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摸魚

  苗玉跟在鳳煜川身後，眼睛瞪得圓溜溜地，左看看右看看，認真搜尋著野兔子、野貓什麼的。

  突然，鳳煜川停下了腳步，苗玉沒反應過來，一下子撞在了他後背上。

  苗玉不滿地瞪了眼鳳煜川後腦勺，揉了揉撞得有些疼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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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煜川雙手拉開彈弓，擺好架勢，瞄準前方的兔子。

  兔子察覺到周圍有人，敏捷地跳開了，停了一瞬，迅速地逃跑。

  鳳煜川手裡的彈弓跟隨兔子逃跑的路徑移動。

  「嗖」地一聲，石子凌空飛向兔子，兔子還未來得及逃跑，就被打倒了。

  兔子倒地後還在掙扎，鳳煜川隨即又射出一顆石子，這回正中頭顱，兔子直接倒地不省人事，哦，不對，是不省兔事 ……

  苗玉見鳳煜川打中了，「耶！」地歡呼了一聲，趕緊啪嗒啪嗒地跑過去。

  野兔子的頭部被打出了血跡，苗玉咂舌，不算太近的距離，用石子竟把兔子打出了血，可見鳳煜川的手勁有多大，這還是他在生病的狀態下，果然女人的力量跟男人是比不了的。

  苗玉將兔子拎起來，裝到背簍里，「一個夠吃嗎？」

  「等會再去河邊叉點魚。」鳳煜川說。

  「你會叉魚嗎？」苗玉一邊跟著鳳煜川往河邊走，一邊問。

  「會。」

  「哇！你怎麼什麼都會。」苗玉手捂著嘴，一副吃驚崇拜的表情。

  鳳煜川無奈地笑：「鄉下的每個孩子都會，這有什麼可吃驚的。」

  也對，苗玉在二十一世紀長大，那個時代在城市裡生活的小孩琴棋書畫倒是樣樣都會，但要說下河捉魚、用彈弓打鳥，卻沒幾個人會的。

  苗玉當然也不會，所以她很期待觀賞鳳煜川的捉魚風采，她覺得鳳煜川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別樣的氣質和感覺。

  儒雅透著英氣，清冷中透著野性，讓人無法忽視。

  兩人走回河邊，苗玉放下背簍，脫了鞋，捲起褲管，走進河中。

  水冰涼冰涼的，苗玉走過，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紋。

  河裡偶爾會游過幾條小魚，一個個都悠哉悠哉的，等到苗玉向它們走進，它們就突然四散開來，驚慌失措地遊走。

  這些小魚游得特別快，有幾次苗玉差點捉到了，但是魚兒滑不溜手，苗玉握不住，又讓它給溜了。

  捉了幾次都沒捉住，苗玉泄了氣，轉頭尋找鳳煜川，發現他在修剪一根長長的木棍。

  鳳煜川左手握刀，右手握緊木棍，手起刀落，木棍的一端被削得尖尖的。

  「你用這個捉魚嗎？」苗玉問。

  「對，沒帶捕魚網，只能用這個。」

  鳳煜川也脫了鞋襪，捲起褲管，拿著木棍走進河中，苗玉緊盯著他的動作。

  鳳煜川腳步放輕，儘量讓水流只發生細小的波動，慢慢地抬腳小心翼翼走近魚群。

  那些魚兒繼續悠然自得地游著，不知危險即將來臨。

  忽然，苗玉看到鳳煜川身形動了。

  鳳煜川看準時機，舉起木棍，將尖端對著一條稍微大一些的魚，迅速地刺過去。

  木棍尖端刺入了魚的身體，它起先慌亂地撲騰著，漸漸的停了動作，其他魚兒迅速地遊走了。

  鳳煜川將這條魚扔進背簍里，苗玉看他這麼快就刺中了一條，覺得剛才自己捉了半天都沒捉住，肯定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缺少實用的工具。

  「你的工具借我用用。」苗玉向鳳煜川伸手。

  鳳煜川看著她樂了，把木棍遞過去。

  苗玉揚起頭哼了一聲，「看我的，下面是我的收太木時間。」說完自信滿滿地走進河中。

  收太木時間是什麼時間？鳳煜川不知道苗玉說得是什麼話，可能是苗玉自創的吧，她思維活泛，什麼詞都能造出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鳳煜川也走了幾步，跟在苗玉身邊注意著她的動作，說實話，他實在怕苗玉沒叉到魚，反而叉到自己腳上。

  苗玉盯著一條在自己腳邊游來游去的小魚兒，瞅準時機，往魚身上一刺。

  木棍上空空如也，啥也沒扎到。

  苗玉不氣餒，重整旗鼓繼續刺了幾下，都沒刺中，小魚耀武揚威地從他身邊遊走了。

  苗玉生氣地將木棍扔回給鳳煜川，跺著腳走到河岸上，「這臭魚，簡直太欺負人！」

  「你只是沒有掌握要領和技巧。」鳳煜川說著，又扎穿了一條魚。

  苗玉撇了撇嘴，撿了點木柴回來。

  鳳煜川這麼會功夫抓了三四條了，這些已經足夠他們兩人今天吃了。

  苗玉攢了個火堆，用鳳煜川的火摺子點著了，

  鳳煜川用刀颳了刮魚鱗，將魚開膛破肚，穿在細木棍上，又在火的左右兩邊架了個支架，將魚架在上面烤著。

  接著鳳煜川清理野兔，拔掉野兔的毛，去河邊洗淨，問苗玉：「有鹽嗎？」

  「有。」苗玉將自己的背簍拿過來，裡邊什麼調料都有。

  鳳煜川拿過鹽、花椒和梅子，一層一層撒在兔肉上，然後把兔肉架在火上烤起來。

  火炙烤著兔肉和魚肉，發出滋滋的聲響，沒多久，就散發出香辣鮮鹹的味道，香味撲鼻。

  苗玉蹙了蹙鼻頭，使勁聞了下，「好香啊，什麼時候能吃？」苗玉已經等不及了。

  「再等一會。」鳳煜川一派淡定，好像對眼前噴香的肉沒有一絲渴望。

  苗玉哼了一下，淡定得跟仙人似的。

  又等了一小會兒，鳳煜川將架子上的肉都取下來，放到裝乾糧的布巾上，右手持刀將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放到一旁，眼神示意苗玉吃掉。

  苗玉抿嘴笑了，伸手捏了一口兔肉，拿到嘴邊吹了吹，扔進了嘴裡。

  滑嫩、焦酥、咸香、麻辣一瞬間所有感覺都在口中翻騰起來，兔肉不膩不膻，外酥里嫩，焦香可口。

  苗玉閉著眼睛享受完一塊，又接著吃了一塊，滿足地揚起笑臉。

  「你也吃啊，看我幹什麼。」苗玉看鳳煜川割完肉之後，就只顧看著她，也不吃肉，就提了個醒。

  鳳煜川回過神來，垂下眼睛，拿起一塊肉放在嘴裡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