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你都沒有認真吻過

  「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某蛇不爽道。

  「大半夜不安靜那啥時候安靜？」

  艾冉不以為然，這條蛇是什麼情況，他不就喜歡安靜的嘛，咋啦，換了個妻子，現在風格都變了？

  切！

  一想到換妻子的事，艾冉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波動，加上白乙果核仁的效果，甚有些煩躁。

  「你別出聲，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艾冉拒絕道。

  有些事只是故作不在意罷了，因為知道沒有辦法改變，而越是在意，越會凸顯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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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不上骨氣，只是不想被笑話而已，所以艾冉寧願選擇接受，無論好與不好。

  「喂，艾冉，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以你現在的處境，你有資格對我這麼說話嗎？」

  這可不是一條喜歡被拒絕的蛇，尤其是他在意的雌性。

  「是你有問題吧！」

  艾冉一口怨氣衝上心頭，直愣愣地盯著窗台上的雄性，「你就這麼喜歡跟你的前妻分享你現在的美滿婚姻，非要來個徹夜長談不可，還要我這個立場尷尬的人配合你，恭喜你，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過分嗎？」

  可相比怨恨，艾冉更覺得委屈。

  他這是有多殘忍，明知道她已經妥協了，願意接受她無法改變的現狀，卻還要三番五次地提及。

  他倒沒想刺激她，他只是想跟她說話而已。

  「算了，」艾冉重拾木板，繼續雕琢，「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度過今晚，你若受不了我，大可離開。」

  就算接下去還有N個階段，她不出這個門，總可以吧！

  「如果有什麼讓你誤會了，我跟你道歉。」

  「……」

  艾冉一怔。

  「白乙果是我讓黑曜送來的，它確實有極好的療效，但我也確實沒料到你棄了果肉炒了果仁。」

  淅的坦白讓艾冉一下就愣住了。

  「你誤食跟我有關，所以今夜我不會離開。」

  雖然意識到了媳婦的情緒不正常，但沒有猜准原因，只以為是白乙果核仁的緣故。

  「你……」

  艾冉捏緊木板，莫名緊張，一番掙扎，選擇放棄，「沒事。」

  她是想問，為何給她送白乙果。

  但這種問題很愚蠢。

  他開始就說了，白乙果是孛奪埡數量有限的聖果，特地採集又給她送來，卻又不告知，導致她誤食不該食用的核仁，不就是不想被明朗化的關心嗎？

  關心是因為顧念舊情，不想明朗化是因為他現在已有新的結侶妻子，如此明顯的答案，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問上一嘴。

  可就是因為這種「過分清晰」和「理智」讓艾冉的感情道路變得坎坷不堪。

  其實廢話是很有必要的。

  一個人不可能永遠說有用的話。

  就在此刻，淅就這樣無奈地看著低頭雕琢木板的艾冉，那失望的眼神，不就是在期盼她能多問他一句。

  只要她問，他可以全部都告訴她，包括這些年所有的一切，以及他為何鐵了心要阻止她回坂圠森林。

  為此，不惜讓她誤會和怨恨。

  「我知道你什麼都能接受，適應力極好，但你就不想知道我違反蛇獸族族規的原因嗎？」

  淅在心裡盼著，至少問上一句啊。

  杼勻這個結侶妻子只是一個意外，但他又必須要這個意外，因為跟他心愛的人息息相關。

  如果艾冉問，他就算告白不成，也至少可以化解誤會。

  「……」

  艾冉沉默，蛇獸族族規，這是一個很寬泛的話題，但她清楚他在指什麼，他們之間依然有著尋常夫妻比不上的默契。

  蛇獸族族規，結侶必須是一對一的，是她魂穿以後，級蛻的他在初識她的時候，第一時間明確過的。

  拋開獸體遺留因素，那便是她艾冉第一次見到淅的時候，而蛇獸族的族規，也間接成了他們承諾彼此的方式。

  艾冉蠕動了一下乾燥難受的咽喉，含下眼眶裡的淚水，她不想回憶這些，故作無礙，「任何東西都一樣，包括感情和關係，但凡會失去的，都不是最好的；能搶回來的，也一定變了氣味。」

  艾冉拒絕刨根問底，因為追究會讓她更心碎，反而迴避可以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然而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壓上艾冉，。

  「你都沒有認真吻過，你怎麼知道氣味已經變了？」

  雄性沙啞的聲音，近在咫尺，低垂的面龐，並未躲開那溫熱而曖昧的氣息，清晰地拂在她的面頰上，刺激著她肌膚的每一寸感知，讓她局促不安。

  艾冉不敢抬頭。

  清楚有一雙湛藍的豎瞳正在深情地凝視她，她害怕對視，她知道，她一定會淪陷。

  「我是不會忘記三崽的事的。」

  艾冉用轉移話題的方式，阻止她此刻的動搖，並進一步明確自己的內心，就算感情里失敗，也不能在母親這個身份上失格。

  三崽，就是他們第三個兒子。

  可這件事對淅來說，本就不公平。

  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帛樓當日都發生了什麼，在跟艾冉告別以後，明確她沒有挽留的意思，便真的離開了。

  他只是出於某種原因替杼勻背鍋而已。

  「那只是個失誤。」

  淅只能順勢承認。

  三崽這個話題，顯然不止「迴避」這麼簡單，它更是讓淅無法接受的「拒絕」，這讓他們好不容易近了一點的關係，又一次拉開。

  「失誤……」

  艾冉低聲呢喃。

  大概沒有一個母親會用「失誤」二字來草率地接受失子的事實，哪怕她也曾多次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替他開脫。

  不管事出何故，淅此刻的態度，顯然也不對，它讓艾冉後悔她有試圖原諒他的想法。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何必一直揪著不放！」

  這應該也是全天下雄性都會犯惱的問題。

  他們無法理解已成過去的事被反覆被拉出來討論，那根本不是討論能改變的事。

  發生了，那就是發生了！

  無論好壞。

  「我真是瞎了眼，在你失手殺我三崽，血洗我帛樓，還卸我羽翼骨之後，我竟然還能被你撩得心動……」

  哦不，不僅僅是眼睛的問題，是她艾冉腦子有問題。

  「我是有多犯賤，竟然對你這個家暴雄性還抱有一絲希望，我是被你擄來的，被你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