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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胖成一頭豬

2024-06-02 17:06:19 作者: 是純純鴨

  血腥味衝進了陳寶珠的鼻子裡頭。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那個人一眨眼就能將面前的人悉數殺死!

  

  沒想到自己一上來竟然看到了這樣激烈的場景。

  「世子,襄陽侯府的餘孽斬殺的差不多的,只有幾個女眷……」侍衛道。

  世子的眼睛都不眨:「送入司樂坊,終生為奴。」

  襄陽侯府?

  陳寶珠皺起了眉頭,擔心被人發現,連忙躲進了屋子。

  步光劍的主人好似聽見了什麼動靜,抬眼一看,房頂哪裡有什麼人影。

  他蹙起了眉頭,輕輕一躍,在房頂站定。

  「陳家?有意思?」

  他將撿起來的香囊揣進了懷裡,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寶珠縮在床榻之上,饒是她見慣了後宅的爾虞我詐,也沒見過真刀真槍的廝殺。

  先前的小丫鬟捧著食盒進來,看到陳寶珠發抖的樣子,忍不住擔心:「四姐兒,你這是怎麼了?」

  「冬花……」她還沒從血腥的場面回過神來,有些失神,「你知道普天之下能用步光劍的人有誰嗎?」

  冬花搖搖頭,她不知道什麼是步光劍。

  只是,她見陳寶珠這幅樣子,還以為是凍壞了:「姑娘,夫人叫人把碳火都送來了,您快捂捂,等暖和了,咱們好吃飯。」

  冬花把湯婆子塞進了陳寶珠的手裡,興沖沖打開食盒。

  香味一下子湧入了鼻腔。

  「好香啊。」她把碗擺在了陳寶珠的面前,「姑娘,今兒廚房倒是知道怕了,再也不給咱們送什麼饅頭了,這個東西也太香了吧。」

  陳寶珠探頭瞧去,那碗裡頭盛著滿滿的豬油。

  她蹙了眉頭,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一碗豬油夠尋常人家吃一年的了,可在陳家這樣的富貴人家卻是常見,只是吃多了容易發福,誰家也不會讓姑娘敞開吃。

  要是這麼吃上半個月,只怕自己就要胖成一頭豬了。

  她眉頭緊鎖,冷聲質問:「這是廚房送過來的?」

  「是……」冬花忍不住顫抖起來,她何曾見過自家姐兒這副嚴肅的模樣,「廚房的管事劉婆子親自送來的。」

  「呵,她們還真是有心了。」陳寶珠譏諷一笑,伸手打掉了那碗發涼的米飯。

  她站起身來,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豬油,拔腿就往廚房去。

  她前世受了不少委屈,不管是家裡的姐妹還是丫鬟婆子,就算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都不曾吭過聲,就是為了博一個賢良的名聲。

  可闔府上下誰又曾念過她一句好。

  只覺得軟弱可欺。

  如今,還想叫她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呸!

  陳寶珠看著廚房裡頭神采奕奕的劉婆子,直接將手裡頭的豬油甩了過去,糊了她一臉。

  等冬花小跑追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劉婆子這等狼狽模樣,她控制不住的張大了嘴巴。

  自家姑娘身上哪裡還有什麼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影子!

  可這裡畢竟是陳家別院,除了年下,沒有什麼主子會過來住,故而在別院下人的心裡,這些管事婆子便是主子。

  她們也被底下的人捧得沒了邊際,心裡頭連個畏懼都沒有。

  「哪裡來的瘋狗敢這麼對我?」劉婆子將臉上的豬油隨手一抹,雙手叉著腰就要開罵。

  陳寶珠見狀冷笑一聲:「我看劉婆子是在這裡待久了,不知道誰才是主子,誰才是狗了。」

  說罷,她伸手往劉婆子的胸前一推,那肥胖的身子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要是來人是周夫人所出的五姑娘陳寶瓔,劉婆子或許還有的怕,可一個失了親娘的孤女。

  她怕個屁!

  只見她在小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扭了扭自己的水桶腰,趾高氣昂:「老奴不明白四姐兒的意思,這豬油可是好東西,旁的姑娘想吃還沒有呢,你倒好,這一碗好東西就這麼糟蹋了,真是缺少管教!」

  陳寶珠一個眼神直接殺了過去,看得劉婆子不由得打了個寒蟬,呆愣在了原地。

  她眼底布滿了寒意,氣場飆升:「既然是好東西,那你可別浪費。」

  在場的丫鬟婆子屏氣凝息,誰都不敢動一下。

  這哪裡還是素日溫溫柔柔的陳家四姑娘。

  「吃啊!」陳寶珠見劉婆子不動,連忙大喝一聲。

  冬花雖說年紀小,可也知道這些婆子慣會把白的說的黑的,怕自家姑娘受了委屈,急忙上去攔:「四姐兒,咱們還是回去吧,可千萬別跟她們置氣,仔細氣壞了身子。」

  「劉婆子,我萬事不計較,別不代表我沒腦子,由著你們一群刁奴騎到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陳寶珠往前逼了兩步,「今日,你吃了這碗豬油,我便不再同你計較,若不,我立刻請了人牙子來,將你發賣出去,我倒要看看,如今這個世道,誰家會要你!」

  劉婆子看著她這副樣子,也不知怎的,自己竟然打起了哆嗦,好似眼前的不是什麼姑娘家,而是個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活閻王。

  可儘管如此,劉婆子還是硬著頭皮跟陳寶珠對視:「四姐兒,我可是別院裡做慣了的老人,且不說你發賣了我會不會寒了下人的人,單說你不是府裡頭的夫人就沒權發賣我!」

  說到這裡,她的腰板又挺得直直的。

  要知道,她背後的靠山可是周氏。

  「呵。」陳寶珠聽了這些話,反倒輕蔑一笑,「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劉婆子莫不是忘了,這別院是我娘的陪嫁,是她嫌祭祖操勞這才撥出來給陳家使,明面上說是陳家別院,可實際上這可是我娘的私產,別說夫人了,就算是我爹,也管不了我在這院子裡頭髮賣一個刁奴。」

  這話一出,叫滿屋子的人倒吸了口涼氣——

  這別院的確不是陳家的,是先夫人撥出來給陳家應急使得。

  只不過因著先夫人去了,周氏便欺負陳寶珠年歲小,不懂這些,趁機打壓了原先的奴僕,都換成了自己的心腹。

  時間一長,誰都忘了這院子本來的來歷,更忘了這院子是先夫人留給陳寶珠,日後做嫁妝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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