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三界諸天

  最後一道雷劫散去，常燁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體無完膚、衣不蔽體，渾身冒著青煙。就在眾人懷疑他到底是死是活的時候，他手指輕輕一動，掉落在不遠處的鳴鴻刀發出一聲清鳴，飛回到常燁手中。常燁穩穩的握住刀柄，慢慢站起身，渾身上下一片狼藉，只有眼睛閃亮如同星辰。

  

  女魃笑道：「小傢伙不錯。不過這片小世界經雷劫這麼一折騰，崩潰的更快了。凡間事已經了結，我也要離開了。」

  小世界的天空中顯現出片片裂痕，發出轟隆巨響，到處都是狂風肆虐。

  林凡：「前輩，晚輩還有問題請教！」

  「哦？說吧。」

  「晚輩此前有幸進入青鸞秘境，見過青鸞仙子留下的一縷神念，聽青鸞仙子說，青鸞秘境是在色界福生天之中。而前輩說要返回仙界，不知前輩所謂的仙界，是哪一重天？此地的凡間又是哪一重天？」

  林凡一直希望探尋自己轉世的秘密，當初青鸞仙子只是告訴了林凡，青鸞秘境是福生天中的一個小世界，並沒有告訴他更多信息。

  女魃微微一笑，「你竟然見過青鸞仙子，看來的確機緣深厚。告訴你也無妨，修行人常說的三界為欲界、色界、無色界，共有二十八重天。三界二十八重天之上，又有四梵天和聖境四天共八重天，共計三十六重天。每一重天都是一片無窮無盡的時空，其中有無數大小世界。此地凡間，是在欲界兜率天之中。兜率天之上，還有化樂天，他化自在天。凡間通常所謂的飛升仙界，其實指的是脫離兜率天，進入到更高層的時空，依據修為和功德不同，也有修行者可以從欲界直接進入色界、無色界，乃至三十六天最高層的大羅天，那裡傳說是元始天尊所在的時空。即使從欲界飛升到色界、無色界，也依然在三界之中。三界之中，所有人都還不能脫離生死輪迴。要脫離生死輪迴，需要跳出三界外，進入到最後的八重天。」

  林凡記得鳩摩羅什大師說過，天魔就是來自欲界最高一重的他化自在天。「就是說，即使修煉到巔峰，達到了所謂的飛升仙界，仍是不能擺脫生死輪迴？」

  女魃語氣有些縹緲唏噓：「是的……修行從來不是一時一世的事情。可以說，一旦踏入修行路，就是生生世世……不過修行人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保住真性不滅，不至於像凡夫俗子一般，在生生世世輪迴中渾渾噩噩。」

  當然也有修行人輪迴轉世之後忘記了前世，泯滅了真性的，可能是那一世機緣未到，也可能是因為前世修為不夠……

  林凡：「那……在欲界天之上的色界天，無色界天，又是什麼樣子的？」

  女魃啞然一笑，「小傢伙問題還挺多。色界天、無色界天，連我都沒見過，又怎麼知道？」

  照女魃所說，此地凡間在兜率天之中，只是兜率天之中無數大小世界其中之一。

  不過，進入其他時空中的世界，並非只有「飛升」一條路，至少林凡當初進入青鸞秘境，就是從凡間的一座傳送陣直接到達了色界福生天之中。由此判斷，凡間與化樂天之間的「通天路」雖然斷了，但凡間與其他諸天之間還是可以相通的。只是修行人們修煉變得越來越難，飛升越來越難。

  按女魃所說的，飛升仙界絕非一勞永逸，所謂「仙界」並不是修行的終點，只是進入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時空，那裡的靈氣更加充沛。

  林凡：「多謝前輩！」

  星斗七旗大陣徹底崩潰了，小世界分裂開來，像一片片虛無的冰塊，漸漸融化消散。女魃帶著眾人離開了第三處蚩尤墓葬的小世界，林凡感覺眼前一晃，已經站在了恨虎山的山頂。

  女魃：「我要走了。以後你們會有些麻煩，但相信你們可以阻止蚩尤。」女魃頭頂上方的天空出現了一道通天的光柱，這道光柱之中流光溢彩，非常神奇又絢麗，女魃飛身進入光柱，身形一閃，就隨光柱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燁渾身狼狽，但眼神中灼灼放光，對林凡道：「記住，你我終有一戰。我等你修為突破！」

  林凡微微頷首示意。

  這一次蚩尤墓之行，成功阻止了九尾狐盜走蚩尤之心，美中不足的是，蚩尤的兩件兵器被取走了。而對林凡來說，最重要的是從女魃口中證實了三界諸天的關係，總算弄明白了這一世身在何地，距離弄清楚前世今生的秘密，又進了一步。

  雲飛龍、常燁與眾人就此告別。他們總是行蹤不定。這一次常燁煉化了蚩尤之心，很可能要蟄伏一段時間了，一方面鞏固修為，另一方面可以避開九尾狐和張炯的搜捕。

  麻衣子準備回到聖音寺，他得到了女魃的太陽精火火種，這一次閉關，很可能一舉衝擊合道境界，一旦合道成功，就能夠飛升仙界了。

  林凡、道清和林玄要回到建康城。麻衣子臨走前告訴林凡，如今天下已經大變，皇上已經身死，建康城中可能不再安全。但姬福、妙音師太和白璐他們都還在建康，如果皇上真的死了，晉朝必定已經風起雲湧，京城建康將會是風暴之眼，他要回去看看姬福和白璐。他也明白，要實現天下一統的夢想，結束亂世紛爭，註定不可能獨善其身，必須投身到世事的風暴之中。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是他選擇的路。

  司馬曜死後，天下的確已經風起雲湧。林凡注意到，恨虎山所在的高平郡已經被後燕攻占，原來城鎮中駐守的晉朝官兵都已經換成了燕國人。

  就在他們進入蚩尤墓的這段時間，燕國大軍渡過黃河，攻打高平郡，太守徐含遠向彭城的北府軍求救，彭城太守、輔國將軍劉牢之畏戰不出，高平郡淪入燕國之手。泰山、琅琊等郡的郡守更加不敢與燕國大軍抗衡，紛紛棄城南逃。整個青州一片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