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修復日記

2024-06-02 18:06:34 作者: 昭君

  白鸞昭錯愕,恍惚間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兩個人還沒有結婚的時候。

  她跟傅凌遲還是好朋友那會兒,見過一次傅懷慎。

  她的印象很深。

  傍晚的籃球場,一個西裝革履的俊美男人面容冷酷的揪起傲慢少年的耳朵怒斥,「爺爺重病,你不來醫院,還敢掛電話?跟我回去!」

  與爺爺鬧矛盾的叛逆少年說,「哥,你要我去可以,從我手中贏一次,就回去。」

  少年不知道,他嚴肅冷酷的哥哥不僅只是工作狂,球技更是遠在他之上。

  

  那個傍晚瀰漫著汗水與菸草味的籃球場,隕落了少年籃球巨星的美夢。

  或許是生平第一次被碾壓惆悵,或許是良心發現,或許是在好朋友面前輸了沒面子……

  傅凌遲被傅懷慎拖走的時候垂頭喪氣,看都沒看一眼白鸞昭。

  因此,也沒有注意到,白鸞昭一直盯著傅懷慎。

  後來她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個男人叫傅懷慎,是個跺一跺腳整個南水城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很多人都怕他。

  可是白鸞昭不怕。

  不僅不怕,她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趁著假期混進他公司,就為了多看他幾眼,只是人家從來不知道她的存在,她還吃了不少虧就是了。

  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白鸞昭本來想硬氣的掀被子走人,但想到時日無多,自己偏偏又這麼愛她,終究是捨不得,便又鑽回了被子。

  被窩裡,她難得大膽,一把抱住男人赤裸的上半身。

  「你幹什麼!」

  傅懷慎驚怒,她又想像以前一樣對著自己又咬又啃嗎?

  白鸞昭因為那一夜的意外,對他的觸碰很是反感,有一回他見她蜷縮著身體在發抖,似乎很冷,就抱住了她。

  沒想到她居然發了瘋似得對他又咬又打!

  雖然事後白鸞昭解釋她在熟睡時被人觸碰會有應激反應,但傅懷慎知道,這不過是託詞。

  「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現在還沒離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共同財產,你也是!所以我碰你你不得拒絕反抗,我告訴你傅懷慎,我今天就是要膈應你!」

  「你……」

  傅懷慎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又無法反駁,只好閉上眼睛,「隨便你!」

  這一晚上,傅懷慎睡得踏實。

  反觀主動撲上去的白鸞昭,卻是僵硬的一整夜沒睡好,胳膊抱的發麻了也沒動一下。

  緊張。

  致命的緊張。

  哪怕已經是朝夕相處的夫妻,可面對這個男人,白鸞昭還是會緊張到手抖。

  真害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能有這樣相擁的機會,是曾經白鸞昭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真真切切的發生著,她心悸到呼吸都困難。

  第二天醒來,床上空空蕩蕩,白鸞昭滿是失落。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

  是他曾經對她的好,讓她誤以為他喜歡他。

  後來她才明白,他的好,僅僅是出於責任跟教養罷了。

  吃完早飯,傅懷慎的助理孫業帶來了離婚協議書。

  「告訴他,我說一不二。」

  白鸞昭直接撕碎了離婚協議,嘴上硬氣,可心裡卻仿佛在滴血。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都忍了三年了,怎麼突然就一兩個月都忍不了?

  「夫人,看看吧,離婚條件很豐厚,傅總不會虧待您。更何況,您本來就不愛傅總,從前是傅總不願意分開,現在不一樣了,您總不能這麼自私不讓他尋找自己的愛情吧?」

  「尋找自己的愛情?什麼意思?」

  孫業臉色冷漠,轉身要走。

  「你說清楚!」

  孫業冷聲回道,「高小姐回來了,昨天傅總沒來公司,就是去接機了,還跟高小姐吃了飯。」

  砰!

  腦中好似一顆炸彈爆炸,炸的白鸞昭頭暈目眩幾乎站不穩。

  高小姐,這世上只有一個高小姐能讓傅懷慎親自接機。

  高蔓,傅懷慎曾經的未婚妻,同時,也是白鸞昭同母異父的姐姐。

  高蔓給了白鸞昭一巴掌,之後出國,再也沒回來。

  這些年的傅懷慎算是脾氣好很多了,從前的傅懷慎走到哪都是前呼後擁,他能看得上誰?

  能跟高蔓訂婚,定然也是因為喜歡吧。

  不過也對,高蔓可是頂尖的大美人,喜歡她,也不足為奇。

  白鸞昭緊抿著唇,緊握著的雙拳顫抖。

  或許,是時候該退出了。

  原本,這場婚姻就是一個錯誤。

  可是,心痛不止,情難自已啊。

  白鸞昭心情沉重的上樓,拿出病單,細細的看著。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紙張很快濕濡。

  她該怎麼辦?

  絕望、無助。

  未知的恐懼將她包裹,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傾訴的人。

  傍晚——

  「孫業,日記本修復好了嗎?」

  傅懷慎放下手邊的工作,問。

  孫業點頭,卻面露為難之色,「但是傅總,您真的要看嗎?內容……」

  傅懷慎皺眉,「拿來。」

  打開日記本,傅懷慎看完,目光驟然狠厲。

  「備車,回莊園!」

  傅懷慎怒意纏身,並沒有注意到孫業臉上那抹不自然。

  回到莊園,卻不見白鸞昭身影,女傭過來匯報,「先生,下午的時候夫人突然收拾行李,什麼也沒說就走了,來接她的是雲少,聽兩人談話,好像是去機場。」

  「雲衡?」

  傅懷慎臉色驟變,氣的一腳將面前的桌子踹翻,「追,把這對狗男女追回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孫業應聲,趕緊帶人出發。

  傅懷慎坐在沙發上,頭疼欲裂。

  不到一小時,人就被抓了回來,但卻只有白鸞昭一人。

  「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房間內,傅懷慎壓著怒火,冷聲問。

  白鸞昭不解,「解釋什麼?」

  今天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曾經的同學雲衡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說知道了白鸞昭病的事情,說他在M國認識一個名醫,或許可以治白鸞昭的病,白鸞昭信任他,就跟著走了。

  她不想死,她捨不得傅懷慎,所以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想試一試。

  誰知孫業卻突然帶著人來請她回家,白鸞昭沒多想,就給去衛生間的雲衡發消息讓他先去M國,自己過兩天就去。

  「你還在裝傻?」

  傅懷慎起身,一把掐住白鸞昭的下巴,疼的白鸞昭倒吸一口氣,「懷慎,你、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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