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母回來
2024-06-02 18:07:01
作者: 昭君
這是白鸞昭無數次奢望過的場景,希望傅懷慎能夠眼裡看著自己,然後對她伸出手,攜手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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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在經歷了這些天的事情,白鸞昭只覺得對傅懷慎的愛意,似乎沒有那麼濃烈了。
她悲哀的看著傅懷慎的手,只覺得自己可笑。
她為了一個男人,甘願放棄前程拘泥於金絲籠中,自願忍受一切流言蜚語,連跟朋友見個面,也被丈夫說的這麼難聽。
可是她愛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聖潔偉岸,他出軌、冷漠、絕情……
可是,她又怎麼能夠怪他?
他什麼也沒做,是她將他幻想的太過美好,是她自以為是的深情,是她自作多情的付出。
她以為,相伴時間久了,他總會看到她。
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看錯了人,錯付了真心,不願意放手的人從來都是她。
他有什麼錯呢?
這麼多年來,白鸞昭第一次審視自己對傅懷慎堅定不移的愛。
傅懷慎,真的值得她不顧一切的去愛嗎?
人清醒,往往只需要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就在這樣一個沒有陽光的陰天,白鸞昭面對深愛多年的男人伸過來的手,微微一笑,目不斜視的從他身旁走過。
她該放下了。
只是她不知道,被她忽視的男人,在那麼一瞬間,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懊悔。
白鸞昭跟著傅懷慎回到莊園。
沒有雲衡在場,傅懷慎沒有奚落白鸞昭,也沒有質問她。
「懷慎,你餓不餓?」
白鸞昭主動開口。
傅懷慎現在並沒有什麼心情吃飯,冷著臉,「不餓。」
白鸞昭沒理會傅懷慎的態度,自顧自做了一大桌子菜。
每做一道菜,白鸞昭的心就狠狠地一抽。
每道菜,她都能夠回憶起傅懷慎用餐的模樣,一舉一動,一個抬眼、一個微笑。
最後一道菜上桌,傅懷慎走過來,「我說過,我不餓。」
面對男人冰冷的雙眸,白鸞昭地上筷子,「有一些你沒吃過的菜,我想你嘗一嘗。」
傅懷慎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皺眉,「我水果過敏,不吃辣,不吃香菜,你不知道?」
白鸞昭當然知道,但這些都是她愛吃的。
以前,向來都是白鸞昭做菜給他吃。
她以為是愛。
可是在他看來,不過是保姆理所應當該做的。
這次,她做這些菜,是希望傅懷慎能夠邀請她一起共進晚餐。
「你自己吃吧,我晚上有事。」
傅懷慎頭也不回的拿上外套離開了。
傅懷慎坐在車裡,一根煙接著一根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白鸞昭怎麼樣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才對,可是現在面對白鸞昭,他總是覺得心裡悶得慌。
莊園裡,白鸞昭坐在餐桌前失神。
教授讓她忌口,辛辣的食物她是不能吃的。
白鸞昭再一次不聽醫囑,拿起筷子吃掉了一盤水煮牛肉。
辣的她眼淚直掉。
明明以前很能吃辣的。
只是因為傅懷慎不吃辣,所以這三年,她也不吃,現在好不容易吃了,卻覺得難以下口,硬逼著自己吃完吧,胃裡又是火燒火燎,翻江倒海。
白鸞昭額頭都是冷汗,她撫摸著小腹,只覺得疼的厲害。
她上樓躺了一會兒,緩和一些後,找出了離婚協議。
之前傅懷慎送多少,她撕多少,後來懶得撕,都扔在了一邊。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主動找出來。
拍掉封面的灰,白鸞昭看著那些條款,失笑。
最初撕掉的那些,裡面給予白鸞昭的賠償可以說是天價,足夠白鸞昭幾輩子衣食無憂。
後來的離婚協議,是傅懷慎懷疑她出軌後擬定出來的,要她淨身出戶。
白鸞昭缺錢,但也沒有那麼愛錢,傅懷慎的錢,她更是非必要不願意用。
就好像,是要證明給人看,她從來不愛傅懷慎的錢。
白鸞昭在協議上籤下了字,一筆一划,書寫的認真,就好像牙牙學語時那樣態度端正。
眼淚落在了昭字的一角,有些許暈染。
無名指的戒指被她摘下,放在了離婚協議上。
曾經,她有多麼珍視這枚戒指,現在,就有多麼失望。
一份雙方自願簽署的離婚協議,一枚沒有愛的婚戒。
這,就是她全部的青春了。
到此為止,一個早就猜到的結局。
白鸞昭擦掉眼淚,可眼淚洶湧的好似決堤,怎麼也擦不完。
一定是剛才的辣椒太辣了。
她原本就不是愛哭的人才對。
這些年什麼苦沒吃過?
不過就是個男人嘛……
白鸞昭起身,沒收拾東西,什麼都沒帶走。
真正要走的時候,是不會大吵大鬧的,只會挑一個對方不在的日子,悄無聲息的離開。
給雙方都留下最後的臉面。
不道別,也是一種回憶。
事實上,也是白鸞昭怯懦了,她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傅懷慎拿到離婚協議時鬆了口氣的模樣,無法忍受傅懷慎催她搬走的語態。
她所有的無法忍受,都說明她仍放不下,但她要走了。
總有一天,她能夠回憶起這一段往事,然後毫不在意的調侃天真的自己跟無情的男人。
白鸞昭臨走前,路過餐桌,腳步停下,長嘆了一口氣。
拿著便簽寫了好多,逐一貼在了傅懷慎時常會不重視的地方。
貼完後,白鸞昭邁出大門的腳又退了回來,將便簽又全部撕了下來,扔在垃圾袋裡,帶出了門。
既然要走,又何必再留念想呢。
傅懷慎看見了,也只會心煩吧。
「傅懷慎,再見了。」
白鸞昭看著這個住了整整三年的地方,嘴角露出苦笑。
人被籠子關的太久,竟然會生出不舍來。
白鸞昭覺得自己可笑。
「砰!」
實心的門被重重關上,白鸞昭一身素衣,像大雁飛離鳥籠,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
……
出了別墅大門,白鸞昭剛坐上車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白小姐,出事兒了,您快來一趟公司!」
白鸞昭急忙去了公司,一到公司就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母親。
「媽,你回來了?」
雖然白母當初做的事兒確實讓白鸞昭心寒,但畢竟血濃於水,這些時候她也很擔心出逃在外的母親,現在見她平安無事她就放心了。
白母看見白鸞昭,目光中有一絲躲閃,點了點頭,「嗯,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