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有備無患

  又是一夜無眠，柳拂緹就這麼靜靜抱著懷裡熟睡的陸澈，等待天亮。

  稍有一點天光時，柳拂緹掐算著時辰起身，素心也從外面悄悄把大牛帶了回來。

  「夫人！」大牛多日不見柳拂緹，一來就有些激動。

  柳拂緹指著一邊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侯府可還好？兩個姨娘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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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只是二位姨娘聽說了夫人的事，都跟著干著急！」大牛拘謹地坐在凳子上稟報。

  「人呢，可帶回來了？」柳拂緹悄聲問。

  大牛使勁兒點頭，得意邀功：「夫人吩咐奴才的事，奴才幾時讓您失望了？人已經拿了，按照您說的，關去別苑了。」

  柳拂緹點點頭，思索吩咐：「從她身上隨便拿些什麼東西給徐煜送過去，告訴他若要母子平安，明日我不想在兆尹府看到他。」

  大牛應聲離開後，素心才滿是佩服地感嘆：「還好夫人早有準備，讓大牛他們盯緊了徐煜，要是陸檀知道他獨自在京時豢養外室，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呢！」

  「我管不了那麼多，嫣兒說得沒錯，誰還沒個私心呢。」柳拂緹淡然喝了口茶，等著兆尹府的傳喚。

  早上吃飯時，柳拂緹比平日多吃了些，蕊心發現後還很高興：「看來夫人今日心情不錯，多吃了一大碗呢。」

  柳拂緹好笑道：「傻丫頭，鍘刀都快架你夫人脖子上了，我若心情好，那便是真的沒心沒肺了，不過是待會兒去了兆尹府，跪上一日是免不了的，說不準還要挨板子，不多吃點飯，哪有力氣？」

  柳拂緹這麼一說，蕊心頓時高興不起來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柳拂緹：「夫人……徐煜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怎麼還……」

  「陸家人恨不得把我吃了，就算徐煜不來，你覺得陸成椋他們會放過我？」

  「他們是怎麼敢的，就不怕夫人把私鹽的事說出來，大家大不了同歸於盡！」

  「他們猜得沒錯，我還真不敢。」

  柳拂緹坦然道，「今日無論什麼結果，我都罪不至死，陸成椋不過是覺得被我算計了，想要出口氣，敗壞我和柳家的名聲罷了。若私鹽的事說出來，咱們都沒命了，我的命再不值錢，也比他這種馬上要死的人珍貴，更何況還有孩子們……」

  「老不死的東西，真是早早死了算完！」

  蕊心第一次被氣得罵人，柳拂緹竟被她逗笑了，捏著她顫顫的小臉兒安撫：「瞧給我蕊心氣得，咱們不提他，你去叫哥哥來，一起吃飯。」

  蕊心害羞地欠身跑出去，只很快又回來了：「夫人，大公子好像……不在……」

  「不在？」柳拂緹納悶兒放下筷子，「他說過今日已經告了假，況且這個時辰，他會去哪？問過門房沒？」

  「奴婢瞧著大公子的床鋪好像根本沒動，就想著去門房問問，他們說大公子昨日夜裡就走了！」

  「昨夜？」柳拂緹心頭一緊，迅速回想著昨晚見他時，他說有他在，不會有事，當時還只作是他的安慰之言，壓根兒沒放在心上，眼下來看，他是早有計劃，定是為自己的事出去做什麼了。

  就連得知今日要公堂對質時，柳拂緹都沒有多慌，這會兒卻有些坐不住了，唯恐柳逾塵一時衝動，做出什麼錯事來……

  奈何外面根本不給她思索決策的時間，兆尹府的人一大早就來了。

  柳拂緹早早準備好了，也沒磨蹭，跟著府差一同前去，這一路上的風聲遍布全城，兆尹府門前早就擁嚷一片，儘管此事涉及朝官和侯爵，不准百姓進去聽審，可這陣風吹了這麼久，大家都急著盼著，等著聽結果。

  堂上，兆尹大人正襟危坐，待到柳拂緹入門時，裡面卻有些亂了：「主告呢？主告怎麼沒來？徐煜人呢？」

  「大人，主告剛剛送消息來，其昨日不小心摔壞了腿，恐今日來不了了……」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