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衛長老的伏殺

  苻堅罵走了吳中和尹偉，看著妻子兒女4人，失神落魄，良久之後，他抽出了佩劍，長劍指向妻子和女兒。他要殺了她們！

  苻寶苻錦低聲哭泣著，本能的躲到張夫人背後，8歲的苻詵傻了一般，驚恐的看著這一切。

  張夫人淚流滿面，卻不阻止苻堅，只是閉上了眼，任由淚水狂涌。他是大秦的天王，一國的皇帝，孩子的父親。滿朝文武都阻止不了他揮師百萬南征，她一介婦人當然也阻止不了他殺了自己的妻女以保名節。

  劍光乍起，人頭落地，一劍兩命！苻堅沒有讓女兒感到一絲痛苦，痛苦的是他自己，還有張夫人。但在他看來，這痛苦是值得的。

  苻堅現在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他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林正心來到羌人的軍營轅門外，身旁跟著一隻齊腰高的黑豹，立刻有兩名手執長戟的士兵攔住他們，「何人擅闖大營！」兩名士兵看著黑豹，眼神中滿是驚懼。

  林正心不慌不忙道：「請通告秦王，樓觀道弟子林正心拜訪，願為秦王分憂，或可取來傳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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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飛速進去傳報了，片刻之後，姚萇親自出帳，遠遠的來到轅門外，「上仙大駕光臨，失敬失敬！請上仙隨我來。」

  林正心來到姚萇的營帳中，道：「秦王生擒苻堅，可見是有天命護佑，而苻堅倒行逆施終於身敗。只是苻堅仍占著個『名』字。秦王要一統天下，自然要先『正名』，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天下百姓悠悠眾口還是要堵上。」

  姚萇：「上仙所言極是，只是苻堅寧死不從，在下正為此一籌莫展。聽聞上仙正是為此事而來，若能事成，在下定會重謝上仙，以國師之禮供奉上仙！」

  「實不相瞞，貧道與苻堅有家仇國恨，自然會全力相助秦王。前日苻堅出逃五將山的消息，正是貧道送給秦王的。」

  姚萇一聽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在下雖然不敢自比成湯、文王，上仙卻是老天降下的伊尹、姜尚，有上仙相助，大事可成也！」

  聽這馬屁拍的，全然不像殺人不眨眼的奸猾狠毒之輩，倒像是禮賢下士的明君。

  當然林正心也一點沒當真，他不想當什麼伊尹、姜尚，只是想殺死苻堅。「秦王謬讚了。待貧道去會會苻堅，定不辱使命。」

  林正心就這樣憑著「上仙」的身份和三寸之舌，順利走進了苻堅所在的佛堂。

  苻寶和苻錦的屍身已經有人清理走了，只留下一片殷紅的血跡。黑豹使勁抽了抽鼻子，很喜歡這種味道。

  苻堅抬眼斜看了一眼這一人一豹，也不說話。張夫人護著呆愣愣的苻詵往苻堅身後躲了躲。

  林正心也不說話，冷笑幾聲：「苻堅老賊，你也有今天！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是老天給你的報應！」

  苻堅已有死志，突然冒出個素昧平生的道士對自己冷嘲熱諷，他也毫不動怒，只道：「足下所來是為何事？」

  「自然是取你性命！」

  「朕，並不認識你。」

  林正心：「都要死的人了，還敢稱朕，笑話！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還記得十多年前秦軍攻取襄陽吧？」

  「記得。」

  林正心：「還記得從襄陽遷往關中的數萬平民嗎！」

  苻堅：「記得。」

  林正心：「我和妻子當年也在那些平民之中，因為你，妻子才會累死在路上！你害得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苻堅：「朕對你的遭遇深感痛心。你要怪朕，就怪吧。這顆人頭在此，自可來取。」

  林正心突然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原本恨之入骨的人，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站在自己面前，安安靜靜的引頸受戮，頓時令他失去了復仇的快感。

  但人還是要殺的！「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我會給你個痛快的。」林正心已經抽出了飛劍。

  苻堅：「哼！原來還是來要玉璽的。姚萇奴才，自己真的知道沒臉見朕麼？」

  「姚萇在此。」門外傳來一聲嘆息，姚萇說著就踏進佛堂，「事已至此，相見不如不見，天王何必執迷不悟。天命流轉，成王敗寇，天王你要順天知命。」

  姚萇剛踏進佛堂，苻堅還沒說話，這時突然一道劍光閃過，直奔姚萇而來！

  是苻堅身邊那位神秘的衛長老，這時候終於現身！他是苻堅的貼身侍衛，影子一般的存在，沒有官位沒有名分，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但只要苻堅一聲令下，他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苻堅身邊。

  姚萇匆忙之中拔刀相迎，「轟」的一聲！兩人已經飛出佛堂，來到佛光寺的外面。

  寺外駐紮的大軍嘩啦啦舉起弓，卻不敢放箭，空中兩人纏鬥在一起，亂箭之中，必然誤傷姚萇。

  姚萇手持「中山刀」，一招獅子搖頭，嘩嘩劈出無數刀光，像一個光球沖向衛長老。

  開天闢地！衛長老用的是《天子龍華劍》的殺招，直接砍劈，勢大力沉，劍光如同一條匹練傾瀉而下，劈開姚萇的刀光。

  姚萇展開《猛虎刀法》，這刀法講究以身法駕馭刀法，重氣勢更勝招式。一招猛虎下山，凌空撲殺，風聲大作，真如一頭猛虎從頭頂撲來，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衛長老向後一退，一記烏龍擺尾！一時間龍爭虎鬥，打得難解難分。

  佛堂之內，林正心舉起劍，「苻堅老賊受死吧！」一劍刺下！

  苻堅元氣被封禁，也不做任何抵抗，閉上眼受死。他寧可死在這道士手中，總勝過死在卑鄙無恥的「羌奴」姚萇手中。張夫人在一旁抽泣，把苻詵的頭攬入懷中，不願讓他看到苻堅這慘烈的結局。

  「當」的一聲，林正心的劍被擋住，一股大力傳來，竟然讓他後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林凡從虛空中現出身形，護在苻堅身前。

  衛長老和姚萇在佛寺外激戰，士兵們一時慌亂，擔心姚萇的安危，林凡和姬福被關押的僧房守衛就鬆懈了，他二人掙脫繩索，用了個隱身符，趕來了苻堅所在的佛堂。

  林正心大怒：「你這逆子！竟然為仇人賣命，置母親的大仇於不顧！閃開！」

  苻堅頓時就愣住了，自己竟然是林凡的殺母仇人嗎？

  林凡：「父親！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放下仇恨才是解脫。」

  林正心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是鬼迷心竅了不成？他大罵道：「蠢兔崽子，連你爹的話都敢不聽！還教訓起你爹了嗎！不閃開連你也殺了！」林正心真是氣昏了頭，沒想到自己生了個這麼糊塗迂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