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短兵相接

  眾人藏身在一片樹林子中，放開馬兒在附近吃草，戰士們則是隨便啃些乾糧，不敢生火做飯，怕附近有長生軍的耳目。

  劉裕安排了一人照看馬匹，又安排了兩人靠近縣城查探情況，其他人原地休息。按正常情況，派出去的這兩人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回來，可是直到眾人準備睡覺的時候，這兩人還是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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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裕心情漸漸沉重，這意味著兩人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但現在天色已晚，不方便行動，只能等明天天亮再說。如果林凡的神通還在，直接開啟天眼查探一番，什麼都會一清二楚，但他現在為了抗衡離暗心魔散，不得不「自廢武功」，消耗法力封閉住如意輪，天眼通、天耳通都不能施展。

  那兩人的確是出事了。他們趁天黑靠近錢塘縣城，悄悄繞著城牆行走，正在查看城牆周圍的防禦和地形地勢，一不留神被城中的暗哨發現了，長生軍把這兩人抓了去，嚴刑拷打，要他們供出同黨在哪，但這兩人也是鐵錚錚的漢子，寧死不屈，硬是被活活打死也沒吐露斥候小隊的情況。

  錢塘縣城中，孫恩新任命的縣令陸歸將此事報告給了孫恩，孫恩命陸歸第二天一早帶領一千人馬，出城巡視，摸清北府軍的動向，孫恩自己統領錢塘縣城中剩下的四千長生軍作為後援，進可攻退可守，同時命人連夜趕往最近的新安郡，請長生軍的援軍趕赴錢塘幫忙守城。孫恩猜到這兩人是斥候，可能朝廷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城外了，大部隊一定還在後面。

  第二天剛蒙蒙亮，陸歸就帶著一千長生軍出了城。長生軍很多都是這一帶的漁民農民，對附近地形很熟，哪裡的山林能藏人，都一清二楚，出了城之後，就派出自己的探子快速探查方圓十幾里以內的山林。

  南方濕氣重，早上到處都是薄薄的霧氣。劉裕擔心昨天那兩名戰友已經出事，所以早上就起得格外早一些，獨自登上周圍的山坡四處瞭望。

  林凡和道清兩人晚上不需要睡覺，只需端坐練功。此時林凡的耳朵突然動了幾下，和道清同時睜開了眼睛，兩人很默契的縱身一躍，已經飛到數丈高的大樹上，隱沒在濃密的枝葉中。

  兩個身穿灰色道袍、挽著髮髻的男子悄無聲息摸進了樹林中，正在警惕的探視四周。從裝扮上看，這是兩個長生軍。

  一匹戰馬似乎覺察到什麼，突然打了個響鼻，在寂靜的樹林中格外響亮。這兩個長生軍立刻壓低了身子，他們發現了劉裕的斥候小隊。隔著濃密的灌木叢和林中晨霧，隱隱約約能看到斥候小隊只有十幾人。

  兩個長生軍相視一眼，準備悄無聲息的撤退，先回去報告軍情。剛一轉身，卻發現眼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多出了一個大漢，大漢滿臉笑容，看起來十分親切、人畜無害。這大漢就是劉裕。

  劉裕笑道：「來都來了，兩位兄弟就別回去了吧！」話音未落，手中大刀突然揮起，白光一閃而過，兩顆人頭已經滾落在草地上。

  劉裕叫醒斥候小隊的其他人，準備趕緊離開這裡。

  派去其他幾個地方查探的長生軍都已經回來復命，只有兩名探子沒有回來，陸歸很快覺察到出了問題。他將手下一千人分成四路，向劉裕斥候小隊所在的方向包抄而來。長生軍剛剛繞過一座山，正好撞上劉裕的斥候小隊沿著一條溪流行走。

  陸歸遠遠的大喝一聲：「什麼人！快報上名來！」

  眾人一陣驚慌，劉裕示意大家冷靜，隨後滿臉堆笑，大聲道：「這位爺，我們是附近的獵戶，一起出來打野豬的，最近野豬可凶了，把莊稼都糟蹋了，還拱死了村里好幾個人呢！」一邊說話，還一邊向長生軍靠近。

  「一派胡言！舉起手來，老老實實蹲在地上！」陸歸不會相信劉裕的一面之詞。

  劉裕訕笑著，緩緩舉起手，手抬到腰間的時候，突然摸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順手一扔，這是迴旋鏢！一共有十幾隻，像一群大蝴蝶，呼嘯著朝長生軍飛去。劉裕大喊一聲，「殺！」帶領十幾名斥候隊員向長生軍沖了過來。

  迴旋鏢飛過，長生軍人群中十幾人應聲倒下。陸歸大喝一聲：「給我殺！」

  陸歸所在的這一隊長生軍人數最多，有三百人，而劉裕的斥候小隊只有十幾人，雙方的力量看起來十分懸殊。

  林凡和道清速度最快，瞬間就殺到了長生軍跟前。陸歸大吃一驚，趕緊扔了一張符籙，電蛇亂舞，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是七級的紫微破邪神雷符。

  林凡和道清的身影被雷電籠罩。陸歸一揮手，一百多名長生軍朝林凡道清兩人團團圍住，另外一百多人與劉裕的斥候小隊混戰在一起！

  陸歸騎在馬上，放了一支信號箭，分開來尋找劉裕斥候小隊的另外三支長生軍就在附近，看到信號立刻往這邊趕來。

  林凡和道清猶如虎入羊群，每一劍都會有幾名長生軍倒下。劉裕的斥候小隊和長生軍也殺紅了眼，敵眾我寡，狹路相逢勇者勝。北府軍斥候小隊都明白，想活命只能全力殺出重圍。

  劉裕手中大刀飛舞，身上臉上都沾滿鮮血，猶如殺神！

  北府軍斥候小隊個個都英勇善戰，但敵人實在太多，附近的長生軍還在不斷趕來，螞蟻多了咬死象。最重要的是，劉裕擔心城中的長生軍會殺出來。

  斥候小隊已經出現了傷亡，亂軍之中，劉裕沒工夫細看自己的隊友還剩幾個。

  「撤！」劉裕大喊一聲。

  眾人邊打邊退，朝敵人包圍薄弱的地方退去。

  陸歸大手一揮，長生軍進一步收縮了包圍圈。北府軍面臨的壓力更大了。

  林凡躍上一塊巨石，軒轅弓憑空出現在手中，挽弓射箭！追雲箭帶著尖利的破空之聲，朝數百步之外的陸歸飛去！

  陸歸只看到一道殘影在空中飛過，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覺得眼前一黑。箭矢正中腦門，因為力道太大，陸歸的腦袋都直接碎了。

  劉裕大笑著吼道：「哈哈！你們頭兒死了！」

  剩下的長生軍軍心大亂。林凡發出一聲長嘯，從巨石上跳下來，一陣瘋狂砍殺，長生軍像割麥子一樣，一倒一大片。劉裕和其他人也趁機發起猛攻。

  眼看林凡和劉裕等人就要衝出長生軍的包圍。錢塘縣城方向突然奔來大隊人馬，煙塵蔽日，孫恩帶領著數百長生軍精銳趕來了。

  孫恩飛到空中，大喊道：「殺死朝廷走狗，功德無量，可上大羅天做神仙！給我殺！」

  長生軍見到孫恩趕到，士氣大震，奮不顧身反撲過來，個個都不要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