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都是小事-40

  張麗丈夫的採訪結束後，肖釀問夏涵同事：「怎麼樣？現在能解決問題了麼？」

  「基本差不多了，我再去想辦法查一下那些照片的真偽就行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有什麼消息再告訴你。」

  「好。」肖釀點頭走人，轉到兩人視線斷開的地方，確定對方再看不見自己之後，給夏涵打了個電話：「你那怎麼樣了？和夏天一切還正常麼？」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肖釀沒辦法控制的心虛，生怕他說出什麼來。

  「除了方便麵不怎麼好吃，一切還都正常。」夏涵的口氣聽著還算輕鬆：「你去跟我同事問案子了麼？問的結果怎麼樣？」

  肖釀把和張麗丈夫見面的事情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然後問：「你見過安哲麼？」

  話音一落，心跳如戰鼓。

  肖釀知道這句話問完了可能要面對的是什麼，而且，他也知道夏涵是什麼樣的人，精明的他不會對自己這句話毫無反應。

  果然，夏涵的聲音在那面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但最後還是承認了：「見過。」

  他甚至都不問安哲的長相，肖釀的心沉了下去：「你查過？」

  「查過。」夏涵的回答簡單而幹練，而且，很快的就吐出了一句讓肖釀震驚到半天回不過神來的話：「我查過他最後出現的日期就是你的婚禮，在那天之後，他就不知道去哪了。」

  「婚禮？」肖釀愣住了：「不是我婚禮後麼？」

  剛才在問夏涵同事的時候，肖釀並沒有問及具體的時間點，所以一聽這話就格外的震驚：「你的意思是說，他在我婚禮前就在找人了？」

  「對。」夏涵雖然不知道他問的目的是什麼，卻也很快的答了：「他在是你婚禮前就開始找人，找的人是蔣心悠，但在那之後，蔣心悠和他，還有你就都沒了，我不確定這個蔣心悠是誰。」

  肖釀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好半天才冒出來一句：「你知道蔣心悠？」

  「我剛才正在和夏天聊過這件事，夏天和你的反應差不多，坦白說，我知道蔣心悠，但是，想不出來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夏天說，她才是我真正的妹妹，你真正的戀人，她是個假的，不過說真的，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也想不出來我和她有過什麼互動……」

  他想了想：「能確定的是，這個人和安哲的確是在你婚禮上直接消失的。」

  夏涵說完問：「我和夏天剛才商量了一下，覺得問題還是在時間線上，夏天說，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亂了，才會導致所有的事情就像被貓玩亂的線團一樣繞在了一起，沒有前後之分，可是我的感覺還不僅僅是這樣，我的感覺是，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的時間線是混亂的，別人的還都正常。」

  「你做過對比？」肖釀意外。

  這對於不知道中轉站存在的正常人來說，實在是件很了不得的想法。

  「沒有特別細緻的做過，但是和同事聊了一下，猜的而已，你要是有能力的話，可以問一下。」夏涵給出了提示。

  肖釀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回手就聯繫了老二：「是我們這幾個當事人的時間線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出了問題，還有，安哲最後一次在這個空間裡出現，就是在我的婚禮上？那我婚禮上的異常，是不是就是他搞的鬼？」

  「你的案子結束了沒？」面對肖釀一連串的問題，老二不問反答。

  肖釀不滿：「我在問事。」

  「你的問題解決起來並不容易，而你的工作時間卻已經快到頭了，如果你沒有在這個案子結束前回到中轉站的話，你和夏天，尤其是夏天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老二看著肖釀，答的異常冷靜：「在我看來，你要先保證你們的安全，才能把案子查下去。」

