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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對身世起疑

2024-06-02 17:15:24 作者: 是純純鴨

  他的眸子一下子就充滿了猩紅,銳利地瞪向花小娘,他藏在袖子下的手已經慢慢握拳,手背幾乎凸起了青筋。

  他一直都心存疑惑,想不懂陳炳生為何一直不疼愛自己,陳老太太這麼偏愛孫子都對自己態度冷冷的,他還以為是因著自己沒有教養,沒有出息,故而,他一直都努力著。

  他努力這麼多年,小小年紀中了進士,原以為他們兩個終於能對自己刮目相看,可事到如今,他才意識到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讓他們對自己上心。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陳家的孩子。

  花小娘對上那駭人的神色,嚇得身體一顫,下意識往陳炳生的身後躲,咽了一口唾沫,不禁有些後怕,早知道陳元昌會因為這個稱呼一瞬間被激怒,氣氛這麼嚇人,她也不會拿這麼刺激的話來寬慰陳炳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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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如今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凌厲的目光似乎要把自己射穿一個窟窿。

  她單薄的身體就瑟瑟發抖,又往陳炳生的身後縮了縮。

  陳炳生護著花小娘,在聽到「野種」二字,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飛快划過一抹不喜,卻並不想深究這件讓他一直埋在心裡慪氣的事。

  最關鍵,這是讓他和陳家都覺得丟臉的事情,不願意多提,乾脆打起了含糊:「行了,還是一個堂堂進士,對你的小娘這麼沒規矩,一點也不知道尊重長輩,當今陛下最重孝道,你要是對長輩不敬,我看陛下還能不能給你官位,你那個姐姐還能不能坐穩侯夫人的位子!」

  聽到陳炳生的話,陳元昌不知是不可置信還是失望過多——花小娘如此誹謗自己,甚至潑髒水污衊自己的身上,甚至還給他安上了「野種」兩個字,試問哪一個七尺男兒能忍,哪一個大丈夫能視而不見。

  而他的父親——他知道父親一向不喜歡自己,甚至喜歡堂哥過多,可在這種事情上,他竟然還是打馬虎眼,甚至訓斥他。

  這算是什麼?

  這是默認了自己是『野種』的話,還是在陳炳生的心裡,這不是事實,也不需要多做解釋。

  陳元昌畢竟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當下就忍不了了。

  「父親,花小娘如此污衊我,你就這麼冷眼旁觀嗎,難道這不是有辱陳家的名聲嗎?」這一次,陳元昌選擇不再忍,他非要為自己討個公道,「我的確已經被過繼出去了,可在外人眼裡,我始終都是陳家的子孫,你難道就不怕外頭的人胡亂猜測,戳著咱們陳家的脊梁骨罵不成?」

  「放肆!」陳炳生提高音量,呵斥了一句,顯然是在維護花小娘,「你這麼多年的說難道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堂堂七尺男兒,何必跟一個婦道人家計較?」

  他的態度令他心寒,也令他升起隱秘的不甘。

  什麼意思?難道父親也認同野種的說法?

  陳炳生越是不正面應對,越是讓陳元昌難以安心。

  他繼續逼問道,甚至連臉色都冷了氣氛,就連眼底都布滿了紅血絲:「花小娘,你話里到底什麼意思?什麼野種?你給我說清楚!」

  「我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知禮儀,懂廉恥,你用這麼噁心的名頭栽贓在我頭上,到底是存心來噁心我,還是存心看不得陳家好,今日,你們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不了我同你上官府分辨,也絕不讓你如此辱我的名聲!」陳元昌一字一句地控訴,分毫不讓,同樣也分毫不退。

  眼下想讓他息事寧人,想讓他裝沒聽見,想讓他就這麼認下『野種』的名頭,不、可、能!

  「夠了,逆子,你這是什麼態度!」陳炳生本來就對他的血脈存疑,又因為他有利用價值,不得不先容著他,心裡已經慪氣得不行,他還要當眾扯開這一遮羞布,更令他生感到厭煩和憎惡。

  這種逆子怎麼會是自己的種,跟他姐姐一樣惹人討厭!

  春花連忙拉住他,心裡頭也覺得不是滋味,連忙開口:「二老爺何必一味得訓斥昌哥兒,只要把事情說清楚,自然就不會再鬧起來,您這樣,豈不是故意叫外人看陳家的笑話?」

  「陳家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你非要因為妾室的一句話,叫所有人都看不上陳家嗎?」

  陳元昌不是吃虧的性子,一定要據理力爭,問個清楚,而春花到底是拉不住他的,險些在陳府鬧起來。

  好在,陳寶珠正好趕到。

  她看著滿屋子的情景,雖然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不得不率先呵斥住陳元昌:「昌哥兒!」

  她看著雙眼猩紅,一臉怒色的阿弟,滿心不解。

  她的阿弟並非衝動的性子,就算是遇著陳老太太和陳炳生冷嘲熱諷的話,也都是安靜接受下來,從來沒有紅了臉,今兒怎麼動這麼大的火?

  她狐疑的目光一掃周圍,很快閃過一抹冷意,不知道這些人又說了什麼,惹了她的昌哥兒,總之,陳寶珠是比較偏心的,她弟弟乖巧懂事,絕不會主動惹事,一定是這些人挑起了風波。

  不過昌哥兒剛剛中了進士,正是關鍵時候,陳家再不好,也是阿弟的親人,未免外人拿了家族關係攻訐昌哥兒,她不能讓他們公然起矛盾。

  陳元昌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立刻帶了哭腔,甚至還湊到了她的身邊。

  他方才炸著的毛,瞬間就撫平了下來,紅了眼眶,十分可憐的開口:「阿姐……」

  「昌哥兒,回去!」陳寶珠平淡的一句,卻好像瞬間撫平了陳元昌的怒火。

  他看了一眼姐姐,又看了看生父,使勁咬著自己的牙,不甘心還是充斥在他的心頭,可為了自己的姐姐著想,他決定暫時咽下心中的委屈,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昌哥兒興許是考試累了,還望祖母父親不要放在心上,女兒告辭。」她一句話,給陳元昌的舉動找好了完美的藉口,讓陳老太太心裡有火都發不出,心中別提多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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