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潔管理費

  由於余晨老家住在漢林市周邊的一個小鎮上，回去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所以他獨自坐上回家的大巴車。

  坐在車上，余晨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為自己生存而忙碌，他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心安。

  還是正常的社會秩序好，最起碼大家不用擔心，在某一刻會被妖魔殺死。

  或許是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在這一刻，他感覺非常的疲憊，竟不知不覺地窩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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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濛之中，余晨感覺到有人在拍他，醒來之後，才發現已經到達小鎮。

  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余晨走下車，望著已經升起的朝陽。

  「這個時間點，爸媽應該在菜市場出攤吧！」

  在他的記憶之中，養父母本來是在鎮養豬場工作的，儘管生活並不富足，但比起鎮上的其他人，還算比較好。

  可自從前幾年，豬場效益不好倒閉之後，養父母為了維持生計，再加上自己升了高中，他們只能選擇在菜市場做起販菜生意，每天都要起早貪黑的出攤賺錢，非常的辛苦。

  一想起自己全班倒數第十的學習成績，余晨就覺得很愧疚。

  他輕車熟路的找到菜市場，大老遠的就看見了自家的攤位。

  只是攤位上只有養母，沒有看見養父。

  正當余晨想著用什麼理由，解釋這次無故回家原因之時，便看見一位帶著紅袖章的年輕男子，上前在和養母交談。

  「喂！吳秀芬，你都擺攤這麼久了，把管理費交一下吧！」紅袖章男子不帶一絲商量的語氣說道。

  養母吳秀芬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解釋道：「這位小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這個月的管理費早就交了，收據還在呢！」

  說完，吳秀芬就準備從腰間的挎包里掏收據，可袖章男子並不管這些，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看收據。

  「我沒搞錯，你那是攤位管理費，我收的是清潔管理費，不一樣的！」

  「什麼清潔管理費，為什麼沒有看見通知啊？」

  吳秀芬看上去只是個普通婦女，沒有多少文化，但還是有些見識的，雖然市場亂收費現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但她知道每次收費，至少會有公告通知張貼出來。

  「你別管那麼多，這是市場的新規定，每家每月加收500塊清潔管理費」。

  袖章男有些不耐煩地掏出香菸點燃，自顧自的抽著，說話間滿口煙霧亂噴，附近的行人紛紛避開。

  「什麼，500塊，這也太多了吧，攤位的管理費才200塊呢！」。

  吳秀芬停下手頭的動作，看著市場裡滿地的狼藉，她不明白，這收的是哪門子的清潔管理費？

  「500塊不多了，別的攤主交錢都很爽快，怎麼到你這裡就磨磨唧唧」，袖章男兇惡地瞪著吳秀芬說道。

  「這位小哥，不是我不想交，只是你這收費也太貴了，我這兩天都沒賺到500塊，你們能不能少收一點？」

  吳秀芬無奈地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她大概知道袖章男是什麼人，這人根本就不是市場的管理員，而是附近的地痞無賴，帶著紅袖章只為來敲詐攤販的。

  「哼！不肯交是吧，那就別怪我掀你攤子囉！」

  袖章男叼著香菸冷哼一聲，抬腳就踢向攤位上的一筐新鮮西紅柿。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鬼魅般的出現在袖章男的身後，閃電般的一腳踢到袖章男的另一條腿上。

  袖章男「啊」的一聲痛呼，重心不穩，面門朝下筆直地倒去。

  「砰」的一聲悶響，摔的個狗啃泥的袖章男，一臉的污穢，嘴唇似乎被磕破，滿嘴的鮮血。

  吳秀芬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但當她看到來人之後，便面露驚喜之色。

  「咦！晨兒，你怎麼回來了？」

  聞言，余晨扭過頭來，露出一張笑臉，道：「媽，學校今天放了一天假，我回來看看您」。

  「你這孩子，媽不是好好的嗎，學習那麼累，一天假都不好好休息，非要這樣來回奔波」，儘管嘴上責怪兒子，但吳秀芬心中卻是高興無比。

  此時的袖章男，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面孔猙獰的大罵道：「那個王八蛋踢我，特麼的找死是不是？」

  余晨見狀，立刻扭過頭去，佯裝路過攤位，但他拙劣的演技，還是被袖章男一眼識破。

  「瑪德，是不是你踢我的」。

  袖章男憤怒地衝到余晨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一巴掌呼上去。

  「你別打我兒子，他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吳秀芬見狀，臉色大變，飛快地走到攤位前，護在余晨跟前。

  眼看著蒲扇般的手掌即將落到吳秀芬的身上，余晨眼疾手快地一個拉扯，堪堪避開袖章男的巴掌。

  「草，你特麼居然還敢躲？老子今天必須廢了你」。

  暴怒中的袖章男，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刀，作勢就要朝余晨臉上划去。

  袖章男心思歹毒，嘴上說廢了余晨，但他知道那樣可能會鬧出人命，他準備劃破面前這小子的臉，勢必要給他一個教訓。

  「等等，別，我賠你錢，你別傷我兒子」。

  吳秀芬滿臉的焦急，她從包里掏出一把錢，只見那一把錢裡面，零零散散的有幾張百元大鈔，其他的都是零錢。

  一聽賠錢，袖章男立刻停下動作，但看見吳秀芬遞過來的只是一些零錢，沒幾張百元大鈔，猙獰的臉龐頓時浮現出一抹兇惡。

  「草，這點錢就想打發我，我告訴你，今天不給我3000塊醫藥費，你兒子就完了」。

  這時，有不少路過的人，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紛紛駐足圍觀。

  「這不是張流子嘛，看來是沒錢了，又在敲詐勒索，今天是誰這麼倒霉被盯上了」。

  「好像是吳姐的攤子，哎！本來生意就不好做，又遇到這種事，他兩娃娃還在讀書呢！」

  「少說兩句，別給他聽到了，張流子的舅舅是治安隊的人，小心他以後找我們麻煩」。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袖章男張流子萃了一口血痰，沖圍觀的人群怒罵道：「看什麼看，都給老子滾」。

  見張流子如此兇惡，不少人覺得自己惹不起，紛紛四散而走。

  吳秀芬也知道自己被敲詐，但為了兒子的安危，她無奈地說道：「好，我給你3000，只要你別傷我兒子」。

  「媽，不要給他錢，我們報警就是」。

  余晨壓著養母的手，阻止她從腰包里掏錢的動作。

  「晨兒，錢沒了，媽可以再賺，咱們惹不起這種人，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惹不起嗎？

  余晨冷冷瞥了一眼得意揚揚的袖章男，眼神中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

  先前他就很想利用能力，直接將這個袖章男大卸八塊。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市場的人太多，展示出自己詭異萬分的妖魔力量，只會嚇到別人，自己雖然可以出一口氣，但別人以後會怎麼樣看待養母？

  別人一定會認為，她的兒子是個怪物。

  所謂的人言可畏，余晨不想養母今後都活著這種指責之中。

  所以...再等等！

  吳秀芬拍了拍兒子的手以示安慰，隨後清點著包里的百元大鈔。

  即使3000塊並不多，但她還是掏空了腰包里的錢才湊夠。

  張流子收了錢，訕笑著說道：「算你識相，今天我就不為難你了，吳秀芬，你記住了，明天我還會來收清潔管理費，你把錢準備好」。

  「這...」，吳秀芬看著張流子那張貪得無厭的臉，儘管心中無比氣憤，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沒想到，余晨這時候嘴角微微翹起，眸中閃過一縷冰冷的幽光。

  「好啊，就怕你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