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拿你怎麼辦?
2024-06-02 18:08:42
作者: 昭君
想到孫萊玥多次想殺了自己,而傅懷慎卻次次包庇。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小殊在哪裡。
傅懷慎是不是已經解決了小殊呢?
白鸞昭閉上雙眼,兩行滾燙的眼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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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想著這女人對自己動手沒能成功,要不然就算了。
可是,她卻連一匹馬都不放過!
還這麼的折磨奔宵……
白鸞昭痛徹心扉,她猛然睜開眼睛,垂眸,陰森森的盯著孫萊玥,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白鸞昭一腳踩在了孫萊玥的後背,然後抓住了她的雙腿,猛然向前掰去!
傅懷慎目光一沉,下令,「去把她們分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白鸞昭這次是發了狠的,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沒有一絲保留,在孫萊玥絕望而慘烈的吼叫聲中,只聽清脆的一聲「咔嚓」。
空氣一瞬間凝固到了冰點,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白鸞昭終於鬆開了手。
只見孫萊玥整個人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扭曲著身體,雙眼流出了血來,死死的瞪著前方的傅懷慎,一動不動……
現場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寒氣,紛紛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後脊梁骨,仿佛斷的不是孫萊玥的骨頭,而是他們的。
傅懷慎疾步走到了白鸞昭面前,高高的揚起了手。
白鸞昭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後果,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面對滿臉怒火的傅懷慎,她高高的揚起了臉,目光直視傅懷慎,好像在對他說,「你打啊。」
傅懷慎看著面前這張滿臉倔強的臉,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你太任性了,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啊?」
任性?
呵……
傅懷慎管報仇,叫做任性?
白鸞昭試圖推開傅懷慎,可傅懷慎將她摟的很緊。
白鸞昭想到剛才孫萊玥說的話,以及從前的種種,白鸞昭就對傅懷慎恨得不行。
她張開嘴,惡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痛的悶哼一聲,卻仍然沒有放開白鸞昭。
「如果這樣你能好受一下,你就咬吧。」
白鸞昭眼淚止不住,一直往下流,嘴卻沒松。
男人雪白的襯衫被血跡染紅,暈染成了紅雲。
沒一會兒,白鸞昭咬累了,鬆開了嘴。
傅懷慎慢慢的鬆開她。
二人的目光對上,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悲傷。
白鸞昭推開了傅懷慎,走向奔宵。
她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奔宵,雙膝跪地,趴在了奔宵的身上,臉貼著奔宵的頭。
奔宵虛弱的嗚咽一聲,望著白鸞昭的目光堅毅且溫柔。
白鸞昭好想抱著它放聲痛哭一場。
她以為,這個世上,至少還有奔宵需要她。
可是她發現,她只會害它受傷。
為什麼,為什麼跟她沾上關係的都會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呢?
難道她就真的是天煞孤星?
白鸞昭第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命格的問題。
奔宵艱難的抬起了腦袋,輕輕的蹭著白鸞昭。
似在安撫。
最後,它的目光越來越迷離。
大而明亮的眼睛也越來越黯淡無光,白鸞昭知道,它活不了了。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接受。
為什麼啊!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她捧著奔宵的腦袋,緊咬下唇,目光懇求的看著奔宵。
她不想奔宵死。
可是她阻止不了。
奔宵的目光從白鸞昭身上轉移,回頭看著自己曾經矯健的長腿,眼中滿是哀傷。
白鸞昭看的心都要碎了。
沒有了腿的馬,哪怕是活著,其實也沒什麼活下去的勇氣了。
奔宵仰起頭,一聲長長的嘶鳴,悲傷壯闊。
白鸞昭還記得第一次在馬場遇到奔宵的時候,它還是一匹無人能馴服的烈馬,脾氣暴躁的很。
白鸞昭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摔得差點骨折,才終於將它降服。
她還記得,第一次聽奔宵嘶鳴,它是那樣的意氣風發,是所有馬當中最卓越的明星馬。
白鸞昭當時還說,一定會讓奔宵發揮它最大的價值,絕不會讓它後悔被她白鸞昭降服。
可是這才過了幾年啊……
物是人非。
白鸞昭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奔宵,她什麼也守不住!
偌大的房間內,馬兒最後的嘶鳴很久,仿佛用盡了一生的氣力。
嘶鳴結束,奔宵也結束了它短暫而絢爛的一生。
「砰。」
它失重的摔在地面上,那雙眼睛緩緩的閉上,似乎有很多的不舍,可它沒有辦法。
白鸞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它的腦袋。
它額頭那縷白色的毛沒有了。
白鸞昭的指尖摸著奔宵空空的額心,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奔宵也很為他額心那縷雪白的毛驕傲啊,畢竟是那麼的漂亮。
每次,白鸞昭撫摸它的額心,它都會高興的仰天長嘶。
現在呢,沒了,什麼都沒了……
傅懷慎走到了白鸞昭身後,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白鸞昭在這裡跪了多久,他也就站了多久。
漸漸的,天色黑了。
「葬了它吧。」
傅懷慎道。
白鸞昭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最後伸手摸了摸奔宵已經有些僵硬的身體,點了點頭。
傅懷慎為奔宵買了一塊墓地,在奔宵的故鄉——遙遠的M國。
奔宵被火化後,白鸞昭捧著奔宵的骨灰親自去了M國。
綿延不絕的山脈,萬里無雲的天,一望無際的草原。
白鸞昭在奔宵的墓碑前放上了一束雪白的鮮花。
奔宵,你帶著一腔熱忱遠走他鄉,卻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現在,你終於回家了。
願你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能轉生成無憂無慮的小馬駒,普普通通的活著,別再那麼扎眼,惹得人類爭你、搶你、殺你……
「起風了,回去吧。」
傅懷慎給白鸞昭披上了外套。
白鸞昭神情落寞。
「奔宵已死,生活還在繼續。你的兒子還活著,你該回去看看他了。」
白鸞昭的身體一僵,錯愕的看著傅懷慎。
傅懷慎摸著她的頭髮,「怎麼,以為我把他扔了?我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只會啼哭的小孩兒下手。」
白鸞昭因為悲傷而青灰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點血色。
她最後看了眼奔宵的墓碑,鄭重的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
白鸞昭不知道,在他們走後,這片草原的某個馬場,一匹母馬正在艱難的生產。
沒過多久,農場的主人抱起來一個剛出生的小馬駒,看著小馬兒額頭的一縷白毛,笑開了顏。
真是一匹漂亮的小馬駒,就讓它陪著兒子一起成長一起玩兒吧。
既然是準備當做家庭成員,那就起個名。
額心的白毛可真美,像白雲似得,那就,叫做雲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