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對兇手的猜測

  姬福暗自尋思：我滴個乖乖，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原想著到皇宮裡見識一番花花世界，掙一個榮華富貴，沒想到皇糧可不好吃啊……

  下山這一日可謂驚險不斷，姬福心事重重地回到宮中他和林凡的住處，向林凡詳細講述了所見所聞，最後很是擔心的道：「都說苻堅寬仁大度，以儒家仁義治國，沒想到也是動不動就砍頭的主兒啊！看來咱兄弟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他眼看著林凡被人害成這樣，知道他兩人對苻堅的「價值」大打折扣，所以很擔心能不能在皇宮裡混得下去，又怕刺激林凡，就沒有明說。

  但沒說林凡也明白。

  「帝王的心思，從來不是能輕易揣度的，沒有永遠的仁義，只有永遠的利益。只用仁義也治不好國家。」林凡道。

  姬福就服林凡這一點，隨口一句話，總是站在比自己高很多的地方，「大哥就是大哥，可是，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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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一兩日我的傷即可痊癒，過了這兩日再說吧。皇上這兩日不會召見我們，你多去城裡走走，四處打探一下消息。現在兵荒馬亂的，長安城並不安全。我們剛下山，各地形勢都不清楚，多了解一些總是有好處的。皇上砍了龍驤將軍府兩個參軍的腦袋，這位龍驤將軍恐怕離造反也不遠了。」

  林凡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大力咳嗽了幾下，臉色頓時有些發白。他心肺的傷勢是致命傷，卻在一日之內就恢復清醒、傷口結痂，實屬奇蹟。林凡感覺很快就會痊癒，但內心的振作不知道需要多久。

  姬福趕緊拍拍林凡的肩，「大哥好好休息，這事交給我，你放心。」

  林凡在夜間嘗試修煉兩儀混元功，發現元氣散亂，難以行功。內視一番才發現，在胸前靈根被挖的地方、任脈正中的位置，元氣在這裡運行不暢！任督二脈是人體最重要的兩條經脈，對修行人無比重要。任脈位於身體正面的中線，督脈位於身體背面的中線。現在林凡靈根被挖，表面看只是少了一塊很小的骨頭，實際的損失可能現在還遠遠不能預計，因為修行界還沒有聽說過靈根被挖、靈根移植的先例，只是傳聞中有這樣的陰損方法。

  林凡暗嘆一口氣，心中一陣煩亂和失落，強打精神又試了試睡丹功，情況比兩儀混元功稍好一點，這是心、法雙修的功法，肉體的殘缺對功法的影響稍小一些。兩儀混元功是法、武雙修，對身體的要求顯然更高。

  林凡運行睡丹功，卻很難入定，元氣的運行效率也大不如前。本想取出那棵神異的小樹，能夠幫助入定，但想想現在身受重傷，又在皇宮中，不清楚周圍的狀況，萬一惹來什麼人的注意，又是平添禍端……在一陣煩亂和挫敗感中，林凡放棄了修煉，先好好睡一覺，養好傷再說吧……

  第二天，林凡的師傅玉松真人和張修一起來到了長安城，王佳帶他們入宮。

  清心觀得到消息後，玉弘真人囑咐玉松來探看，並盡力查明是什麼人所為。

  林凡和姬福是玉松真人的徒弟，就算沒有玉弘交待，做師傅的為徒弟出頭也責無旁貸。道清也知道了林凡受傷的事，哭著鬧著要來，被玉弘真人強行留在了山上。清心觀就出了林凡、道清兩個最天才的弟子，一個基本已經被廢掉了，他哪裡還敢放寶貝女兒下山？從秘境出來之後，清心觀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著呢。

  玉松真人扒開林凡的衣服看了一眼肩背和胸口的傷勢，眉頭緊皺，咬牙罵了一句：「哪個王八蛋乾的！」

  「師傅不必太掛心，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了。」林凡道。

  「什麼人幹的，你有什麼猜測嗎？」玉松真人皺眉問道。

  林凡道：「從功法上看不出跡象。兩人都蒙面，並且知道我的名字。其中一人不願斬盡殺絕，頗多回護。既然取我靈根，那麼純武修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據我了解，接受靈根移植的人最好是本身靈根不能修煉道法。我與人沒有什麼仇怨，除了殺死過道光和崔榮，所以他們的家族更有動機找我尋仇。兩人的修為都是神根境，在修行界不高也不低，所以遭遇瓶頸尋求突破的修行者可能性比較大。」

  林凡把有價值的信息總結的很全面。玉松真人陷入了沉思。

  王佳道：「我與其中一個蒙面人交手最多，能感覺到對方故意掩飾功法，沒有什麼招式。但不經意間還是有些痕跡難以抹滅，據我看，像是純粹的劍道武修。如果依林凡小友猜測，靈根就是移植給這個蒙面人也是有可能的。」

  張修對林凡的遭遇頗為唏噓，又拿出三顆露蓮丹、三顆龍骨丹給林凡。這龍骨丹是專門養骨的丹藥，與露蓮丹都是地級上品的丹藥。林凡嫌太過貴重推辭不要。

  「拿著吧！林凡小友對我可謂有師道之恩，當得起這幾枚小小丹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林凡小友不必在意一時得失，相信以你的天縱之資，定能重新振作起來，闖出一片天地。」張修自從上次丟下架子臉面向林凡道歉以後，確有了幾分虛懷若谷的樣子。

  只是這番話安慰的成分居多，張修自己都不相信林凡沒有了靈根還能像以前一樣。

  林凡接過丹藥鄭重道謝。

  玉松真人也拿出了幾個符，都是他畫的七級符籙，「這幾個金鐘符、土遁符、避水符你都留著吧，還有這個七級的天火符和萬劍朝宗符。」前三個是用來保命的，後兩個是用來殺敵的。

  林凡遭此一劫，玉松真人頗為自責，事先怎麼就沒有想著多給徒弟一些符籙呢？因為姬福專修符籙，自身戰鬥力不強，所以保命的符籙是常備的。對林凡，玉松真人還是很放心的，況且還有王佳帶路。但沒想到兇手竟然是兩個神根境的修士……

  林凡對這個便宜師傅很是感激。

  玉松真人還帶來了幾句話，一句是玉弘真人的「量力而為」，一句是常虛老道士的「壯志不改」，還有一句是道清的「外面惡人多，就回來」。

  林凡也想念道清，但他知道待在清心觀的安樂窩裡不是他的宿命。眼下靈根被廢掉了，即使回去也是一副頹喪的樣子，連自己都嫌棄自己，回去又讓道清照顧自己、憐憫自己嗎？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振作精神。林凡從這幾句話中能看出來，常虛老道士是最了解他的，道清是最心疼他的。

  玉松真人道：「我們會全力查清真相，你不必悲觀失望。等找到兇手，再將那王八蛋的靈根挖出來移回你身上。」

  林凡苦笑，這靈根豈是說挖就挖、說種就種的？靈根移植是在傳聞中存在的，但移植過一次又移回來，連傳聞中都沒有。師傅說的也只是寬心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