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家宅不寧
2024-06-02 13:30:34
作者: 盈盈一水
蕭元易沒想過,事已至此,林秋茹竟還想憑藉三言兩語揭過之前的過錯。
他冷笑一聲,強調道:「林秋茹,不是什麼過錯都可以用一些模稜兩可的道歉揭過去的,有些傷疤都已然形成了,難不成會因為你一番話便消散麼?」
「你如今的所有下場都是你此前的行徑給你的報應,你除了受著別無他法。」
林秋茹見他如此絕情,猛地笑了笑:「一口一個報應,王爺以為自己就不會報應麼?別忘了,沈玉娘之前的所有經歷也有你一份貢獻,你也是個殺人於無形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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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易怔楞在原地,片刻之後才倉促離開。
牧影守在馬車附近,見他出來時腳步踉蹌,難免有幾分擔心:「王爺,這是怎麼了?身子不舒坦麼?需不需要請郎中來?」
蕭元易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本王無礙,先上馬車吧。」
牧影確認蕭元易沒有當場昏倒過去的跡象才勉強鬆了口氣,而後攙著人上了馬車。
等馬車平穩運行之後,他始終不免有些好奇:「王爺,鮮少見您是這幅模樣的,今日林......那女子都同您說了什麼?」
蕭元易斜睨牧影一眼,似笑非笑地接話:「你真這麼好奇?你應當聽過那句話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停頓片刻,觀察著牧影的神色變化:「現下還想聽麼?」
果然不出他所料,牧影變身鵪鶉,連忙擺了擺手:「王爺,屬下錯了,屬下再也不瞎打聽了。」
在蕭元易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時,他低聲嘀咕:「屬下不過是擔心王爺而已。」
「知曉了。」蕭元易低聲回應。
牧影怔楞了一瞬,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王爺,您方才說話了?」
蕭元易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搖了搖頭。
「我就知曉,定然是錯覺。」牧影篤定地開口。
「好了,本王累了,歇息一會。」
牧影自覺噤聲。
馬車緩行至蕭府之後,久久不見一回的李嬤嬤已經候在門後等待蕭元易歸來。
「王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母親怎麼了?」蕭元易不急於應承,而是詢問起蕭老夫人的狀況。
「老夫人身子無礙,不過是有些要事同王爺相商。」李嬤嬤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回復。
蕭元易知道這回自家母親說的定然又不是什麼中聽的話,因而他顯得有些猶豫。
「要事?今夜時間不早了,擔心叨擾母親,可否明日請安時一併說?」
李嬤嬤見蕭元易不願去見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說:「王爺,老夫人再如何都是您的母親,何必生出隔閡呢?母子之間是沒有隔夜仇的,老夫人說不定這回也只是想聽聽王爺的想法。王爺自幼便是老奴瞧著長大的,王爺有多孝順,老奴定不會看錯。」
蕭元易一瞬便似被架在火上烤,他沉默一瞬,終是點了點頭。
「本王知曉了,本王換身衣裳便過去,你先去通知母親。」
李嬤嬤見蕭元易不再抗拒去見老夫人,面上一喜:「好,老奴這就去稟了老夫人。」
看著她歡愉的背影,蕭元易無聲嘆息。
牧影離得近,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緒起伏:「看起來王爺不是很想如如她心愿,最後為何又答應了呢?」
「她將話說到這份上,本王若是不去,豈不是承認本王不孝了?往後不知還要生出多少事端。早晚都要面對母親的,不如今日便去,正好將所有的話都說清楚,往後才能安寧。」
牧影不禁在心裡給蕭元易打氣。
畢竟蕭老夫人思維頑固,要想勸服她可謂難事,他已經能想到自家王爺上刀山下火海的情形。
轉過迴廊時,蕭元易不經意窺見了牧影的神色,禁不住一笑:「分明現下的難題是本王要面對,你怎麼反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嗯?」牧影意外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這麼誇張麼?」
「自然,本王還能騙你不成?」蕭元易一本正經地應承。
「那屬下收斂一下。」牧影調動了一下情緒,「王爺,您看這樣行了麼?」
蕭元易強憋了笑,點點頭:「好了。」
不知是不是牧影的緣故,他竟莫名鬆快不少。
到達老夫人屋前,他低頭理了理新換好的衣裳,而後方才抬步邁入。
「母親。」他規矩行禮,倒是不曾多看蕭老夫人。
「坐吧。」蕭老夫人冷淡的聲音繞上房梁。
牧影光是聽著便覺得後背發涼。
「你們都出去,我同霄兒說會話。」蕭老夫人很快續上話。
牧影跟在李嬤嬤身後出去,自覺帶上房門。
周遭無人,蕭老夫人才終於開口:「元易,你年紀也不小了,不適合再胡鬧了。」
「母親,兒子不曾胡鬧,兒子知曉自己在做什麼。您是兒子的母親,兒子尊您、愛您,也希望您給兒子一些自由的空間。」蕭元易語重心長地開口。
蕭老夫人冷哼一聲:「給你自由你真能記住你的本分麼?你可是當朝攝政王,現下我只覺得從前給你的自由太多,否則你為何會變成今日這幅模樣?」
蕭元易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兩相沉默片刻,他艱難地開口:「兒子在朝中倒是不曾被人彈劾,下朝之後也不曾招人謾罵,這還不夠麼?兒子的私事自己能處理明白的,還請母親給兒子一些時間。」
「所謂處理明白,便是將那沈家女給迎回來?若是如此,豈不是讓整個都城看了咱們王府的笑話,休棄出去的女子又迎回府里,聞所未聞!」因為震怒,蕭老夫人拍了一下身側的桌案,溢滿茶水的玉瓷盞當即跌落在地,茶湯四溢。
蕭元易下意識去查看老夫人是否被濺到。
確認茶湯不曾殃及她,蕭元易方才松出一息:「母親何必動怒呢?今日叫兒子來此處,不就是為了好好了解兒子的想法麼?您若是如此,兒子無法與您細談。」
「無法細談?若是沒有我,哪有你今日風風光光的攝政王?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如今至於是這幅光景麼?你在朝堂上做的好,百姓再稱讚你,可掩蓋不了你將你家宅之事弄得一塌糊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