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急情

  蕊心傳話回來，見柳拂緹神色緊繃地把滿院人都叫了過來，連張郎中也在，旁邊還擺了不少的烈酒和米醋。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蕊心甚少見柳拂緹這般驚惶，心也不由跟著提了起來。

  柳拂緹沒直面回答，而是四下查看，蹙眉道：「堂小姐呢，怎麼還沒回來？」

  正說著，就見陸雲舟提著滿是狼狽的燕梨兒進了院，丟到柳拂緹跟前憤憤道：「嫂嫂，好好管管你這妹妹，想威逼利誘，哄騙我帶她出去玩，我不應，她就想自己偷偷溜走。」

  燕梨兒還想狡辯什麼，卻在看向柳拂緹那從未有過的凜厲目光之後，不自主地有些害怕，將那張本來還在玩笑的臉速速收斂起來，小心上前晃了晃柳拂緹的衣袖：「姐姐，我就是想出去透透去，我……知道錯了！我發誓，我好好待著！」

  柳拂緹面色凝重，不再順著她，決然撥開她的手，凜聲道：「你若想侯府跟你一塊陪葬，儘管出去就是，我不攔著。」

  「姐姐，你……你別嚇我，我不出去就是了……」燕梨兒聲音微顫。

  柳拂緹沒心情理她，轉臉對大牛說：「把堂小姐帶回屋子裡看好，她出屋半步，我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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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

  大牛可不管燕梨兒是誰，在他眼裡，除了夫人就是三公子，柳拂緹有令，他便直直上前：「堂小姐，請吧！」

  「柳拂緹！」

  燕梨兒一聽這話也急了，叉腰不服：「我都說了不出府，你屋子還不讓我出嗎？你……你敢圈禁我是吧？」

  柳拂緹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大牛直接在她身後將其攔腰扛起往屋走：「堂小姐，得罪了哈！」

  「柳拂緹！你……你快放我下來！陸雲舟，你個混蛋！你給姑奶奶等著！」燕梨兒在大牛的肩膀上一邊掙扎捶打大牛的後背，一邊像是受了極大侮辱般哭嚎，「放開我，放我下來！你個賤奴才怎敢碰我？我要砍了你的手，嗚嗚嗚——」

  陸雲舟半抱著肩膀倚在門廊前，看傻了眼，發自肺腑地向柳拂緹豎起一個大拇指來：「嫂嫂，還得是你！」

  柳拂緹沒空同他扯嘴皮子，而是吩咐院內諸人：「即刻起，爾等需日日用烈酒擦身，院內早中晚各熏一次艾草和醋，把西小院的幾間空屋子收拾出來，咱們院裡的人，儘量不要睡通鋪。只要有人開始咳嗽發熱，立刻來報，有知情不報，瞞報，謊報者，若被我查出來，立即杖斃。」

  「是。」下人們雖不解，但跟在柳拂緹身邊久了，也都習慣了沉穩處事，不問緣由，只管應聲。

  陸雲舟見柳拂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加上她臉色異常，也察覺出事情的不對，臉上嚴肅起來，跟著柳拂緹進屋低聲問：「嫂嫂，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柳拂緹沒瞞著他，慎重點頭：「是，此事關乎數萬百姓的命。」

  「這……這麼嚴重？」陸雲舟瞠目結舌，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我哥知道麼？其他人知道麼？」

  「現下除了我，沒人知道。」柳拂緹一邊關合門窗，一邊小聲稱，「三叔，此事還需要你幫忙。」

  陸雲舟眼見屋內的窗門一扇一扇關好，心裡一陣莫名地緊張，面上卻故作鎮定地咳聲掩飾：「咳咳，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嫂嫂只管吩咐。」

  「你幫我去打聽打聽，最近京城裡的咳疾是從哪開始的，最嚴重的地方在哪。儘量不要驚動人，去各個醫館藥房裡打聽，出門的時候戴上斗笠，千萬不要與任何人有肢體接觸，特別是有咳疾的人。」柳拂緹從柜子里拿出一袋銀兩，塞給了陸雲舟。

  陸雲舟看著懷裡沉甸甸的銀子，自知此事頗重，面色也不由緊張：「嫂嫂，這事……上面知道嗎？」

  柳拂緹搖搖頭，蹙眉道：「此事不可妄斷，也不可聲張，一旦引起恐慌和躁亂，是要吃罪的。眼下，我只能做好提前應對之策，看事態發展，再做後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