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野種
2024-06-02 17:15:23
作者: 是純純鴨
她不由得紅了眼眶,眼底還帶著幾分憤恨:「原以為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和旁人一樣,虛與委蛇。」
「我不會叫你們把容容帶走的,兩位請回吧。」陳寶珠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頭離開了。
一時間,李謖面對著這對夫婦,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
他心裡頭也是不認可他們的所作所為的,卻也曉得自己必須顧全大局,思慮了許久,他到底還是開口:「丞相大人此舉的確是有些欠妥當了,倘若真的是無計可施,不如尋一個願意嫁過去的丫鬟,多給她些銀子也就是了,何必非要真的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推進去?」
夫婦二人面面相覷,也覺得李謖說得有道理。
「那容容……」薛丞相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嘴。
這到底是他的女兒,雖然從小沒有養在自己的膝下,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要是一直任由著她流落街頭,外人必然是要戳著他的脊梁骨罵的。
更別說,她畢竟是個女兒家,要是日後能許配給一個高官厚祿。他家日後也就能多一份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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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謖雖然並不曉得他的這些小九九,卻總覺得不是滋味,只能胡亂搪塞一句:「這事兒還是等問過容容之後再說吧,況且我家娘子這些日子也不停得再為她相看婆家,非得要選出最合適的人選才行,你們要是還是想把她隨便嫁人,我看就不必再把她接回去了。」
他這語氣雖然客氣,卻也叫人聽得出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提點。
薛丞相拱了拱手,附和了兩句便轉頭離開了。
話說回來,這陳家眾人也曉得今日是陳元昌放榜的日子,可他們這一家子誰也沒打算過去瞧上一眼的。
而陳老太太更是對他越發的不喜歡。
她對著一旁等著的陳炳生開口,道:「他既然已經被過繼出去,哪裡還用得著你這般記掛著他,依我看還不如就叫他在外頭自生自滅的好,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咱們陳家的血脈,說不定還是……」
「娘,不管他是不是,他都是寶珠的親弟弟,眼下寶珠越來越發達,咱們要是想拿捏住她,就必須留住陳元昌才行。」陳炳生的臉色有些冰冷。
不過,陳老太太有句話卻沒說錯,陳元昌的確不是他的血脈。
他們娘倆正說著話,陳元昌和春花就進門來了,陳老太太看見他們兩個的第一眼就將臉耷拉的老長。
聰慧如陳元昌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拱起了手,神色淡淡:「祖母,父親……」
「如何?考中了沒有?」陳炳生的語氣有些淡漠。
在他的心裡頭,他現如今已經位居侯爵,日後這爵位也是要傳給陳元生的,既然已經爬到了頂峰,就不需要陳元昌再給他添彩。
陳元昌到底還是露出了些許的小臉:「中了,二甲第七名進士,兒子到底是沒給你們丟臉。」
他的眼底露出了些許的希冀,希望能夠獲得陳炳生的些許誇讚。
可對方只是『嗯』了一聲,就再也沒了下文。
「既然考中了,那也該娶妻生子了,等有了新婦,日後也就不必天天往家跑了,還不夠晦氣的。」陳老太太心裡還是惦記著大師說他會影響陳炳生官運的事情,再想想自從把他過繼出去以後,陳家越走越順暢便忍不住開心,只是面對著他卻是越發的不喜歡。
話頭堵在了他的喉嚨處,不上不下。
春花雖然也不想陳元昌跟陳家來往密切,卻也不滿他們的態度,連忙開了口:「老太太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等日後二老爺沒了,這侯爵之位是要昌哥兒來承襲的,他要是不多在家裡走動,到時候叫別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怎麼就是他承襲了?他已經被過繼出去了,這侯爵之位自然是三哥兒的,什麼時候就輪到他了?」陳老太太一下子就急了眼。
春花聽到她這麼說,眼眸不由得暗了兩分:「那照老太太這麼說,昌哥兒日後就不算是陳家的子孫了?」
「自然是,既然過繼了,那就是別人的兒子了。」為了保住這個侯爵的位子,陳老太太自然不會留什麼情面。
卻沒想到陳元昌竟然冷笑一聲:「既然祖母都這麼說了,元昌以後不上門就是,不過,我好心提醒老太太一句,自古以來,可沒有侄子繼承叔伯官位的道理,便是日後父親歸西,這侯爵之位也是要被上頭收回去的,絕對不可能落在三哥哥的身上,老太太還是別出去信口胡說了。」
「什麼!?」她怔住了。
她一直都打著過兩年就讓陳元生承襲侯位的算盤,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
「都是一家子,為何不能繼承?」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陳元昌沒有繼續說下去,彼時,他什麼都不說才會叫陳老太太受盡煎熬。
陳炳生曉得這個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想拉攏陳寶珠,日後叫陳寶珠去跟上頭求求情,自然還是能把侯位給了陳元生的。
他立刻不耐煩的呵斥:「好了,這都是日後的話了,不過,你也已經十七八的年歲了,是時候該成婚了,我看花小娘家的侄女就不錯,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為人辛勤,小小年紀,就幫著家裡頭過活,日後一定能夠伺候好你的飲食起居。」
「這件事情就不勞二老爺操心了,我阿姐已經開始替我張羅了,我既然已經被過繼了出去,那也就不是陳家的兒子,婚事也就不需要陳家來操心。」陳元昌到底還是在意他們的態度,如今的臉色也添了幾分難看。
陳炳生聽了這話,立刻就要發作起來。
卻沒想到花小娘卻立刻上前來寬慰:「老爺千萬別為了這事兒動氣,我家什麼身份,配不上昌哥兒這個進士的,況且您也說了,他是不是陳家的血脈都不知道,您有何苦為了一個野種操心呢?」
「你說誰是野種!?」陳元昌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