,便掩著嘴乾咳了兩聲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移了過來。

  「噗!」

  有人笑出了聲,並且不知收斂。

  白鸞昭看過去,正是黑裙女僕。

  見其他人都是憋笑憋的臉疼的模樣,白鸞昭猜測這黑裙女傭多半是勾搭過那傅爺,不然敢這麼放肆?

  瞬間,那個高冷帥哥好像沒那麼帥了。

  白鸞昭沒理眾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了主位的男人面前。

  男人倒是沒有笑,瞥了一眼白鸞昭就收回了目光,「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嗯?這是什麼問題,真是引人遐想,難道是兩個人之前有過什麼激烈運動?

  白鸞昭這麼想著,為了不暴露自己並不是這具身體本人的事實,就趕緊扶著腰,故作為難,「酸疼酸疼的呢……」

  「酸疼?」

  男人抬眸,若有所思的望著扶著腰的白鸞昭。

  宋君銘說,白鸞昭的骨傷修復的非常好,按理來說不應該。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呀?這種事兒肯定是你的錯啊!」

  一個金絲雀長成這模樣居然不受寵,必然是因為性格問題,多半是不會撒嬌。她從小黏著家中老母親撒嬌要錢的時候十拿九穩的能得逞,足可見白鸞昭功底。

  想到媽媽,白鸞昭心中又是一痛。

  她緊了緊拳。

  為什麼、為什麼關於母親的記憶會這麼混亂?

  她的腦海中,上一秒還是纏著母親撒嬌的畫面,下一秒卻又切換成了一個賭徒。

  男人似乎有些詫異,「你已經知道了?」

  把她救下來後她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她怎麼會知道?

  傅懷慎側目看了眼剛才上樓通報的女僕,那女僕正在偷看二人,一看傅懷慎看她,緊張的紅著臉低了頭,傅懷慎卻以為是她剛才不慎多嘴告訴了白鸞昭。

  心下有數的收回了目光,對白鸞昭道,「這件事確實是我自作主張,不過……你難道不開心?」

  他趕到王儲殿的時候,她那張臉以及身上的皮膚皆被炸的血肉模糊,鼻樑眉骨都損壞了,他命人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將她塑造成了不亞於從前她相貌的容顏。

  從柔美的淡顏系變成了驚艷的濃顏系,極好看。

  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開心?」白鸞昭嘴角抽了一抽。

  這麼直接的嗎?

  這兒這麼多人,說得這麼直白,不太好吧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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