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後面有一大幫人

  管仲琳的女兒還真就不姓管，她是跟她媽姓的，而後來管仲琳又生了個兒子才跟他姓。

  為這事管仲琳差點就被開除了，畢竟這計劃生育抓得緊，一般人罰錢，那國企員工就直接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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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來管仲琳女兒陳少美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前幾年，她媽和弟弟都生了一場大病，兩人都沒熬過來。

  從那時起管仲琳的性格就有點變化了，但還是不怎麼看得出來，遇見人還能笑呵呵的，可後來再查出了癌症，那整個人就快速的變老了。

  陳少美原想著退學回家照顧管仲琳，管仲琳這做父親的自然是怎麼都不同意，說是這好不容易考上大學，還是寧大，那怎麼著也要讀完大學再說了。

  結果，要是不出問題的話，上輩子陳少美是沒能看到管仲琳活到她大學畢業的了。

  那倒不是判死刑，上輩子他也沒判死刑，但在醫院裡他就病發死了，本來也就幾個月的命了，陳少美這還有一年多才畢業。

  萬海讓人去接陳少美，就連夜把彭禁給審了。

  彭禁本來想做個閉嘴葫蘆，可等到萬海一提到錢的事，他就臉色一變。

  「你別以為我們查不到，你家裡就沒剩下幾個錢了，你哪有錢去收買管仲琳去殺葉雲天？這錢哪裡來的？說！」

  萬海不可能一上來就說我知道你們幾個廠領導在一起湊的錢，但這錢的數目對不上彭禁的收入，這倒是個好的突破口。

  彭禁也不像管仲琳那樣嘴上關著，什麼話都不肯說。

  他還是肯說話的，在拘留室里關著，那都是在裡面不停的自言自語，就是在那門外的警察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就是了。

  他又不是北州人，他老家是在湘西一個小地方的，那地方的土話，只有那地方的人聽得懂。

  南方就是這樣，很多地方都是十里不同音，過條河過座山就聽不懂了，要不普及普通話，那還真麻煩。

  「你想說什麼？我這錢是自己慢慢攢下來的私房錢不行嗎？」

  彭禁也不否認拿了錢給管仲琳，但他也不承認是讓管仲琳殺的葉雲天：「萬警官，我可不認這個數，他自己想去殺人，那關我屁事。我給錢他是想讓他每天都要國資委去鬧事，還給了他一條橫幅，上面寫著的可是『國資委吞了我們的血汗錢，養老錢，必須要把錢給我們吐出來』……」

  萬海心想他這橫幅倒是說得乾脆，還吐出來，那錢是國資委給吞了的嗎？那你們經營不下去，就沒從自身找原因嗎？

  想著這工藝廠本來在市里有兩個門面，後來聽說有個大的門面，就便宜租給了一家飯店，拿來自己賣些字畫什麼的不行嗎？

  除了門市部那些接些章雕刻，這賣宣紙毛筆也是他們的活啊，雖然這工藝廠沒有本事自己生產，就是從外面買來的，但是進貨拿來賣，至少也能讓大家吃飽飯不餓肚皮嘛。

  別說什麼不能吃公家的飯，好些廠子也不做公家的生意啊，那都乾的是全面競爭的行業，像是市裡的民俗廠，人家就專門做一些少數民族的配飾，做得不就挺好的嗎？

  開始看看沒人買，就跟旅行社合作，讓他們帶著團客來店裡買，這給司機導遊很高的提成，自己拿的還少一些，量走得大一些，這至少能把員工給養活了嘛。

  就你們這工藝廠，就十多號人，就沒法養活的？

  再說一個竹筒廠吧，人家原來是做竹工藝品的，後來看搞不下去了，人家就搞起了農家樂，就光靠這個，就把廠里二三十號人給養活了。

  你這個做廠長的就一點責任就沒有？

  看你這模樣，還能厚著臉皮來找國資委搞事情，要錢的？

  「我說彭廠長，你也算是廠長吧，這放在市里也是個科級幹部了，你就沒想過，你這讓人家管仲琳去鬧，那後面出了事，你不要負責嗎？」

  彭禁哼了聲，瞧著說話的李賓：「李所，你說這話，我自己的責任我自己能承擔，但不是我的責任，我就不擔。」

  「你說不擔就不擔了？」李賓冷笑道，「現在人家交代了，就是拿錢辦事，你給了錢，他管仲琳就去殺人，你就是主謀，他就是執行者，你們都要判死刑。」

  彭禁臉色一變：「李所你什麼意思？你不要含血噴人！」

  「我胡說？我可告訴你了，那邊管仲琳把該說的都說了，反正你也知道他晚期了，這眼看著人就快入土了，這還把秘密帶到土裡？就乾脆什麼都交代了，也好給女兒留條活路。要不然呢，她女兒畢業考公那想都別想了。」

  彭禁咬著牙，也不知道李賓這話能信不能信。

  李賓他又不是不認識，這位李所說話都是半真半假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說的是假話。

  再說了，就是全都交代了，那證據呢？何況自己就沒叫他去殺人。

  再一個，他就是交代了，那他那女兒就能考公了？他不一樣要判刑。

  萬海這時開口了：「你現在交代，還能從寬處理，要從你們那些廠長裡面再抓一個出來，那邊要交代的話，你就算是冥頑不靈，與組織作對了。」

  彭禁這才有點慌了，那些廠長里可真有一兩個禁不起拷打的，屬於在舊社會幹地下黨，一抓到牢里，這人才吊起來，就連祖宗八代都全都說出來的人。

  但他馬上就想，那幾位廠長只要他不說，這邊能知道是誰嗎？

  這市裡的廠子那麼多，誰知道廠長有哪些？

  「你還想拖？我看你要拖到什麼時候。」

  萬海也不急，這都讓人去查了，平時彭禁跟哪些廠的廠長走得近，來往得多，這很快就能有結果。

  到時把人全都抓進來，那還有錯的了？

  這手裡還有管沁的單子呢，那單子他是沒全信，這才一邊先查，一邊拿單子對。

  但幾天後，他就吃了一驚，單子上列的人，一個不少，全都被抓過來了，而且全都認了帳。

  也有個別頭很鐵的，那就要萬海親自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