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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趙小將軍

2024-06-02 17:06:36 作者: 是純純鴨

  一時間,在場所有圍著昭陽郡主的女眷都朝著說話的矜貴小郎君瞧過去,轉瞬,面面相覷。

  今兒既然是昭陽郡主的生辰,那能夠出入的自然是女子居多,又是在此等有著男女大防的時節,能夠入這個宴席的便只有與昭陽郡主有著親緣關係的人。

  眼前這男子偏偏不曾見過。

  意識到這一點的女眷,紛紛往後退了兩步,更有甚者直接低下了頭。

  陳寶珠卻突然眼前一亮,往前沖了兩步,笑道:「小舅舅!」

  

  趙靳瞧見她的那一刻,便認了出來,本想著男女大防,不該上前,卻沒想到身旁那女子咄咄逼人,分明是要讓自家的外甥女難堪。

  他怎麼能忍?

  他伸手揉了揉陳寶珠的頭,滿眼都是甜膩膩的。

  「趙小將軍。」昭陽郡主的臉色些許不虞,卻還是開口見了禮。

  誰叫這小將軍是今上眼前的紅人呢。

  趙靳連忙拱起手來,行了個武將的禮,這才開口賠罪:「昭陽郡主恕罪,臣無意叨擾郡主生辰,實是燕王世子托我來送賀禮。」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匣子,裡頭裝著一個小小的木簧笛並一封信。

  既然是李謖所託,在場的誰也沒有再怪罪趙靳的意思。

  甚至還有那些先前對陳寶珠指指點點的人一下子噤了聲。

  宴席照舊。

  陳寶瓔因著剛才送禮的事情被陳寶珠壓了一頭,心裡頭十分不快,可礙著規矩,不得不繼續同陳寶珠坐在一處。

  她將所有的希望就寄託於陳寶珠起疹子的上頭。

  為保萬無一失,她特意加重了木芙蓉的劑量,只要用上一點就足以要了陳寶珠的命。

  陳寶珠伸手夾了一塊白灼蝦放到陳寶瓔的碗裡,笑道:「妹妹嘗嘗,這可比家裡的要鮮。」

  這一句話叫旁人看了,無不誇她大度賢惠的,即便是庶妹不恭敬,也不曾生了嫌隙,卻無人曉得陳寶珠是有另一樁心事的。

  陳寶珠借著給陳寶瓔夾菜的功夫,偏過頭去,盯著她的脖頸,一時間張大了嘴巴:「寶瓔……你的脖子……怎麼生了那麼多的疹子?」

  陳寶瓔聽到『疹子』二字的時候,心裡頭還算樂呵,自己的計劃要成了。

  只是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才回過味來。

  陳寶珠說得是自己生了疹子。

  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脖子,陳寶珠便又開了口:「郡主,我這妹妹今日實在是不適,我冒昧拿個大,帶著她先回了,別擾了你們的好興致。」

  這話一出,陳寶瓔急忙一句:「我不!」

  今日這生辰宴表面是給昭陽郡主慶賀,實則是叫她相看有沒有合適的郎君。

  等這邊的膳用完,前院的小郎君們便能來後頭聽戲,屆時各家的姑娘都能跟著相看兩眼,萬一有喜歡的就能去告知家裡。

  陳寶珠曉得周氏一直想叫陳寶瓔嫁給趙靳,如今周家上下都認為是趙靳害得他家失了聖寵,便不做這個打算,就想著讓陳寶瓔今次相看個好郎婿。

  可自己偏偏就不叫她們如意。

  上世,陳寶瓔如願嫁進趙家,卻害得趙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最後甩了趙靳,另尋了一個大樹。

  今次,她倒要看看等周家倒台,陳寶瓔憑著一個庶出的身份,要怎麼找一個好郎君。

  「寶瓔,你可別硬撐著了,咱們還是快些去找郎中吧,郡主大度,不會怪罪你我的。」陳寶珠端的是個好姐姐的架子。

  苦口婆心不成,便連拉帶拽的將陳寶瓔拉出了宴會,即便日後成了旁人的飯後談資,也挑不出自己什麼錯處來。

  陳寶瓔一上了馬車,就再也沒法維持自己虛偽的面具,大吼一聲:「陳寶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妹妹容貌有損,留下去也只會被人嫌棄,我這是在幫你。」陳寶珠對她這樣的架勢早有預感,冷哼一聲,「你要覺得不妥,那便下去丟人,我自己回府。」

  陳寶瓔被氣得呼哧帶喘,卻偏偏不敢下去。

  自己這副尊容要是真得去了,日後才真的是要說不上夫婿了。

  她指著陳寶珠的鼻子:「是你,肯定是你故意讓我出醜的……對……是那盒珍珠粉,你在珍珠粉里放了什麼?」

  「哦?應該問妹妹放了什麼吧。」陳寶珠瞥了眼陳寶瓔,眼底的冷意便跟著出來。

  陳寶瓔被這一句話嚇得後背冒了冷汗,不敢細想:「你……你什麼意思?」

  「我給你的那盒是你送來給我的啊。」陳寶珠的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妹妹只看表象,自然分辨不清楚。」

  陳寶瓔的瞳孔放大,露出了恐懼。

  那珍珠粉里摻雜了不少的木芙蓉,她雖然過敏反應沒有陳寶珠強烈,可也夠她受得。

  她只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催促著車夫加快速度。

  陳寶珠對她的驚慌失措無動於衷。

  自己不過將她的東西又還了回去,要怪就只能怪非要害自己了。

  陳寶珠攔住要飛奔下車的陳寶瓔,聲音冷冷的:「陳寶瓔,你我雖不是一母同胞,卻都是陳家的女兒,你要是還顧及陳家的臉面,就趁早收手,否則休怪我不顧姐妹情分。」

  陳寶瓔連聲都沒應,直接沖了下去,顯然是沒有將這番話記在心裡。

  陳寶珠連連搖頭,這才下車去。

  彼時,天公不作美,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下雨來。

  冬花已經撐好了傘,等陳寶珠下車來,便趕忙開口:「姑娘,陸家小郎君來了,就在蘭園裡跪著呢。」

  陳寶珠的步子頓了頓,很快恢復如常:「誰讓他進去的?孤男寡女的相見,成什麼體統?」

  「是二夫人偷摸把人放進去的,老太太也知道,沒人管,奴婢見他哭得實在可憐,這才沒使勁把人往外趕。」冬花垂著頭,曉得不能心軟,只能趕忙請罪。

  陳寶珠不過瞥了她一眼,便沒有再言語。

  等她進了蘭園的時候,正好看到陸為夫跪在雨裡頭,濕了頭髮和衣衫,絲毫沒有往日的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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