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是有意的

  「不可！」

  柳逾塵擲地有聲地果斷拒絕。

  「怎麼，柳大人又有別的理由？還是說，你們兄妹二人剛剛的說辭，不過是用來搪塞皇兄和本宮的藉口！」李婉瑩徹底沒了耐心，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淑妃身子一顫。

  就在柳拂緹竭力準備想辦法意圖解圍時，李嫣卻沒忍住先開了口：「父皇在這，姑姑這般拍桌震案的，怕是不合規矩吧？即便是家宴，父皇再寵您，身在皇家，姑姑也得顧忌天子威嚴才是。」

  李嫣此言令李婉瑩清醒了幾分，連轉身向昭明帝欠禮：「小妹一時情急，失了禮，皇兄恕罪。」

  昭明帝還沒說什麼，李嫣又緊接著說道：「姑姑急個什麼？柳閣臣不過一朝臣子，非勳爵非上將，人家都說了要守喪，您好歹也是長公主，這般著急主動，傳出去難免對您的天顏有損。眼下即便父皇疼愛姑姑，為姑姑做了這個主，柳大人也的確不敢不遵，姑姑您是開心了，可此舉難免不會令父皇和柳閣臣之間生出君臣嫌隙。您的感情再重要，放在朝政基業前，也得往後挪一挪不是？」

  「況且這感情的事，向來是你情我願，強求來的有什麼意思？不管柳閣臣是不是藉口，他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見，他不過是礙於姑姑的身份和父皇的尊威才不敢言明罷了。姑姑若當真鍾意柳大人，等個三年又如何？這期間藉機彼此了解一番不是更好嗎？一個喪期而已，不出意外的話，柳大人他和您都死不了，姑姑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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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淑妃被這話嗆得連連咳嗽，趕緊訓了李嫣一句：「嫣兒，不得與長公主無禮！」

  李嫣這話一說完，連在昭明帝面前向來循規蹈矩的李鶩都沒忍住笑了出來，聽到淑妃尷尬至極的咳聲後，才使勁兒把笑憋了回去。

  李婉瑩更是被李嫣說得一愣一愣的，幾次張口，都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李嫣是個直性子，向來不吐不快，憋了這許久，一開腔便收不住了，噼里啪啦一口氣說完，自知要挨罵，趕緊私下準備著認錯。

  不想昭明帝非但沒斥責她，反而也被她給說得忍俊不禁，哼笑兩聲後，反倒是對李婉瑩勸道：「嫣兒說話雖不中聽，但也是實言。你是朕的妹妹，身份尊貴，豈能屈尊自降？柳閣臣既心裡不願，朕若強行插手，反倒會令你和他之間適得其反，此事還是你們二人商定吧，等意見一致時，朕再給你做主，定不會委屈了你。」

  李婉瑩原以為自己已經將柳逾塵逼到無路可走了，眼看著他已經沒主意了，誰知道竟被李嫣這丫頭三兩句就給駁了，心裡哪能好受？可昭明帝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既贊同了李嫣的話，再糾纏也沒用了，只能忍氣吞聲地暗暗瞪了李嫣一眼，隨後恭順應聲：「小妹聽皇兄的。」

  鬧到這種地步，宴席自是沒法繼續了，昭明帝先行離開後，李婉瑩也跟著走了，李嫣則是和柳拂緹二人一同出宮，準備各自回府。

  三人前腳一出宮門，柳逾塵便片刻不等的拉住柳拂緹，面色蒼白地解釋道：「拂緹，那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瞞你……」

  「沒錯姐姐，我可以給他作證！」

  李嫣信誓旦旦地從旁強行擠過來，急著給柳逾塵作證：「柳逾塵他沒有說謊，事後我叫人打探過，的確是煜王和我姑姑借著他獨自離開時，在半路謊稱是我遇刺了，一路把他騙到湯池去的。」

  柳拂緹沉默不言，李嫣又忙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後，已經替姐姐教訓過他了！他臉上那巴掌就是我打的！他本想將這事告訴姐姐，是我怕姐姐生氣，誤會別的，才教他編了謊話……我本想著讓柳逾塵慢慢把話和姑姑說清楚，誰知道她這般心急！姐姐要罵就罵我吧……」

  「此事不怪七公主，是我騙了你。」柳逾塵擋在李嫣身前，滿目愧色，微顫的言辭間，充滿了內疚，「你想打我想罵我都可以，不要不說話，不要一個人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