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教我作詩

  慧覺看得心悅誠服，口誦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道光平日是很清高的，自認在清心觀只有小師妹道清的資質比自己稍強，其他人都不看在眼裡。這次在青鸞秘境，林凡竟然從時空天道山路攀登上來，用時雖然最久，但這兩條天道以前聞所未聞，有些不尋常的地方大概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道林凡是如何上來的？難道是身具時空靈根？這詩文也是震驚所有弟子。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林凡處處透著反常。也許，他身上有什麼大秘密、大機緣，若是能探明他的秘密，奪過他的機緣……

  道光內心有很多驚嘆和狐疑，但臉上不露聲色，一副淡然優雅、萬事不掛於心的樣子。

  崔榮臉都綠了，武的打不贏、文的比不過，似乎人家郎才女貌才是天作佳偶，自己算什麼……連番的冷水沒有澆滅那不死的心火，反倒讓他對林凡越發恨之入骨：他死了就一切都好了！最好馬上死在秘境之中！

  林凡也注意到眾人的反應，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直接拉過道清跳上大船，不理會其他人。船頭位置的艙室中，有一個方向舵，還有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輪盤，推動輪盤就可以讓大船起航。這麼大的木船，吃水有數十萬斤，雖然經得住風浪，但開動起來非常吃力。不過林凡現在已經有兩千斤臂力，推動輪船不在話下。

  林凡和道清齊心協力，輪盤緩緩的轉動起來，在一片複雜的眼神注視下，大船駛離了海岸。船開動起來之後，林凡讓道清去掌舵了，自己一個人推著輪盤，他說：正好練練力氣。

  其他人也都跳上各自的船隻，跟在林凡和道清的大船後面駛向茫茫大海。

  海上碧波萬頃，海天一色，清風徐徐，水面上跳躍著無盡的銀光，海鳥時時飛過，一派迷人的景象。

  道清看林凡像驢子拉磨一般，很是辛苦，心思一動，道：「我試試控水能不能推動大船。」說著就來到船頭，催動赤城宮中的水之靈根，一片清透的水光湧出，聚集到道清的指尖，她手指一點，船頭的海水像是自動分開了一些，向大船側方和後方涌去，自然形成向前的推力，大船頓時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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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清歡呼雀躍：「果真行得通！林凡哥哥，快到船頭吧，看看這大海！」道清的水之真靈體，在大海之中如魚得水，威力倍增，她又剛剛走完天梯，水之法則大有長進，操縱海水推船相比使用蠻力輕鬆太多。

  林凡走出艙室，和道清站在船頭，看著眼前廣闊的美景，也是心情大好。

  「林凡哥哥，你什麼時候學的詩文啊，真的好厲害啊！」道清還是小蘿莉心性，「厲害」幾乎成了她和林凡對話中的口頭禪了，在她眼中林凡什麼都好「厲害」。

  林凡得意一笑：「我必須厲害啊，因為我是林凡哥哥。」上次年終大比打敗崔榮之後，面對道清迷妹一樣的小眼神，他說的是：我當然厲害，因為我是林凡。

  兩次的話已經有微妙的不同。道清冰雪聰明，當然聽清了其中的呵護之意：因為是你的「林凡哥哥」，所以必須厲害，才能替你遮風擋雨。

  道清心中甜蜜，臉上微熱，最動人的笑容就自然躍上臉龐，好像要掩飾自己的羞澀，又追問道：「你還沒說什麼時候學的詩文呢。」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準確說是「上輩子學的」，但這麼說很難解釋清楚。林凡又不想哄騙道清，想了想，說：「我從前痴痴傻傻，一句話也不會說，睡覺就經常做夢，在夢裡見過很多怪事，那裡的人們不修煉，藉助一些工具也能上天入地，有各種詩文和書籍，都有專門的前輩來教授。如果一定要說在哪學的，可以說是在夢裡學的吧。」

  道清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那你以後教我詩文吧。」

  「好啊，現在就可以啊。」

  「真的嗎？現在怎麼開始？」道清滿臉興奮。

  「作詩文有一些基本的口訣，就像功法一樣，熟讀領悟這個口訣，就能事半功倍。你聽我說這口訣，記好了：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

  這是林凡前世背誦過的《聲律啟蒙》，成書於清朝，比這個世界晚一千多年。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真真是滄海闊、白雲閒，有最心愛的人相伴、暢談言歡、你儂我儂，什麼都是美好的。秘境、寶物、功法，似乎早就忘了，又有什麼抵得上此刻的心歡？

  其他的船上，眾位弟子都是輪流開船，崔榮和聖音寺的那位女修支蘭是在最後作詩，支蘭執劍書寫，只比道慧的詩文稍差，比陸善明和慧有的要強出不少。

  崔榮和道光因為比較熟悉，也因為一些心照不宣的秘密，二人主導把兩組的渡船用繩索相連，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小集體，省力了很多。

  慧覺、妙心一組，慧如慧可一組，還有慧有、陸善明一組，這6人中有4人來自法王寺，也很自然地結成了一個小集體，三艘船首尾相連。

  這片海目前看起來還是景色怡人，但既然叫「不渡海」，危險必然是少不了的，彼此扶助才是最明智的。真有寶物，要搶要打也得先上了岸再說。那片宮殿看起來就在前方的大海中，似乎越來越近。

  危險果然還是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6隻船後面尾隨了一片幽暗的陰影，陰影面積越來越大，船上的弟子終於有人發現了異樣。

  那是一大片虎鯊群，粗略一看足足有六七十頭。虎鯊群追上最後面的船隻後，竟然分出一些鯊魚從側面包抄，追上最前面林凡和道清的大船，看樣子很有組織性，而且是想把所有的船隻都留下來。

  林凡和道清在最前面，一直站在船頭，反而是最後才發現危險。幾十頭虎鯊包抄到大船周圍，每隻都有兩三丈長，比林凡印象中地球的虎鯊大了一倍，但看它們游泳的速度，又遠比地球的虎鯊迅猛。

  幾十頭鯊魚包圍到林凡的船頭，集體在海中起伏，用有力的尾鰭攪動波浪，來回折返，竟然形成了共振的效果，一波疊一波，讓船隻搖晃得越來越厲害，看來這鯊魚非常有智慧。

  林凡和道清的船足夠大，暫且頂得住波浪，但其他的幾隻小船就慘了，東倒西歪顛來倒去，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