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撈人
2024-06-02 17:14:00
作者: 是純純鴨
說起來,李謖在陳寶珠的病床前守了足足一夜都沒有見人醒過來,心裡頭萬分著急,恨不得連夜從宮裡頭將張太醫給請出來,好在宮門是有宵禁的,他不能冒冒然的進宮去。
好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床榻上躺著的陳寶珠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
李謖本來就沒有睡得踏實,甚至還一直攥著她的手,如今察覺到動靜,自然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他細細的端詳著陳寶珠的臉,隱約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水……」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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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小凳子上坐了整整一夜,如今也顧不得自己的腿麻,連忙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衝到桌子前面,倒了一碗白水來。
他的動作慌慌張張的,連外頭守夜的春花都給驚醒了。
春花一心以為是陳寶珠清醒了過來,連忙沖了進來,卻正好看見李謖端著一碗水,毛手毛腳的給陳寶珠餵水。
她見狀就知道陳寶珠的身子有了好轉,連忙上前來:「世子,還是讓我來吧,要是弄髒了世子妃的身子,她可是要生氣的。」
李謖立刻意識到自己下手沒有分寸,連忙將手裡頭的茶盞子遞給了春花,一臉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
春花先是將她扶了起來,隨後用帕子將脖子上的那些水漬擦了乾淨,才輕柔的端著茶盞餵水,還不忘了用帕子在碗下接著。
等這一盞水進了肚子,陳寶珠的意識也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一臉迷茫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春花趕忙將這兩日的事情細細說了,隨後便退了下去,將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她們夫婦二人。
看到人醒過來,李謖不由得紅了眼眶,原本滿腹心事,如今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拍了拍她的手,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當真到她們兩個的院子裡去要人了?」陳寶珠最是知道他的性子,但凡是遇著自己的事情,就難免會叫他失了分寸,說不定還會嚇唬人家兩個人呢。
她壓低了聲音,略帶嬌嗔地數落道:「你瞧瞧你,好歹已經立府獨居了,怎麼幹起事情來還是沒頭沒腦的,她們兩個雖然心裡頭都裝著心事,卻也不敢拿我的身子去開玩笑,只怕這裡頭另有貓膩。」
「你先顧好自己的身子吧,怎麼還擔心她們呢。」李謖說著,還不忘了伸手替她掖一掖被角,「你算是猜對了,過去傳話的那個丫鬟是許嬪的人。」
陳寶珠聞言,不由得怔住了。
因為桑吉丹珠跟著齊日邁離開的事情太過重大,難免會牽連到不少的人,所以除了春花之外,府裡頭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薛蓉蓉都蒙在鼓裡,這樣隱秘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傳到許嬪的耳朵里。
「她是怎麼知道的?」她一臉震驚。
李謖搖了搖頭。
他心裡頭也是一樣的好奇,原本以為是許京華暗中通風報信,可細細盤問了一圈才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不是許京華,那便是這府里還有許嬪的眼線。
陳寶珠嘆了口氣,正準備再次分析,卻沒有想到竟然被李謖給打斷了。
「郎中已經說了,你這病就是憂心過度,以後還是莫要再操心他們的事情了,就算你不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也得為為我和你肚子裡頭的孩子想想才是。」他說著,又伸手拿了一個軟枕過來,墊在了她的背後。
陳寶珠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一聲:「為肚子裡頭的孩子想想要也罷了,怎麼還要為了你想呢。」
她原本不過是一句開玩笑的話罷了,卻沒有想到李謖竟然正經了起來:「要是你當真有個什麼好歹,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這話一出,陳寶珠立刻就捂住了他的嘴。
「呸呸呸!這眼瞅著就要到年下了,可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她連忙道,「這次也是事情太多了些,叫我沒有休息好,如今已經緩過來了,既然不能輕易放過那個丫鬟。」
她的眼珠子軲轆轉了一圈,隨後才開口:「既然許京華知道許嬪派人的事情,想來對這消息的來源也是有所耳聞的,我暫且先裝作不知道,等夜裡回來的時候再好好探探她的口風。」
她心裡頭清楚,如今的許京華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子有恙,一直警惕的,可要是自己大搖大擺的出府去,一直不去找她的麻煩,自然會讓她放鬆警惕。
「你不好好在府里歇著,又想去幹什麼?」李謖不免皺了皺眉頭。
陳寶珠連忙笑道:「自然是去大牢看看孟小弟,說不定能夠知道什麼驚天大秘密呢。」
「你這麼貿貿然的去,只怕會打草驚蛇,陛下已經命我審理此事,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夠替你把這背後的事情給挖出來的。」李謖連忙開口。
她聞言卻搖了搖頭:「他既然已經站在了鎮南王那邊,就不可能輕易在你面前開口,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帶著玥姐兒去,看在他姐姐留下的這唯一的血脈上,他自然會心軟,他總不會叫玥姐兒受委屈吧。」
陳寶珠雖然不曾打探過這孟小弟的為人,卻也見識了他們父子對孟氏的疼愛,想來有陳寶玥的加持,想要打探什麼消息,那可是易如反掌的。
「你說話說的有道理,可也不至於急於這一時,還是緩兩日,等你身子好全了,我便由著你去。」李謖的眉眼間滿滿都是擔憂。
他生怕陳寶珠再出個什麼意外,他這小心臟是受不住的。
陳寶珠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領,輕輕往自己身前一帶,兩個人的面旁便近在咫尺。
李謖能夠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聲。
她的聲音好似是帶著什麼蠱惑的作用:「你也知曉,孟氏的父親一直想要見我,就是為了儘快將人給撈出來,我要是沒有作為,她那父親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難道你就忍心我被那樣的人給糟蹋不成?」
她的聲音輕柔柔的,叫李謖不由自主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