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謝恩宴

2024-06-02 16:09:25 作者: 烈火人龍

  鄭嚴河丈母娘和小娘子蕭芷璐六點半準時到的市府賓館。

  鄭嚴河把二人帶到牡丹廳後,老太太就握著站在門邊的管沁雙手不停的搖。

  「小伙子,多虧了你啊,我這心肝兒還在顛呢,一想起來我就害怕。」

  管沁忙說:「都過去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哎,那也是見義勇為,小鄭,要表彰!」

  鄭嚴河微笑道:「我安排好了,坐吧。」

  管沁被安排坐在老太太身旁,他連聲推辭,說什麼都要讓鄭嚴河和蕭芷璐坐兩邊,他就坐鄭嚴河的下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桌人都非常滿意。

  自然都是管沁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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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招待飯局的經驗,少說也有十幾年,怎樣點菜能合人口味,怎樣能讓賓主盡歡,怎樣調動氣氛,都可說得心應手。

  他的態度更讓老太太非常滿意。

  既沒有居功自傲的表現,也不是什麼不卑不亢。

  鄭嚴河可是他老闆的老闆的老闆的老闆,他不卑不亢想幹什麼?

  自是要一定程度的擺好下位者的姿態。

  只是要做到既恭敬謙卑,又不能變成溜須拍馬低下三四,就有很大的學問了。

  連鄭嚴河都看不出來他是刻意為之,竟然覺得一頓飯吃得通體舒泰。

  要知道不管什麼樣的飯局,只要不是家裡人,多少都會有些彆扭。

  公事上的就更是了,往往過了還得再來碗泡麵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了,老太太示意鄭嚴河拿出一個信封。

  「這裡有一萬塊,是我媽私人答謝你的……」

  「這我不能要。」

  管沁毅然決然地搖頭。

  「嫌少?」蕭芷璐喝了兩杯紅酒,俏臉上飛起兩朵紅雲,點綴得異常嬌媚。

  「不是,」管沁真誠得像一塊純潔的石頭,「要拿了錢性質就變了,像是我為了錢才救人。我只是單純的做了一件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會做的事。」

  老太太的感動溢於言表。

  鄭嚴河眼中的激賞卻只是一閃即逝,手指扣著信封。

  「不過,我還想給電腦加條內存,我就……」

  管沁從信封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憨憨地說:「就拿兩張。」

  鄭嚴河失笑道:「你這小子。媽,他既然不要錢,那就收回去吧。」

  「好,」老太太接過信封,感覺還是不足以報答管沁的救命之恩,就問道:「你是大專還是本科?」

  「本科,林北大學經管系畢業的,學的電子商務……」

  蕭芷璐咦道:「那我得叫你師兄了?」

  管沁滿臉意外:「你也是林北大學的?」

  「芷璐也在林北大學,是學國畫的,哎,電子商務是什麼專業?」

  管沁給老太太解釋了一遍,涉及到網際網路經濟的方面,老太太自是聽不大懂。

  他也不是說給老太太聽的,希望能聽進去的人是鄭嚴河。

  鄭嚴河明顯也是似懂非懂,管沁倒不氣餒,還有繼續接觸的機會。

  要按正常情況,吃過飯,管沁就和鄭嚴河像兩條平行線,從此再無瓜葛。

  但他怎會讓飯局就此結束?

  「師妹你在林北上學,聽說過九重禪院的三大至寶嗎?」

  蕭芷璐好奇地問:「沒有,都有什麼?」

  鄭嚴河和老太太也都豎起耳朵。

  此時已經進入到了飯局的最後階段,閒聊。

  誰也想不到管沁會暗藏了一招妙棋。

  「一是九重禪院的玲瓏寶塔,高一米六,用的是象牙雕刻而成,內藏佛骨,設有機關,擰動機關,佛骨方現。」

  「二是前代高僧的舍利。」

  「三是鄭板橋的真跡《行杜工部草堂詩卷》。」

  前兩樣,大家的興趣並不高,說到第三樣鄭嚴河的眉毛挑了下。

  他是書法的重度愛好者,特別是行書、楷書。

  鄭板橋又是知名的行書大家。最為人知的就是「難得糊塗」四字。

  下方的小字更是鄭板橋一生感悟「聰明難,糊塗尤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

  鄭板橋還寫過「吃虧是福」。

  滿者損之機,虧者盈之漸,損於己則盈於彼,各得心情之半,而得心安既平,且安福即在是矣。

  同樣是鄭板橋的人生心態。

  鄭嚴河認為巧合的是,前者掛在他的書房裡,後者則掛在他父親的書房裡。

  「巧了,我姐夫就愛好書法,最喜歡鄭板橋了,誰讓他們都姓鄭呢。」

  蕭芷璐高興地說:「要不姐夫哪天去九重禪院看一看鄭板橋的真跡吧?」

  管沁搖頭:「九重禪院的住持晦空大師性格怪癖,誰來了他都不肯拿出來。」

  「那怎麼辦?喂,管師兄,你這麼清楚,你認識晦空大師嗎?」

  蕭芷璐一點都不笨,學藝術完全是興趣所在,以她的成績,完全能考上全國前五的重點大學。

  到林北大學也完全是因為鄭嚴河在林北,林北大學又恰好有一位她從小學畫時就非常敬仰的大師。

  而且書畫不分家,她也對鄭板橋的真跡很感興趣。

  「認識,他還欠了我很大的人情。」

  「那,能讓他把字拿到我姐夫家嗎?」

  「應該沒問題。」

  「那太好了,我明天跟你去九重禪院。」

  管沁原想一個人過去,畢竟晦空欠他的是前生的人情。

  看著蕭芷璐雀躍的神情,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飯局結束,管沁離開牡丹廳,老太太終於說:「這小子是個滑頭。」

  「是,」鄭嚴河笑說,「還知道投其所好。」

  「但他也知道分寸,」老太太輕聲說,「原來跟在你身邊的劉秘書年前查出了漸凍症,已經回去養病了,京城那邊不方便再派人過來,這邊的人恐怕你也信不過。」

  鄭嚴河默默點頭。

  身邊的人,信任才是第一重要的,能力反而放在第二位了。

  只是,管沁就能信得過嗎?

  眼看就要組建班子,要連秘書都找不到,那不讓人看笑話了嗎?

  鄭嚴河思之再三,決定再考察管沁一段時間。

  「媽,我送你去機場吧。」

  老太太經歷了搶劫的事,對北州的治安深表憂慮,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管沁也在同一時間回了家,把包一扔往床上一躺,腦子裡全是蕭芷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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