  這是實話，可肖釀還有別的問題：「夏天現在能回去麼？」

  「不能。」老二說：「所以我才問你的案件結束了沒有，如果結束了，我這面馬上給你申請新的任務，也是在那個空間裡的，你可以繼續在那呆下去，查你的案子，做你想做的事。」

  「安哲為什麼可以一直留下來？」

  「他已經被中轉站除名了，不再是中轉站的成員。」老二簡單的解釋：「鏡向站的規定沒有那麼多，再加上現在鏡向站也好，中轉站也罷，都是混亂的，所以並沒有人理會他的問題。」

  「鏡向站不管？」肖釀不信：「完全沒有規矩的？」

  「有，只是沒有人管理而已，鏡向站從來都是個輔助而生的地方，資源並不足以養活太多的人，而且現在鏡向站也沒有要取代中轉站的意思，所以才會沒有人管，更重要的，其實很少有人會同時擁有兩個地方的身份，我們有通迅器是一回事，但有鏡向站的ID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想告訴我，嚴格意義上說，你並不算是鏡向站的人？」

  「對，如果僅從ID的歸屬上來講，你身邊這幾個，屬於鏡向站的也只有安哲蔣心悠和林楓三個人而已。」

  「林楓？」肖釀奇怪：「為什麼會有林楓？」

  「不知道。」老二說：「我能確定的，只是他們有關而已，但這種關係怎麼形成的，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林楓和安哲之間一直都有種牽連是不人所知的，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問林楓。」

  「你覺得他會說？」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老二回答：「林楓和安哲並不是朋友關係，應該只是彼此受制而已，所以如果條件合適，未必不會說。」

  肖釀聽進去了，想了一會兒：「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他這次來，基本上是最後一搏了？」

  「我猜是的。」老二的神情有些疲憊：「但是我真沒辦法確定。」

  肖釀意外於他臉上的倦容：「你還有事瞞我？」

  「現在沒有。」老二搖頭：「我知道的能說的基本上都說了，在我看來，安哲如果想讓自己，尤其是想讓他和蔣心悠以後還生活在一起的話，就只能去修復當年他犯下的錯，如果不能完成，那麼他和蔣心悠就會被時間輾碎，再無存在的可能，從這一點來看，你要說他是破釜沉舟也沒什麼不對的。」

  這一串話，內容著實有點多，但肖釀很快的就給消化了，他想了一下：「行，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去提交報告，你看準時間把案子發給我。」

  老二點頭，切斷了通迅器，隨後靠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

  真的有點累了，一切，都會像他原來想像的那樣進行麼？但願吧……

  肖釀沒有立即去寫報告，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林楓取得了聯繫：「中轉站現在什麼情況？」

  「不太正常。」林楓的話沒有出乎肖釀的意料：「有點亂，鏡向站和中轉站正式提出了交涉，具體原因和內容不太清楚，那些做技術的，還有機器人都不太可能套出什麼話來，我就去找了一些看上去被注入精神體的機器人來問了一下，了解到的情況是，你那個基礎空間當年出的問題，產生的後續影響一直波及到了現在一直沒能解決，現在，大量依附在這個基礎空間上的衍生空間開始出問題，相繼的破裂，中轉站無力接收這麼多的精神體，就只能同步進行空間修復和往更多的機器人身上注入精神體，但是這樣一來，中轉站原本設立機器人公正無私的初衷就受到了影響，一些由人心而起的人情，腐敗等問題也在相繼發生，總之，不是很樂觀。」

  肖釀聽的出來，林楓的意思是，即使是空間修復的成功了，那麼接下來中轉站要面對的內部問題也一樣很多，只不過，安哲的問題能不能解決他一直都沒提，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沒說。

  「中轉站所謂的管理層一直沒有出現麼？」他不提，肖釀也不問，不想打草驚蛇。

  「沒有，至少我沒看見。」林楓說起這個時，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這個也沒辦法，我本來就是一個要走的人，結果要走不走在這裡留著，他們一想就知道我還有別的問題，所以有些話就不太可能直接跟我說，而且，我真查起來，也的確有很多的問題，不過好在，老二不知道為什麼，把夏天身體修復的問題交給了我，而且，在這個過程里，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