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怪物

  「想開門的話，就把手環貼在門鎖上試試。」圖靈5467這個「蛔蟲」總是出現的很及時。

  用手環，真的行嗎？唐程看了看那個已經半鏽的純金屬門鎖，神色狐疑。電子手環，就算是有圖靈5467的黑科技加持，那也應該是針對智能門鎖吧。用來開機械鎖，顯然驢唇不對馬嘴。

  不過聽到圖靈5467這樣說，唐程還是將信將疑地試了試，將左手的手環貼了上去。

  就在這一瞬，一縷電流湧出，唐程只覺手腕處一陣酥麻，隨後鎖簧突然動了，他清晰地聽見一聲「咔噠」的響動。

  真的開了！

  他來不及過多震撼，迅速拉開門，衝進屋內。

  破舊的出租屋內瀰漫著腐朽的氣息，陳設凌亂，甚至地上還丟著沒洗的衣服，他及時停住腳，不然就踩上了那灘不知是何的污漬。

  對於他的突然闖入，胡冰泉兄妹就像見到鬼了一樣。

  「你、你是誰啊？」胡冰清驚慌地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指著唐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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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跟在教授身邊那個人！」胡清泉嚇出了冷汗，「不對，我剛剛明明反鎖了門，你是怎麼進來的？你、你一直跟蹤我！」

  唐程冷笑一聲，「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我想知道你隱瞞的那些事情。」

  「你做夢！」胡冰泉揮起拳頭便朝著唐程砸去。

  唐程沒有躲，而是抬手擋了一下，剛好用手腕抵住胡冰泉的手臂。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電流湧出，胡冰泉抽搐著倒在地上。

  「哥！」胡冰清見狀，氣憤地抄起雞毛撣子打過去。當然，她一個女人，並沒有太大的攻擊力，唐程用力一推，便將她推倒在地。

  胡冰清扶起還在抽搐著的胡冰泉一頓搖晃，「哥，你怎麼樣啊！你別嚇我！」

  「這麼不堪一擊嗎？」唐程微微皺眉，「我怎麼沒事？」

  同樣是放電，兩個人都應該觸電才對啊，可唐程剛剛只是感覺到一絲類似痒痒的酥麻，並未察覺到任何刺痛。

  這時，圖靈5467用顱內傳聲給出解釋，「內環做了選擇性絕緣，所以你沒事。」

  原來是這樣。唐程心中明了。

  從胡冰泉的反應來看，剛剛那一瞬間手環釋放出來的電壓還不小，圖靈5467這傢伙居然在自己身上放置了一個這麼危險的東西，媽的萬一漏電怎麼辦啊……

  「你到底對我哥做了什麼！」胡冰清急的大哭起來，「哥你快醒醒啊！」

  在她的猛力搖晃下，胡冰泉終於有了反應，猛吸一口氣，然後睜開了眼睛。

  在遭遇電擊時，電流會導致機體呼吸中樞麻痹或者呼吸肌強直，因而產生強烈的窒息感。好在唐程手環給圖靈5467控制了電流，手下留情，胡冰泉這才在短時間內恢復了狀態。

  此時看唐程的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你要做什麼？」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把你隱瞞的事情，告訴我。」唐程重新說了一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胡冰泉目光閃避。

  「好啊，那我告訴你我知道的。」唐程緊盯著他，目光深邃，「昨日在康教授家，你口口聲聲說泄密人是朱霖生，並且在我想做對證的時候，利用了他本人出國這一項，讓我追查不到線索，就此放棄。但實際上，朱霖生家境並不是很差，不會為了一些錢出賣消息，人家出國也是因為他老爹在那邊有企業，棄醫從商過去幫忙。所以，朱霖生是你搬出來的擋箭牌！」

  胡冰泉恨恨地咬著壓根，沒有言語。

  「相反的，你就不一樣了。遇上困難的那個人，恐怕是你吧？」唐程繼續說，「拿人錢財，怕人滅口，所以在記者會出現亂子的時候你偷著跑了回來。」

  「你……」

  「沒錯，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而且我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你身上沾了氯安酮。」唐程說著，扭頭看了一眼正在不停地吸鼻子的胡冰清，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兄妹兩個，口及毒！」

  後面的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徹底震懾了胡家兄妹。

  在他們眼裡，唐程就像是一個窺探人秘密的怪物一樣，將他們看了個精光。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胡冰清朝著唐程大喊。

  唐程並沒有理會她的咆哮，自顧自地繼續講，「吸粉那麼貴，你們兩個同時吸，是筆不小的開銷。長此以往，毒資就成了一筆不小的開銷，以至於最後負債債纍纍。這樣一來……你，胡冰泉，就有了出賣教授的動機。好一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我這樣做有什麼錯！」胡冰泉直視唐程的眼睛，「康教授本來就在實驗裡動了手腳，我論文沒有寫萬能細胞，就是因為我清楚地知道這東西是虛構出來的。論文造假，這就是侮辱醫學！他一個老教授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憑什麼不能揭發他！」

  「他錯在先，這我理解，但是你拿著自己老師的把柄去謀取私利，你這樣做就沒有錯嗎？」

  聽著唐程的話，胡冰泉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這不怪我哥，要怪就怪我，是我連累了他！」胡冰清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女人哭有兩種，一種讓人心疼，一種讓人心煩，胡冰清明顯屬於後一種。

  可胡冰泉似乎不這麼認為，在他眼裡，他的妹妹永遠是最好的妹妹，只是當年一念之差走錯了路。

  「冰清，你別這麼說，哥哥不怪你！」胡冰泉緊緊抓著她的手，安慰完妹妹，他才轉向唐程，「冰清在上大學的時候接觸過一些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在那之後就染上毒癮了。後來她的毒癮越來越大，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我母親因為她染毒的事情，被活活氣死了。家裡欠了一堆債，還不上，父親去做苦力，在工地上發生了事故，也沒了。黑心老闆只給了十萬撫恤金，但是這錢，根本填不上之前挖下的債坑。我本想送她去戒毒所，但是看她太難受了，最終還是放棄了。我不信邪，吸粉真的有那麼讓人上癮嗎？於是就嘗了一些，自此也踏上了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